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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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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她真是宣家的少夫人……”

“闭嘴!你亲眼看见她从宣家出来了?你看见她和宣绍拜堂了?你看见她和宣绍躺一个被窝了?还真是!一个春华楼的小婊子,也敢妄称是宣绍的正妻,我还是宣绍他亲叔叔呢!”王捕头一脸邪笑的就走上前来。

烟雨抵着自己咽喉的簪子又深了几分。

王捕头看了看她的动作,不屑道:“要死就死,死了我也好办事儿,省的办事儿时候你在反抗,不尽兴!”

烟雨闻言,一阵恶心。

王捕头搓着手上前,“或者,你又改变主意了?唉,要我说,你在春华楼干的不也是伺候人的活儿么?老子虽然不给银子,可你要是伺候的老子爽了,老子就让他们把你的伙食给备的好些!比银子好用!怎么样?”

“离我远点!”烟雨顺着墙边后退了一步。

“远点儿?远点儿还怎么办事儿?来来来,小美人,让老子香一个,老子还没尝过像你这般姿色的女人是什么味儿!”王捕头说话间就要上前。

烟雨手上一用劲儿。

脖子上便传来尖锐的痛楚。

“王捕头----”外面又急匆匆冲进来一个狱卒。

“滚----”王捕头朝地上啐了一口,“一个个来败老子的兴!”

“王捕头,路,路,路大人来了……”后冲进来的狱卒喘熄道。

“路大人?”王捕头怔了一怔,忽而瞪大了眼睛道,“皇城司的路大人?”

“正,正是啊!”那狱卒忙不迭的点头。

王捕头立时变了脸色,狠狠的瞪了眼脊背已全部都贴在墙上,簪子深深刺着咽喉的烟雨。

呸了一声,“碰上你真是晦气!皇城司八百年不来一趟衙门大牢,你一来,皇城司的人就来……”

“哎哟王捕头,路大人就是来寻她的!不是跟您说说了么,她是宣家的少夫人呐!”铁栏外的狱卒急道。

王捕头一怔,“真是来寻她的?”

“真是!”两个狱卒忙不迭的点头。

“哎哟不早说!快走!”王捕头当即顾不得许多,抬手捂了捂被路南飞割掉的光秃秃的耳朵,慌忙窜出了牢房,也不等狱卒锁好牢门,飞也似的出了地牢。

烟雨背靠着冰凉的墙壁,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觉出,脊背已经全部汗湿了。

她缓缓放下手中簪子,抬手摸了摸脖子,手上有些黏黏的,接着远处火把的光,能看到隐隐约约殷红的颜色。

是她的血还是王捕头的?

耳中已经听到狱卒引着路南飞前来的声音。

“就在前面的牢房里,路大人,您慢点儿,这地上湿滑。”狱卒讨好的说道。

路南飞高瘦的身影出现在铁栏之外。

烟雨背依着冰冷的墙壁,默默的看着她。

“把牢门打开。”路南飞沉声对狱卒道。

“诶!”狱卒应了一声便去摸钥匙,很快铁栏的牢门就被打开,狱卒恭恭敬敬的推开牢门,等在外面。

“你先出去。”路南飞吩咐道。

“这个……”那狱卒闻言却有些犹豫。

“怎么?”路南飞尾音一挑。

那狱卒许是想到了王捕头那仅剩下的一只耳朵,立即满身冷汗,“是是,卑职就守在外面,您有事儿大声吩咐一声,卑职就立即进来。”

“去吧。”路南飞抬了抬手指,让他离开。

他自己则跨进了牢门,向前行了几步,隔着不远的距离,紧紧的盯着烟雨。

烟雨也回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后悔么?”路南飞见那狱卒走远,低声问道。

烟雨垂头,没有作答。

“公子对你一片真心,你看不到么?”路南飞声音里似有隐忍,“是,我忘了,你一直都是没有心的人!只会利用身边真心待你之人,当初,你对明阳如此,如今你对公子亦是如此!”

