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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了?小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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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了?小炮仗

她端最后一盘菜的动作很慢,但路就十来米,总归是要面对那种老脸丢尽的场景。

最后一盘菜上桌,她以为桌上的两个人表情会一言难尽,没想到并没有,看上去还挺期待的,秦满笑着问她:“上完啦?”

“……嗯。”

“这个蒜头鸡翅看上去挺好吃的。”

“……这个是是香菇板栗鸡翅。”

“噢……哦,刚刚有点眼花,这个鱼汤看上去挺好喝的。”

“……这个是清蒸鱼。”

“……哈,那这鱼汁水还挺多啊。”

秦弱秋被秦满找补的样子搞的想笑,干脆全都介绍了一遍。

“好!”秦满鼓掌,十分捧场。

祈疏言被他带着也举手拍了几下,偏着头,估摸着在闷笑,气氛一时尴尬又莫名欢腾,秦弱秋也给自己赏脸,跟着鼓,反正最后三个人都是以笑场告终。

笑完,秦弱秋给自己退路:“你们尝一下吧,虽然丑但也勉强能吃,实在不行我们点外卖或者出去吃,我请。”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拍个照,纪念一下。”秦满说着,表情贼兮兮的拿出了手机。

秦弱秋立刻拦住他,“不行!你这是要败坏我的名声。”

“我又不发朋友圈,就纪念一下。”

“真的?”她觉得他哥心里有屎。

“真的。”

“那行吧……”

其实她做的菜确实是中吃不中看的类型,特别是糖醋排骨,味道应该谈的上不错,她看秦满和祈疏言吃了好几个,表情看着不像不勉强。

吃完饭,有阿姨负责收桌洗碗,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消食。

秦弱秋在和张橘聊天的间隙刷了会朋友圈,最上面一条就是秦满新发的,是一条转发锦鲤,内容是保佑延迟开学。

她先是惊讶了好一会,然后又觉得好笑,她没想到她哥还会做这样迷信的事,不过秦弱秋转念一想,这似乎又确实是秦满能做出来的事。

以前她和秦满不亲,相处时气氛肯定也不会多欢喜。

加之她和秦满在一起时季莲和秦攀通常也会在。

细想来她就发现秦满在这对夫妻面前永远是成熟而沉闷,冷漠又孤僻,但却是很乖顺完全合乎规矩的样子。

总觉得秦家像个囚笼,秦攀和季莲是上锁的人,把他困住,调教,然后为他们所用。

只有在鲜少时候她才会看见他洋溢着青春活泼孩子气的一面。

那都还是她小一点的事了。

而在她有意和秦满亲近后,她就能见到很多她以前没怎么过的秦满。

温和,细心,幽默,但有时也咋咋呼呼,满肚子要搞事的坏水。

但这是鲜活的他。

而不是小说里最后抑郁而死的他。

她正欣慰着呢,却发现她哥的头像不太对劲,她点开图片……

“秦满!!!”秦弱秋感觉天都塌了,跨过祈疏言要去抢她哥的手机。

秦满灵活跑开,笑眯眯问:“干嘛啊?”

“你真的死了!你快点给我换掉!”

“干嘛呀,我觉得挺好的,又没人知道这个是你做的。”

“看到了就会问了呀,你这是要败坏我名声!!!快换掉!”

“我不!”

秦弱秋抓人抓了老半天,一无所获,干脆放弃了,因为有点热,脸涨红,气鼓鼓朝秦满威胁:“你会后悔的。”

秦满:“?”

没在怕的。

但是他也不会把人欺负的厉害,正要把头像换回来,就看见那个扬言要他后悔的妹妹在微信上拍了拍他,点进一看。

他也炸了。

他幽幽盯着秦弱秋,两步上前,想要和她谈条件一人退一步。

想到她不知道是觉得太心虚还是太刺激,大喊“家暴啊要杀人”直接把祈疏言拉出来,躲到他身后,又要装着可怜兮兮又要憋不住笑,在那里喊:“祈疏言救命!我哥要打人了!”

秦满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憋不住笑,因为面前违和的画面——祈疏言面上还是冷的掉渣,直勾勾望着他,特别护犊子那样,但是秦弱秋在后面,装模作样,看上去很怂,却又狗仗人势地笑。

这样一对比,他忽然觉得他妹有点猥琐。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莫名的搞笑又诡异。

而祈疏言作为一个旁观者被拉入局中,他是有两分无奈的,这件事情无非是秦满把拍的秦弱秋做的菜当了头像,秦弱秋把秦满陶醉扭腰跳八段锦的照片作了头像当回礼。

这事不大,但现在这两位当局者不打算和谐解决,他这位刚入局的也莫名被勾起了玩心,有了八分的兴趣。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他没离开没阻止就是证据。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哥妹追了半天,祈疏言像块木头一样被夹在中间作隔板,身体上伤害没有造成。

倒是是面子上,饭菜图片和跳八段锦的视频一一上了朋友圈。

包括祈疏言板着脸盯着偷拍秦弱秋偷拍,秦弱秋差点跪地求饶的一段。

祈疏言无奈又好笑,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互相伤害吧……

今晚秦弱秋照常在热牛奶,想着给秦满也热一杯,便多热了些。

这时秦攀和季莲正好一前一后回来,季莲让阿姨提着十来盒手提袋上楼,并没有注意到她,心情颇为愉悦地上了楼。

秦攀回来脱了西装外套便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她本想着避而不见,但可能是太静的夜晚会让人产生一丝错觉——似乎这个男人好沧桑消颓。

也容易催生人微妙又奇怪的幻想

她端了杯温牛奶放到秦攀桌前。

“爸,刚热的牛奶,喝了好睡觉。”

秦攀过了一会才看向她,悠悠吐了口烟,像是才感知到他旁边有个人。

他说:“这些天就会了这个东西?”语气里的不屑显而易见。

他又说:“确实也只能会个这样的东西。”

他没再开口,但眼神里分明在传达这样一句话——和你妈一个样。

蠢还手段层出。

明明他只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犹如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小时候看蓉姨的丈夫回家会给小哥带玩具,会把小哥扛在肩上,会甩他转圈圈,会在他摔倒时安慰他,当然也会在他调皮的时候揍他两顿然后颇为无奈地哄好。

她的名字是父亲取的,村里边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那时她以为是父亲为了自己迷性

但后面想明白,不好的字也可以是不被期望,被诅咒。

弱秋。

脆弱不堪,凄惨悲凉。

好像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父亲差别会这么大。

不过差别大便差别大吧,又不是小时候,只知道哭鼻子。

她笑着,看上去单纯又无辜:“是呀,我就只会这点东西啦。”

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秦攀冷笑:“呵。”

“我上楼了。”

秦弱秋回了厨房,又开了瓶牛奶重热,热完端着两杯牛奶上楼。

她不轻不重地踢了几下秦满的房间门,小声喊了句哥。

没一会秦满便打开门,手上还拿着笔,刚刚应该在刷题,他问:“怎么了?”

“谋杀。”她把牛奶摆他面前。

“……啊?”

僵持两秒,秦满接过牛奶,看上去还挺开心的,同她道了谢,喝了一小口。

“喝快点,下了药,量大好上路。”

“……”

这下秦满咕噜咕噜把大半杯喝下肚,然后抽了张纸擦嘴,趁着擦嘴间隙,语气含糊,看似不经意问:“今晚怎么了?”

“什么?”

“和吃了炮仗一样,怎么了?小炮仗。”

“没事啊,我本来脾气就这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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