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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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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竟连玉芝都……竟连玉芝也没能逃脱,死在你爹的手中。我能抢出玉芝尸首,已是侥幸……我计划多年之事,竟被你爹亲手毁掉!我心之痛,你如何能懂?”

高让说着痛心,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

“集贤阁中藏有上古遗书,里面记载千奇百怪,更有起死回生之术,这才给了我希望。我保存玉芝尸身完好,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将她唤醒。三年前天降异象,本是绝好的机会,不曾想,倒叫穆青青占了便宜。如今本是可以以穆青青一条贱命,换玉芝醒来。又叫你这小子将机会尽毁。”高让灰色的眼眸中,是宣绍清晰的倒影。

“你爹害死了玉芝,你又毁去了玉芝复苏的机会。你说,我与你宣家的仇,是不是不共戴天?”高让笑而问道。

宣绍冷笑,“你的叙述里,让我看到的是你不知恩图报,自私自利,狠辣歹毒。母亲当年根本就不该救你,救了这么一只狼回来!母亲本是好心,却被你觊觎。叶家收留你,本可以给你一个好前程,却不料你贼心不死,定是你做出什么逾越之事,才会叫父亲对你痛下狠手。你算计叶家,倘若母亲知道一切皆是你的算计,就算你能救醒母亲,你以为,她会怎么做?你以为,她愿意面对你么?”

高让的脸色变得沉冷难看。

宣绍却继续说道:“我家夫人说过,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母亲心中根本就没有你!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这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高让手中茶碗“啪----”的一声被捏的粉碎。

“你住口!”

宣绍鄙夷的看着他,“原以为会听一场凄美委婉的故事,不曾想,不过是中山狼的狡辩罢了。”

高让冷冷的看着宣绍,“我和玉芝的过去,轮不到你来评价。”

“不,你说的不对。”宣绍摇了摇食指,“纠正一下,我只听到了你的过去,和母亲,没有半分关系!”

高让目中翻滚着怒意。

但他并没有愤而起身,亦没有对宣绍出手,而是一直在忍耐自己的怒气,一直在压制着自己。

这倒是让宣绍有些意外。

凭着前几次的接触,高让的行事作风一向是不管不顾的。

是皇城司众人持手弩在茶室外的震慑作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还是他有什么旁的打算?

宣绍内伤未愈,不得不小心防范。

“我这一生,也曾玩弄权利与鼓掌之间,也曾富可敌国,连如今的皇帝,也几次险些毙命在我手中……不过不管是权利还是钱财,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来不贪念这些。”高让幽幽的说道。

“不是不贪念,若不贪念,你何须做这许多?不过是你已经得到了,对垂手可得的东西,失去了兴趣罢了。”宣绍打断他的话。

高让瞥他一眼,“随你怎么说吧,但唯有安玉芝是我一直放不下的。她是真的,真的,不可能在醒过来了。不过她一直在这里,一直都在。”

高让忽然将手拍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看着宣绍,轻快的扬起了嘴角。

“最后的最后,让我送宣家一个大礼吧?”

在众人视线中,高让突然做出让人始料未及的惊恐动作。

只见他骤然收紧自己的五指,手指如勾的插入自己胸腔之中,热血顺着他的手指涌了出来。

他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他喝了一声。

竟生生将自己的心,从胸口拽出。

宣绍立时闪在一旁,猩红的血喷溅在宣绍适才坐着的椅子上,立即将那椅子染红了一片。

持着手弩立在茶室之外的皇城司侍卫,皆被惊的目瞪口呆。

谁也不曾料到高让会忽然做出这番举动。

高让手中是一个血淋淋的,还正在跳动的心脏。

路明阳站在茶室外面的最前面,已经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宣绍看着高让在自己面前,渐渐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噙着未散去的笑,缓缓倒在了地上。

如果说,高让如此血腥惨烈的自尽方法,已经让众人惊骇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让人匪夷所∴

宣绍跪在地上,叩了头,没有回话。

“朕,问你话呢!”皇帝却没打算罢休。

“是。”宣绍开口,简短的吐出一个字来。

皇城司的手段,皇帝并非不知,只是以前不加理会,如今却寻上门来,必是已经做好了问罪的打算,他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辩解了。

“好,好,你承认就好。”皇帝狠狠点头,“那你这般审问,可审出结果来了?”

皇帝转身,在屋里的黄花梨玫瑰椅上坐了下来。打量着椅子扶手上行云流水的纹路,从鼻中哼出一声,“我倒是不知,皇城司的规格如今这么高,一个佥事所用都是这么名贵的花梨玫瑰椅了!”

宣绍微微抬了抬眼皮,并没有打算就此解释什么,一个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觉得不顺眼。

皇帝如今心中对他已有芥蒂,明明是以往他默许之事,如今拿出来也成了罪过。

“高坤在宫中认有干爹高让,高让武功高强,藏身集贤阁,上元节御花园行刺之事,便是高坤与高让及陈武合谋而为。”皇帝一直没有让宣绍起身,宣绍便跪在地上说道。

高坤躺在容氏的怀中,听到这儿,微微咳了一声。

容氏便哭的更是凄惨,抬眼看着皇帝,颤声道:“皇上,高公公在宫中并没有干爹,我与他相处良久,关系不浅,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干爹。更不曾听说过高让此人。宣公子这是……这是……”

容氏哭着没有将话说完,可意思在明显不过,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宣绍污蔑高坤。

皇帝抬手压了压,像是安抚容氏的情绪。

容氏是皇帝乳母,皇帝自幼对容氏依赖非常。曾经容氏被送出宫去,皇太后刚一不在,皇帝就又寻了由头,将容氏接进了宫里。

一开始容氏行事还算收敛,后来有高坤在皇帝面前得宠,又和容氏有了对食的关系之后,容氏高坤便越发肆无忌惮,在宫中可谓横行无忌。

可皇帝对容氏一向袒护,不许旁人说容氏一句不是。

“你说的高让何许人也?如今何在?”皇帝看着宣绍问道。

路明阳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这高让还真是狠毒!连死都要算计上!

“高让是集贤阁洒扫……”宣绍话还为说完。

容氏便冷笑打断,“一个集贤阁洒扫,宣公子却说是高公公的干爹?这话听来,宣公子不觉可笑么?宫中奴才从来都不是按年龄排辈分的,宣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倘若在平时,断不会有人敢打断宣绍的话。

可此一时彼一时,容氏身为皇帝的乳母,自是非常了解皇帝性情。有时皇帝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她甚至都能猜出皇帝在想什么。

如今皇帝对宣绍已经心生不满,她如何会看不出。

但见她打断宣绍的话,皇帝丝毫没有面露不悦,就可看出端倪。

宣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落了下乘。

就算他将话说完,又有皇城司众人作证,可高让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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