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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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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瞧着那匕首,面如土色。

皇城司刑讯逼供的手段他是听过的。当即磕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欺瞒宣公子。”

宣绍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卷,啪的扔在王大人面前的地上,“这张部署图,是哪儿来的,你可知道?”

王大人哆哆嗦嗦的捡起羊皮纸,抖着手打开来看,立时脸色大变,说话前,先瞧了瞧一旁站着的烟雨,深吸一口气道:“下官不知……”

“你说谎!”烟雨话音刚落。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路南飞已经手起刀落,王大人一脸血的捂着自己的左手,鲜血汩汩涌出。地上掉落着一根小指。

“这张图是哪来儿的?”宣绍又问了一遍。

王大人牙关紧咬,脸已经白的没有人色,“是,是下官画的……”

见烟雨没有说话,王大人吸了口气道:“前一阵子,院事大人催着要城防部署图,但是有一个细节没有完成,下官便将图纸带回家中,想要在家中完善。却不想,那图纸竟丢了。下官查寻无果,不敢上报,就凭着印象,连夜绘出这张图,第二日带回枢密院充数。下官也是提心吊胆,谁知院事大人一直都没有发现。下官这才放了心,可谁知,过了不足半个月,下官后院里的一房妾室突然死在了水井之中。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谁知这件事却惊动了皇城司,下官这才害怕了,怕会牵涉到城防图之事……所以,下官借着为公子庆生之事,在春华楼宴请公子,想求得公子高抬贵手……之后的事情,公子您都知道了……”听完王大人的话,在场之人先看向烟雨。

烟雨点了点头,“他说的是实话。”

宣绍脸上瞧不出喜怒,淡声道:“如此说来,院事大人应早就知道这张城防部署图是假的,却迟迟不上报……你那房侍妾哪里来的?”

王大人表情痛苦,紧紧按住流着血的左手,艰难道:“是……是下官从春华楼里赎了身的花娘。”

路明阳闻言忍不住嗤笑,“你可真会赎,不知道你赎回身边的是西夏的细作吧?”

王大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烟雨看着他,知道他此时并非伪作不知。

“那,那真的图,是被我那死了的妾室偷走的?”王大人顾不得手上疼痛,咬着牙问道。

路明阳点点头,“正是。”

“那她既然已经偷得城防图,为何会死在水井之中?”王大人苦着脸问道。

“你家夫人恨你偏宠妾室,便趁你不在的时候让人给她下了药,先迷晕她,而后又将她投了井。”路明阳一脸坏笑的冲他解释。

王大人先是愣了一阵子,突然跪着爬向宣绍,哭喊道:“宣公子,我不知道啊……下官实在不知她是细作啊,宣公子……下官是被她蒙蔽了。”

宣绍抬了抬手指,路南飞立即出手封了王大人的哑穴,便只见他口一开一合,耳边却没了聒噪的声音。

王大人又过了一阵子,才骇然的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向宣绍。

“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待我找到真的图纸之后,你自己向圣上言明此事。二是我现在就放了你,你走出这里的大门,死活便与我无关。”宣绍说完,便靠进圈椅扶手之内,眼神淡漠的看着王大人。

王大人思量一阵子,着急的开口,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路南飞上前解了他穴道。

“我,我,我愿意留在这里……”王大人虽犯过糊涂,此时却不傻,他留在这里,尚有一线生机,他若出了这院子,恐怕就要丢了命去。

那暗中之人连宣绍都敢算计,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宣绍勾了勾嘴角,起身向外走去。

“宣公子……”王大人忽然开口,“下官,下官前一阵子瞧见,院事大人和宫里一位公公有过来往。离得远,下官未能瞧清楚是哪位公公。”

当时院事大人也瞧见了他,或许这场祸事是从那时候就惹上了身,只是他直到此时,才发觉罢了。

宣绍嗯了一声,并未驻足,一行人跟着他出了窄仄的甬道。

不知路南飞拍了墙上何处机关,只听墙外的多宝架移向一旁,平整的墙壁霍然洞开。

一行人前后走了出来。

第40章 有你在能省不少功夫

“回去清点人马,今晚行动。”宣绍对路南飞吩咐道。

“是。”路南飞拱手离去。

路明阳却站在原地。

宣绍抬眼,淡淡的瞧了他,见他视线有意无意的停在一旁静立着不动的烟雨身上,轻哼了一声,“你杵这儿干嘛呢?”

路明阳抬头接触到宣绍视线,赶忙低了头,退出了房间。

待房间之内只剩下烟雨和宣绍两人,宣绍忽然靠近了烟雨,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那只耳坠儿呢?”

烟雨抬眼,视线正对上他的。

宣绍摊开手掌,清晰的掌纹上静静的躺着那枚梅花形的耳坠子。

烟雨抬手要去拿,宣绍却忽然收了手,“我且帮你放着吧。”

说完,转身便出了房间。

烟雨的下巴上,还留着他食指的温度,口鼻间萦绕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之后的清香。

烟雨一时有些捉摸不定他的喜怒。下车前好好的,绾了发就生气了,这会儿好像又好了?

