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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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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的烟雨却是猛的停住了脚步。

她听到路南飞的声音。

“回禀公子,属下查到,十里亭的那处小院,是安神医八年前买下来的。石室内|壁上画也是绘与八年之前。那墙壁上的画能够历时八年毫不褪色,乃是因为,绘画所用的颜料乃是宫中秘制。”

路南飞的声音并不大,好在此时院中没什么杂音,烟雨听的倒是十分清楚。

“八年前?宫中秘制?”宣绍低声重复道。

“是,公子如今要细查有关少夫人之事了么?”路南飞的声音中带着迟疑的味道。

“对,详细查来,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宣绍回答的却是十分坚定。

烟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曾经她在他书房外,无意中听到,他告诉路南飞,但凡与她有关之事,皆不要深究,他有耐心等,等她亲口告诉他。

如今却又下出全然相反的命令。

是说明,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了么?再也不愿等,不愿相信她了么?

烟雨忽觉心口很痛,痛的她要扶着一旁青竹的枝干,才能稳住身形。

一阵细风吹过,吹动竹叶沙沙作响。

也吹来宣绍低低的话语。

“曾经避开一切与她有关的不查,乃是因为我爱她,愿意给她时间来接受我,亲自将一切告诉我。如今深究其中缘由,亦是因为爱她,岂能容旁人已威胁到她的安危,我却全然不知何故?”

宣绍这话不知是说给路南飞,还是说给自己。

但听到烟雨耳中,直叫她整个人都完全怔住。

愣愣的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线被洁白的院墙阻隔,她望不见他。可心中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宣绍,你如此待我,叫我今生何以为报?

第115章 冒险试探

烟雨失魂落魄的回到上房,看见宣绍临走时放在桌上玉佩。

凝神看去,与回忆中高坤腰间佩戴的玉佩比较,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没有记错。

两枚玉佩一模一样!

如今宣绍已经开始调查她的身世,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赶在宣绍弄清楚之前,查出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

她抓起桌上玉佩,揣入怀中,命人叫了苏云珠来。

苏云珠进得上房,抬眼看了看烟雨。

调整了下自己的神态动作,似乎仍旧没有放弃在模仿烟雨。

烟雨淡淡看她,“你喜欢秦川?”

苏云珠脸上一红,但立即抬起头来,“是。”

烟雨点头,“你觉得他喜欢我?”

苏云珠闻言皱眉,紧紧的盯着烟雨,过了好一阵子,才又道:“可能有那么一点吧!不过你已经嫁给宣公子了。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是,所以我对你其实没有什么威胁,是么?”烟雨淡笑着说。

苏云珠歪了歪脑袋,似在思考她这句话,“本来……也就不算威胁,感情这种事,自然是要两厢情愿的,我喜欢师兄。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烟雨笑着点头。“所以,你我还是主仆,你在我身边一天,就会忠于我一天的,对么?”

苏云珠立即点头,“是啊,这不用怀疑!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背叛你……”

随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过一直凝神看着她的烟雨,却没有错过这句话。

她这才放了心,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浮萍虽然聪慧机灵,也忠心耿耿。不过她相信,浮萍确是会对宣绍更为忠心的。

如今她要做的事,须得瞒着宣绍,浮萍用不得。

苏云珠虽没有浮萍办事让人省心,但她心思单纯善良,因着对秦川的喜欢,必然不会做出出卖自己的事。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烟雨起身来到桌边,“接下来几日,你需得帮我做几件事,且不能让旁人知晓。你明白么?”

苏云珠闻言,立即紧张起来,“旁人指的是谁?”

“除你我以外的所有人。”烟雨提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字,吹了吹墨迹。

“除你我以外的所有人?那就是,浮萍她们,连宣公子都需得瞒着?”苏云珠诧异道。

“是,连秦川也不能说。你能做到么?”烟雨吹干了墨迹,将纸折起,放入信封中,看着苏云珠道。

苏云珠思索了一阵子,郑重的点头,“既然是你交代给我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烟雨将信封交到苏云珠手中,看着她道:“谢谢你。”

苏云珠一怔。

“帮我把信交给宫中高坤高公公。”烟雨低声吩咐。

苏云珠点头,将信藏进怀中,提步而去。

烟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她没有猜错,希望她能通过高坤找到藏在暗处的舅舅。

傍晚时候,烟雨正在屋里练着大字。

她心绪不宁的时候,就喜欢练大字,可以很快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人只有冷静的时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才能更理智的思考。

越是危急紧张的时刻,越不能焦躁。

而她,练了这许久的大字,心头却仍旧有隐隐烦乱,难以压制。

苏云珠进到院子的第一时间,她就听闻到动静。

她放下手中狼毫,擦了擦手上墨迹,转身向外走来。

苏云珠挑帘而入,看了她一眼,上前低声道:“高坤说,明日午后申时一刻,楼外楼。”

