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司年年立马乖巧应道，“祖母您真是太贴心了，如此甚好！”

“莺莺，还不上前谢谢你太祖母！”

“谢太祖母！”

果然，秦氏看向司年年的脸色多了些温和，少了些防备。

司年年勾了勾唇，秦氏最喜小辈乖顺，自秦氏回府，她都是一副顺从的模样，说话也十分温和，所以秦氏应当不会再过多刁难于她。

她可不希望平白无故多树一个秦氏这样的强敌，让自己不好过。

所以该服软时就服软，只要结果是好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果然，秦氏再看向陆莺莺，看她模样乖顺，并不似从前那般冲动鲁莽，当即满意点点头，对她展现温和亲切的笑容。

“莺莺，太祖母昨日才刚归来，听说你们兄妹很是听话乖巧，特别是你大哥进步的最多！”

陆莺莺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太祖母确是如此，大哥读书用功不少，大哥现在在书院还经常被夫子夸呢！”

“连白马书院山长都说，大哥下场考中秀才不成问题！”

秦氏满意点点头，“嗯，好好好！”

秦氏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十分满意陆京墨的进步。

秦氏再看向澜云婉时，目光是说不出的温柔，“云婉，老婆子我昨日刚到，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澜云婉走近一步，笑容灿烂，“太老夫人，您客气了，是云婉叨扰了！”

秦氏见澜云婉态度友好，当即亲切拉着澜云婉的手。

“你能来，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你来了之后，我们家京墨、京云、莺莺三个皮猴子可乖了不少，所以啊，以后你就当是自己家就行！”

秦氏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十分具有暗示性，澜云婉顿时羞红了脸。

“云婉啊，我见到你就像是见到亲重孙女一般，太祖母我啊，年轻时带过兵，打过仗，有时缺兵少将，什么活都干，所以说话直白，干事爽快......”

秦氏说完，继续观察澜云婉的表情，见她依旧一副娇羞的模样，便一锤定音道，“云婉，不知你家中是否有婚配？”

“还未曾有过婚配......”

“那，你看我们家京墨怎么样？”

澜云婉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立马闹了个大红脸，用帕子捂着脸跑进内室。

秦氏看澜云婉这副娇羞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开心道，

“年年啊，京墨进步如此之快，澜夫子出了不少力，咱们是应该上门感谢一番，不如就趁此次过年咱们上澜府拜个年如何？”

“嗯，祖母说的对，是应该去感谢一番！”

司年年见秦氏精明的眼眸里都是得意，面上笑的灿烂无比，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预判。

这秦氏不简单！

她从东省临沂（琅琊王氏府邸所在地）回来后，还未见过澜云婉，澜云婉也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对京墨的好感，她能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得知澜云婉喜欢京墨。

更绝的是快刀斩乱麻，当众戳破，并得到澜云婉默认。

下次去拜年，这老婆子恐怕就要开口提定亲之事了。

所以司年年更加替原主不值。

原主还以为秦氏是个好的，之前不光是因为没有发现楚娇娘和王氏等人磋磨她，而且秦氏年纪大了，她也不愿秦氏听她的烦心事。

从今晚的事情可以看出，侯府发生的大小事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只不过，反正吃亏的不是她的儿孙而已，她也懒的管。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司年年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许多。

毕竟秦氏为人不错，而且与祖父母关系莫逆，她计划偷跑出侯府，心里还有些愧疚，现在嘛，有的只是轻松。

“年年，从明天开始，让京墨、京云、莺莺、京棋四个孩子来福康院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唉，我年纪大了，有几个小辈在身边感觉日子会快乐轻松些！”

“嗯，好的祖母！”

司年年明白秦氏这是想要培养培养四个孩子，为侯府今后谋发展。

所以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

秦氏跟司年年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两人便分别分别上床入睡。

秦氏睡在床上，陆莺莺睡在小榻上守着秦氏。

司年年则带着澜云婉睡在了外间小榻上。

不是房间不够，而是大半夜天气又冷，实在是不想挪动。

外间原本是杏儿和翠儿守门休息用，司年年带着澜云婉来了之后，变成了四个人躺在外间小榻上。

不一会儿，所有人全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秦氏醒来时已是午时。

秦氏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里大叫不好。

秦氏面色阴沉道，“福康！现在几时了？你们怎么不叫老身起床？”

福康立马上前，神色恭谨的道，

“太老夫人，您先别急，太后娘娘已下了口谕，凡年过五十的长皆不用进宫为太子守灵，咱们侯府有世子和大娘子代替即可！”

秦氏满意点点头，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她现已七十多高寿，虽身子比一般老太婆硬朗，可她也不愿意在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来回折腾。

再说废太子连累他侯府出军饷，简直死有余辜。

秦氏虽感激太后体恤，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她这几十年从未像昨晚那般睡过去完全失去意识，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安。

秦氏不放心的问道，“那些人是否跟着司氏？”

“太老夫人放心，那些人根据您的吩咐跟着大娘子、以及几个公子小姐们！”

秦氏满意点点头，“楚氏那边可安排好了？”

福康点点头，“太老夫人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秦氏看向朝霞院的方向充满了杀意。

都怪王氏和楚氏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没有她们堂堂侯府也不会成为全京城笑柄，更加不会被皇上厌弃，与琅玡王氏为敌。

这次她先解决楚氏这个贱人，至于王氏......不急，她要亲自送回琅玡王氏处置！这样才能凸显她的诚意。

秦氏眼里都是势在必得，半年以来的郁气似乎在此刻得到了些许缓解，只听“啪”的一声，一枚金丝楠木雕刻的鸽子蛋大小的佛珠被秦氏硬生生捏碎。

足以见得秦氏要除掉王氏和楚氏的决心。

可惜，一切并不能如秦氏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