她抬脚追着宣绍来到车边,有些踟蹰自己能不能跟上去。

忽闻车里传来宣绍的声音,“上来。”

烟雨这才轻笑着爬上了车。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宣绍阖目仰在宽大舒适的狐裘软榻上。

烟雨思量着刚刚在密室中听到话,忍不住问道:“不是说,枢密院院事和宣大人私交甚好么?为何听王大人的话,却像是院事大人故意借此机会,陷害公子?”

宣绍没有睁眼,却是勾了勾嘴角,“官场之上,哪有恒定的关系?不变的唯有利益尔。”

烟雨依旧不甚明了,宣家父子在临安,声望颇高,且又是圣上眼前的红人,院事大人既和宣大人有私交,不应该抱紧了这棵大树才对么,怎会转而陷害他们呢?

可宣绍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烟雨只好闭口不再追问。朝堂之事,复杂多变,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关心的,她只想知道八年前的真相就够了。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烟雨侧耳去听,却发现这里并非春华楼之外。

外面很安静。

宣绍忽然睁开眼睛,携着烟雨,跳出马车,跃上一株高大茂密的榕树。马车又向前缓缓动了起来。

“这是哪儿?”烟雨抱紧身旁树干,低声问道。

“你猜。”宣绍不答,只在暗中观察着。

这株大榕树是长在一堵高墙之内的,但繁茂的树干已经探出了墙外,此时,他们两人便是在墙外的树干上藏匿着。

烟雨凝神细细听去,不多时,便低声道:“这里难道是院事大人府邸么?”

她听出这里乃是大户人家,且院中守卫不少。又想起宣绍对路南飞叮嘱今晚有行动,便判断这里很有可能是要行动的地方。

宣绍点点头,“不错。能听出院事大人在何处么?”

此时夜色已深,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候。

烟雨闭目,细细听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烟雨睁开眼来,“离此处不太远,西南向,有一个院落,应是外书房,院落之外,守卫森严,院事大人就在书房里。”

夜色中,榕树掩映住了月光,宣绍并未瞧见烟雨脸色发白,以及额上细密的汗珠。

他只点了点头道:“有你在,果然能省不少的功夫。”

说罢,便携着她自夜空中飞掠而过。

两人在院事大人书房的屋顶上悄无声息的趴伏下来。

烟雨闭目细听。

宣绍却已经动手,轻轻撬开瓦片,朝里望去。

书房内的房梁上却张有承尘,宣绍只能瞧见月白色的承尘下,有隐隐约约的人影,旁的却是瞧不清楚。

烟雨忽然抬手抓住宣绍的手,“别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宣绍的目光落在她纤白莹润的手指上,一时没了动作。

“院事大人从书柜由下向上数第四层的抽屉格里拿出了一个布包。他正打开布包……”烟雨闭目凝神听着,忽而,她睁开眼睛看着宣绍,“那布包里也是羊皮纸卷!”

她耳力敏锐,闭目之下,脚底下房中景象恍若就在眼前一般。

但她能够听出布包之内是羊皮纸卷,却不能判断出羊皮纸卷上究竟画了什么。

宣绍看她一眼,“你趴在这里别动。”

第41章 为何会在你这里?

烟雨点点头。

宣绍将手从她手中抽出,翻身跃下房顶。

寂静的夜里,他的身影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除却烟雨,无人听得他的动静。

烟雨趴伏在房顶,听到书房周围有十余位护卫。不过此时,没有人发现宣绍已经来到书房后窗。

她听得宣绍点破了后窗的窗户纸。

院事大人并未发现。

难怪传说没有皇城司探不到的秘辛,连枢密院院事的家中,宣绍都能这般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且是带着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她,都可以不被人察觉。更不用说旁的时候了。

烟雨正想着,忽然见一个幽兰色的火光从书房后窗直窜上夜空。

在高空砰的一声爆开,夜空上绽放出幽兰宛若凤尾一般的华光。

书房之内的院事大人吓了一跳,慌乱之中,正要收起桌案上摆着的东西。

却见自家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宣绍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书房门口。

院事大人瞬间脸色苍白,跌坐到圈椅之上。

“贤侄,你……你这是……”院事大人慌张的将桌上东西扫落。

宣绍站在门口,并不着急。

伏在房顶的烟雨却已经听到,有数人闯进院事家中的声音,并向着书房院中赶了过来。

“大人,大人,皇城司的侍卫们闯了进来,奴才们拦不住……”书房门口,一个满身狼狈的家丁禀报道。

眨眼之间,路南飞已经带着十多人出现在外书房院中。

院事大人探头向外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却瞬间镇定了不少,他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贤侄啊,大半夜的,你带着人闯入我家中做什么?”

宣绍抬脚迈进书房,路南飞也跟了进去。宣绍的目光落向书案之下,被院事扫落的羊皮纸卷上。

羊皮纸是倒扣在地上的,上面画了什么瞧不见,纸卷一个角上却有着一个并不显眼的黑点,像是谁不经意弄脏了一般。

路南飞上前将羊皮纸捡了起来,呈给宣绍。

宣绍摸了摸那个黑点,“我寻到的城防部署图,为何会在院事大人这里?”

院事收敛了笑意,“贤侄可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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