烟雨闻言,心中一窒,她没有辩驳,只垂着头,默不作声。

“你被关进来,公子并不好过……你知道么?”路南飞又道。

见烟雨一直没有反应,他冷笑了一声,“我也真是傻,和一个没有心的人,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能指望你幡然悔悟么?!”

“我真替公子不值,怎会对你这样的人动心!你根本就是……”

“别说了。”烟雨忽然打断他。

她声音很轻,但地牢里还算的安静,她轻轻的声音里却透出涩涩苦味。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不敢听?你也会痛心么?你的心还有感觉么?他对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对他的?就算他和宣大人关系不融洽,那也是他爹!他亲爹!你做了什么?!”最后一句话,路南飞几乎是吼出来的。

烟雨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问宣大人对我,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我是地底下蹦出来的么?我就没有亲人么?宣绍对我的好,我有眼睛,我看的到,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不后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路南飞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看着她冰冷的眼眸里绝望的神采。

“我只能这么做,没有办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等我死了以后,让宣绍忘了我吧,我欠他的……来世再还。”烟雨的声音一直很轻,轻的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缓缓滑过。

可她的眼中只有绝望,她的脊背靠在墙上,挺得笔直。

好像这轻轻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你真的不后悔?真的就打算这么和公子别过?再也不愿和公子在一起?”路南飞又一连问道。

烟雨忽然听出他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

在烟雨以为他会忍不住对自己挥拳相向之时,他却骤然转身离去。

狱卒慌忙跑来将牢门重新锁上。

烟雨靠着墙坐在地上,回想着路南飞带给她的消息。

宣文秉没死。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路南飞问她,安神医在哪儿的时候,其实她是犹豫了的。

她想告诉路南飞,如果寻到安念之,或许真的可以救宣文秉?

可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安念之对宣文秉恨之入骨,即便他们真的能找到他,她相信无论如何逼供,安念之也不会愿意救宣文秉的。

他只会硬扛着,等着宣文秉死。

可是如果安念之被抓了,她的母亲,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原谅她的私自,八年了,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自己的亲人。没有一天不在怀念自己的母亲。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安念之能费力将母亲的遗体保持八年不变,那说明,他是真的有办法将母亲唤醒的。

即便这样的办法匪夷所思,即便这样的办法,听来好似天方夜谭。

但既然穆青青都能在三年前死而复生,为什么母亲不可以?

宣文秉欠了叶家的,她已经对她下了一次毒了。

他死,是命中注定他该偿还。

他若不死,也是天意如此,她必不再执念于此,若有机会能在临死前再见到安念之,也定会劝他放弃报复。她也会告诉秦川,仇,她已经报了,让他好好活下去,不必在生活在仇恨的阴影里,好好珍惜苏云珠,去过轻松自在的日子……

仇恨是最能摧毁一个人的东西。

她如今才明白,生活在仇恨里的日子,她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快乐的。

如今,一切了结了,她也可以坦然的死了。

时间会让宣绍忘了她吧?忘了他们的过往……

烟雨怔怔坐了许久。

直到狱卒来送饭,并敲了敲铁栏,才将她从默默出神中惊醒。

她抬头看了看狱卒。

“快,开饭了!”狱卒指了指地上的碗道。

烟雨坐着没动。

狱卒离开后不久,那只硕大的老鼠就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跑上前,趴在碗边嗅了嗅,而后一屁股坐在碗边,两只前爪扒着碗里的饭菜大吃了起来。

不少稍小些的老鼠也围了上来,见硕鼠未吃完,不敢上前,只在一旁地上捡着硕鼠洒落的饭菜。

待那硕鼠扔下碗,走到一边,一群老鼠才蜂拥而上。

烟雨扶着墙站了起来。

她虽不怕老鼠,可就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看着一群吱吱乱叫的老鼠,在离自己不远的地上涌动着,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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