烟雨点了点头,回到桌边再提笔,却全然没了练字的心情,看着自己写了满篇的大字,竟没有一个看的顺眼的。

她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原以为控制自己的情绪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如今才知,当心中住进一个人的时候,自己的心绪已经完全不能由自己来控制。

那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轻易的牵动自己的心。

……

第二日用罢午膳,烟雨便带着苏云珠出了宣府。

马车在一间首饰铺子外停了些许时候,又见着两人从铺子里出来,上了马车,马车一直在临安城里兜兜转转,时而停下车里人挑帘向外看着什么,时而又缓缓向前走。

没人注意到,马车离开首饰铺子没多久,便瞧见一个姑娘,悄悄从后门出了铺子,瞧着衣着,像是哪个大户人家里的丫鬟。

她头垂得很低,若是靠近了看,便能认出,那姑娘不是烟雨却还是谁?

马车里坐着换了烟雨衣裳的苏云珠,和首饰铺子里专门备下伺候贵人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问道:“这位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回铺子里去啊?”

苏云珠往窗外看了一眼,“不急,你伺候着我在临安转上一转,按时辰给你算银子,给,这些算是订金。”

那小丫鬟瞧见苏云珠拿出的金叶子,眼睛都直了,笑的合不拢嘴,双手接过金叶子,连连点头,再不催着回去。

烟雨知道,皇城司眼线遍布临安,不知宣绍有没有派人在她身边监视,但稳妥起见,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悄悄来到楼外楼时,瞧见停在门边的一辆马车动了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一位身量瘦长的公子从马车上跳下,路过她时,拿折扇在她肩上轻敲了一下。她凝神细看,才看出这位“公子”,正是高坤。

高坤面容俊美,这么一打扮,倒还真像是富家公子哥。

他若不开口,谁也看不出他会是个阉人。

烟雨跟着高坤,进了楼外楼的雅间。

高坤往椅上一座,眼睛微眯,笑看向烟雨,“果真是宣绍夫人相约,这倒是奇了!我还以为是那小丫鬟诳我呢?”

烟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时间紧,不和高公公扯别的,今日相约,乃是想请高公公帮我一个忙。”

高坤挑着眼角看她,嘻嘻一笑,“我与宣绍向来不和,宣少夫人您是知道的。您请我帮忙,真是稀罕事儿!想必……宣公子不知道吧?”

“我想见一见安念之,还请高公公帮忙。”烟雨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高坤一愣,眯起眼睛盯着她,“安念之?是谁?宣少夫人恐怕是找错人了吧?您说的人,我可不认识啊?”

烟雨知他不会轻易承认,抬手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在高坤眼前一晃。

高坤立时一愣,垂手摸向自己腰间。

他手触到腰上冰凉的一块,脸色立即变了。

“你从哪儿得来的?”

烟雨将玉佩握在掌心,淡笑道:“如果我没猜错,高公公身上现在挂着的那块,是赝品吧?不知弄丢了御赐之物,该当何罪呢?”

高坤冷冷看向烟雨,“你要知道,我如果硬从你手中拿回玉佩,不是难事。”

烟雨闻言,将掌中玉佩往桌子上一放,并向前一推,“高公公别误会,我本就没有拿玉佩威胁你的意思,这玉佩,原本就打算还给你。”

高坤闻言,却是没有去拿那块玉佩,反而微眯了眼睛,防备的看着烟雨。

“高公公自己也说了,你一向和宣绍不和,穆青青如何进得宫,如何与我闹翻,你在中间如何挑拨,相信我不说,你比我更清楚。如此说来,看到我被穆青青陷害,高公公应该是最高兴的人了。”烟雨缓声说道,“可是,为什么你会冒着风险,把我从皇上的花房中救出?破坏穆青青的计划?那夸张的脸谱,不知高公公还有没有印象?”

高坤蹙眉,还未开口。

便听烟雨又道:“霸北西街的高府,曾经挂着‘安府’的匾额,高公公你不惜辗转大半个临安城,悄悄潜入,后来被宣绍发现,才不得不换做‘高府’,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高公公以为我猜不到么?”

高坤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烟雨笑了笑,“你别生气,我既然会找到你,坦白了跟你说这些,便没有带着敌意。我只是想见一见安念之,有一些重要的话,我必须亲自告诉他。”

高坤深吸了口气,“这一切不过是你猜的,安府,高府,不过是巧合,临安安姓之人众多,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烟雨点了点头,“想来高公公可能是做不得主吧?那你转告安念之,我知道他最想做成的事,三年前为何会失败了。我有确切的消息,也许可以帮他做成他最想做的事。要不要见我,还是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高坤脸色难看,“哼,自说自话!”

烟雨淡淡看他,似是胸有成竹。

高坤抬手拿起桌上玉佩,转身出了雅间。

烟雨仍旧坐在椅上,侧耳听着高坤下了楼梯,出了楼外楼,上了马车。又听到车夫打马离去。

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刚才她不过是诈一诈高坤,诚如他所说,她说的一切不过是妄自猜测,但看高坤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必然是猜对了。

舅舅果然是和高坤有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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