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
雨持续下了一夜,第二天下午终于放晴了,陆宴安的烧也退了。
他看着温度计上正常体温的数字,对自己过于良好的恢复能力和健壮的体格表示不满。
但转念一想,病好了才能把江毓晚欠的那个吻追回来,心情又雀跃起来。
丈母娘疼女婿是真的,再加上对江毓晚那点残存的母爱,雨一停,高明敏就派了司机来接他们回江家。
高明敏一听说陆宴安病了,直接端上来一锅大补汤。
高烧过后的身体酸乏无力,陆宴安喝了点汤居然还真精神了许多。
江家一派短暂的和谐和安静。
江毓宁一脸无精打采从公司回来,江毓晚看她仿佛被吸干的模样,揶揄她:“怎么了姐,最近你的菜太多了累坏了?”
和江毓晚斗嘴,江毓宁立刻来了精神:“还不是因为你这两天都不在,全都找我,我都要累死了。”
“你还知道工作累啊,你前几天有了弟弟忘了妹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有多累。”江毓晚立刻揭她老底。
江毓宁长得很精明,性格又比较自我,殊不知只是长得老谋深算,实际上什么都算不明白。
每次工作一多了就开始头疼。
她一副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工作太累了,得安排两个弟弟犒劳一下自己。”
高明敏作为一个有点年纪的长辈,一直对两个女儿都很开明,江毓宁对待男人这种见一个爱一个,反正总有下一个的态度,她从来都不会指责。
但今天陆宴安在这,她怕女婿误会江毓晚也这样,一直冲着江毓宁挤眉弄眼让她少说两句。
江毓宁没有反应过来:“妈,你快少喝点汤吧,都上火了,喝的眨么哆嗦眼。”
一巴掌扇在江毓宁后脑勺上:“我看你就是脸小头小脑容量也小,说话都不过脑子!”
江毓宁不服,和高明敏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火朝天。
江毓晚挽着陆宴安的胳膊远离战场:“赶紧走,不把她俩电池扣下来她俩还能吵一个小时。”
陆宴安眉眼噙着笑:“她俩的电池续航加一起是不是也没有你厉害?”
江毓晚一脸骄傲的样子:“主要她俩是座充,而我是太阳能充电的。”
“那阴天的时候怎么办?”陆宴安含笑问她。
明亮的双眸直直望着陆宴安:“阴天的时候不是还有你了嘛!”
陆宴安唇角微翘,眸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有我干嘛?”陆宴安的嗓音里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夕照入屋,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挡在墙边暧昧的光影里,挨得很近。
江毓晚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所有声音都隔绝在陆宴安的背后。
除了江镇泰的一声声叹气……
江毓晚听见爸爸的声音吓得心脏一抽抽,赶紧松开陆宴安的手,两人迅速分开。
江镇泰猫着腰站在他们家的巨型鱼缸后面,一声声地感慨:“等我们都死了,咱们家梗梗还得活好几百年,它可怎么办啊?”
梗梗是他们家乌龟的名字,这只小乌龟是江家的传家宝,从江镇泰爸爸手里传下来的,据说是江毓晚的太爷爷养的。
因为总是梗着脖子,取名叫梗梗。
江毓晚拍了拍他爸爸的肩膀:“爸,你不要再多愁善感了,等你驾鹤西去的时候我一定让梗梗给你陪葬!”
梗梗:乌龟的命也是命。
它在水中本来趴着,突然梗起了脖子想从里面往外爬。
这个家一秒都不能再待了,为保龟命此地不宜久留。
江镇泰大手一挥:“宴安,赶紧带她上楼,没事别下来了。”
每次陪着江毓晚回家,陆宴安的心情都特别好,江家温暖有趣的家庭氛围让他格外放松。
他笑着牵起江毓晚的手上楼,这是他第二次在江毓晚的房间睡,上次都没注意到她的房间有这么多照片。
不仅有照片墙,桌上还有很多她去世界各地拍的留念照。
陆宴安拿起桌上的相框看,江毓晚凑过去给他讲述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这是她和伊琳娜去旅游时参加当地火把节的照片。
看陆宴安听得饶有兴致,江毓晚又拿起别的照片眉飞色舞地讲个不停,还有她在肯尼亚拍的火烈鸟和犀牛。
说起她曾经游历过的广阔世界,江毓晚就滔滔不绝。
陆宴安听的认真,偶尔还会问她一些问题,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地方是和谁去的。
每个回答里都没有苏嘉礼的名字,江毓晚不是自己去旅行就是和伊琳娜江毓宁她们一起,他今日份的开心算是保住了。
江毓晚停下来,转头看向陆宴安:“干嘛套我话,这么关心我和谁去?”
陆宴安眼尾挑着:“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以后再去哪里打卡,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
他深邃沉静的眸光落在她脸上,灯光映在里面,如浩瀚静谧的夜空。
江毓晚傲娇:“我干嘛要和你一起去?”
“这不是为了给咱们俩的老年生活攒点回忆素材吗?”陆宴安逗她。
“等老了还好多年呢,你可以先回忆你小时候的素材。”
陆宴安想起什么似的,弯唇问她:“那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我也想看。”
“好像在柜子里,我找找。”
“我帮你,哪个柜子?”
江毓晚的房间很大,装杂物的柜子有两个,她指挥着陆宴安去靠墙的那个柜子找,她自己在另一个柜子里翻找。
陆宴安打开柜子,看到很多江毓晚收藏的各种小玩意儿,似乎是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纪念品。
有代表各个国家地标建筑的冰箱贴,还有很多钥匙扣和迷你玩偶,青金石铃铛,编织小背包,充满各种小配饰的幸运瓶。
还有在凡尔赛宫带回来的粉色复古少女图案帆布包,陆宴安看着不由得露出浅笑,没看出来江毓晚也有一颗少女心。
帆布包下面鼓鼓囊囊的没有放整齐,陆宴安有点强迫症,拿起来准备弄平整再放回去。
拿起帆布包的一瞬间,陆宴安的心仿佛被晃了一下。
当年他们一起堆雪人时,他给江毓晚带上的围巾和手套,静静地躺在那里,灰色的粗纹毛线亦如当年的模样。
她根本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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