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8节

搜索 历史 用户

第48节

是觉得那香囊上绣着几杆青竹,配着香囊里淡淡的竹香甚是有韵味。

但夫人不喜欢,那就罢了,夹了菜,静默吃着,不甚在意的样子。

宣夫人却看着那精巧的香囊上,绣技精湛的几杆青竹,徒然变了脸色。

她又仔细看去,却见香囊下方,用和香囊同色的丝线,绣着让人难以发现的一个“雨”字。

她“啪----”的一声,将香囊狠狠拍在桌子上。

宣文秉皱眉看她,不悦道:“闹什么?你若心疼那玉佩,我让人再去找就是了,丢不了。”

宣夫人却是深吸一口气道:“这香囊哪儿来的?”

如此质问的口气,宣文秉再听不出异端,那就太傻了,他脸色也转冷,冷哼一声:“不可理喻!”

扔下筷子便出了正房。

宣夫人看着相公拂袖而去的背影,心头甚是憋闷。

难怪她只感叹了一句,舍不得林玉瑶,他就不让说了!

原本他不是比谁都厌烦那女子的么?怎的如今就不让人说了?

果真是烟花地里的婊子!勾搭的自己的绍儿还不够,如今连公公都要攀上么?

“不要脸!”宣夫人抓起桌上香囊,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就往宣绍院子里去了。

宣绍晌午不在府上。

烟雨只让人备了清粥小菜,独自坐在正房里用膳。

耳朵一动,听见不少人,杀气腾腾的往院子里来,眼皮直跳。

她放下筷子,将苏云珠叫到她身边。

苏云珠怎么说也是会功夫的,若是来硬的,她总不能让自己白白吃亏吧。

苏云珠刚赶到。

宣夫人就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踏进院子。

“你们都候在院子里!”宣夫人吩咐道,“你跟我进来。”

“母亲大人安好,您用过午膳了么?”见是自己婆婆,烟雨赶忙福身行礼。

宣夫人只满是鄙夷的瞪她一眼,也未开口,迈步进了上房。

烟雨只好跟了进去。

“让她出去。”宣夫人见苏云珠也跟进来,便厉声道。

她虽气昏了头,却还是知道,这是家丑,绝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摆出来。

苏云珠犹疑的看向烟雨。

烟雨点了点头,宣夫人带来的人也都在外面候着,她没道理不让苏云珠出去。

苏云珠退了出去。

宣夫人让她将门也关了起来。

“跪下!”

宣夫人面含厉色。

烟雨虽不明所以,却也噗通就跪了下来。

“你说,你混进宣家,究竟是何居心?”宣夫人看着她的眼睛道。

“母亲这话,孩儿不明白……”烟雨垂眸,心砰砰直跳,莫非是被她发现什么了?

“你倒说说,你到春华楼以前,是做什么的?家住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宣夫人两手攥在袖中,这会儿倒是十分沉得住气的问道。

烟雨叩了头,颔首答道:“回禀母亲大人,我是孤儿,五年前建宁府发了水,我的家人淹死的淹死,饿死的饿死,我被人辗转卖到了临安,是春华楼的徐掌柜买下了我,教养我。”

“编的好。”宣夫人忽然打断他,“像你这样的人,不就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谎话张口就来么?”

“孩儿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母亲大人。”烟雨垂眸答道。

宣夫人冷笑,“罢了,我也没打算能问出实话来,你既已经嫁给绍儿,为何还不安分守己?”

宣夫人啪的把手中香囊扔在烟雨面前。

烟雨一怔,拾起香囊一看,“这是什么?”

“香囊,你都不认识?”宣夫人讽刺道。

“这香囊绣法和孩儿针法甚是相似,可孩儿真是第一次见这香囊。”

“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且仔细看看。”宣夫人不屑。

烟雨盯着香囊认真查看,手指触到香囊底下,略有些凹凸的地方,凝神看去,赫然一个与香囊布料同色的“雨”字,绣的精致。

第79章 反击

烟雨这才明白,宣夫人究竟为何而来。

她当即笑了,“母亲该不会以为这是我绣的吧?”

宣夫人闻言看了她一眼。

“不知母亲从何处得来这香囊,莫说府中并不只有我一人名字里有雨字。且看这分明是模仿了我的针法绣出的香囊。又专门缀上‘雨’字,就可断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怎的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不是你自己不知廉耻呢?”宣夫人怒道。

“这漏洞太多,我若送人香囊,又怎会专门绣上‘雨’字,不是故意落人把柄么?且这针法乃是彩绣活物动景的针法,香囊是小物件,绣几杆青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复杂的针法,用简单的针法勾勒出青竹竹叶的大致轮廓反而更添意境。且我近来根本没有动过针线,我身边伺候之人皆能作证……不管我有多少理由,但倘若母亲认定了是我,我也没有办法。”烟雨不卑不亢,且不慌不忙的为自己辩解。

末了。还郑重其事的朝宣夫人叩了头。

宣夫人仍旧有些怒气,“巧言令色!”

烟雨该说的已经说了,便不再辩白,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你既说的这么好听。现在。便当着我的面,绣了青竹香囊来吧。”宣夫人往花梨玫瑰椅里一靠,吩咐道。

烟雨倒也不怯,吩咐浮萍备了针线布料。

跪坐在宣夫人面前。双手灵巧仿佛翻飞的蝴蝶,剪剪缝缝,不多时,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便做好了。

几杆青竹,仿佛画笔在宣纸上信手勾勒出的一般。并非一针一线不少,对比另一只香囊,看似偷工减料,实则,确实更有韵味意境。

以为她只是凭着一张美艳的脸蛊惑了自己的儿子,如今看来,她到真有几分真材实料。

宣夫人此时冷静下来,其实已经知道。自己适才是太冲动了,根本没有细想。

就算这儿媳妇不守妇道,自己的相公却也不会是那种人。

但若要让她在儿媳妇面前认错,她却是做不到的。

宣夫人仍旧板着脸,愈发的不喜欢烟雨。

很少人会喜欢能轻而易举证明自己错了,做了糊涂事的人。

烟雨瞧见宣夫人神色,知道是自己让婆婆觉得没面子了。赶紧翻身跪好。

“孩儿有错,请母亲大人责罚。”

“哦?你这般机灵善辩,心灵手巧,何错之有?”宣夫人不屑的冷哼。

“孩儿将自己针法外露,让人模仿了去,其一错也。人无端陷害孩儿,定是孩儿做事不谨慎,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人,害母亲担心,其二错也。”烟雨跪在地上,诚挚叩首,“有这两条错在身,孩儿心中甚是愧疚,还请母亲责罚,以减免孩儿心中惭愧。”

这一番到是让宣夫人面色缓和了些,里子面子都有了,也不用绷着了。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先起来吧!”

“谢母亲大人!”烟雨从地上站起。

因着烟雨刚才一番话,加上宣夫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心中对究竟是谁在诬陷烟雨,也已经有了猜测。

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你往后是宣家的少夫人,一言一行不禁代表着你自己,也代表着宣家,是该更加稳妥些,让人握住把柄,可是不妥。”

“是。”烟雨一副受教的模样。

“这样吧,我将正院针织房交由你打理。绍儿院子里事情少,你不锻炼锻炼,如何能成长起来呢?”宣夫人收敛了脾气,温声说道。

其实这话说出来,她心中是有忐忑的。

宣绍一向十分厌烦接触正房的事物,他自从身上有了官职,有了俸禄,有了独立的银钱支配权之后,就搬到宣府这最是偏远的院子,还将这院子和正院之间修建了高高的围墙,只留一道小门来往。-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如今娶了这他们甚是反对的媳妇,自己适才还冤枉她一番。

也不知她是否会和绍儿一般,将正院推之千里之外呢?

她状似不甚在意的看向烟雨。

烟雨微微一笑,“多谢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真是仁厚,这般提点孩儿,孩儿定兢兢业业,不会让母亲大人失望的。”

这可是接近正院的好机会!

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怎么会往外推呢?

宣夫人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她接管了正院的事儿,日后定是要常来常往的,自己虽不喜这儿媳妇,可为了能多见儿子几面,如此,倒也值了。

“好,明日你得空便到我院子里来吧,我将针织房的事物都交给你。”

“是,多谢母亲。”

烟雨躬身从宣夫人出了院子。

一众跟着来的仆妇都有些闹不明白。

夫人来的时候分明是气势汹汹,像是要杀人一般。

怎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这般和颜悦色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好像是在笑?

这位少夫人看来不简单啊,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闹不好,倒是个厉害角色呢!

一众的仆妇暗自在心里猜测,这般猜测,倒是为日后烟雨能接手针织房打下些基础。

烟雨目送宣夫人走远。

面色平静的回到院中。

“走了?”苏云珠凑上来问道。

“嗯。”

“她那么凶的过来,杀气腾腾的,我还以为今日终于有场硬仗要打了,怎么就这么走了?”苏云珠语气中难掩失望。

烟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没听过‘不战乃屈人之兵,上策也’吗?”

“那是什么?”苏云珠反问道。

烟雨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秀才遇到兵!”

“这句我知道,有理说不清嘛!”苏云珠摇头晃脑的接了一句。

烟雨已经走出两步之外,她才回过味儿来,“跟我怎么就说不清了?”

宣夫人回到正院之时,正琢磨着此事,究竟要不要再敲打一番林玉瑶。毕竟她将手伸到了自己相公身边,实在太过逾越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过度纵容,只会耽误了她。日后她还是要嫁人的,倘若不知轻重,旁人家里可不见得会如此容忍她。不提点她一下,日后她终要毁了她自己。

正思量着怎么和她说,却听闻下人来禀,马车已经备好,表小姐的行礼都已经装好,这会儿正打算离去,特地派人再来禀一声。

宣夫人终是摇摇头,罢了,反正她也要回家去了,回到她自己家中,自有她的母亲来管教。

宣夫人派了自己身边的老嬷嬷前去送行,自己则留在屋里,看着两只都绣着青竹的香囊,暗自琢磨,绍儿没娶了林玉瑶,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林玉瑶出了宣府,听闻那只香囊非但没能使宣夫人和表嫂翻脸。

反而还将正院的针织房都交到了她手里,直气的银牙咬碎!

只是这时候,她已经在宣府之外,断不可能再装一回病,再赖回来了。

宣绍夜里回来之时,烟雨正等在房中。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