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是一场她不会记得无疾而终的偶遇
江毓晚嘲笑他:“你先自己照镜子看看,我对你这种丐帮弟子才不感兴趣。”
走到梳妆镜前,陆宴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又瘦又小还被撕烂的衣服,确实有那么点搞笑。
他低头哑然失笑,目光落在梳妆台的一瓶香水上,拿起来看着瓶身上的文字。
“这瓶限量版香水爸爸也有,当年全球只有一百瓶,收藏还不够,怎么随意就被放在了这里。”
陆宴安哪知道江镇泰是出名的马大哈,无论是收藏保值还是不值一提,在江镇泰那里全都一样。
他说着还拿起来在自己身上喷了一下:“我在国外念书那会儿也收藏了一瓶。”
江毓晚饶有兴致地打开了窗户看雨,聒噪的雨声入耳,她指着地上雨水汇聚成的水流:“这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明天咱俩不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也没村吧?”
看她开了窗户,陆宴安也凑过去和她一起看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到窗上,流下一道道蜿蜒水迹,沿着玻璃流淌。
陆宴安凑过来时身上带着刚才喷的香水味,这个香味很好闻,闻起来清淡舒缓。
江毓晚在江震泰身上也闻到过这种香味,当然,这毕竟是他的香水,闻到过也很正常。
但同样的香水喷到陆宴安身上,和江镇泰身上的味道却略有不同。
香水混合了陆宴安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又是另一种特别的气味。
江毓晚像小狗一样在陆宴安身上闻了又闻,这香水味散发在雨中潮湿的空气中,居然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她出神地看着陆宴安的精致的侧颜线条,默不作声,雨声将她的思绪带回到几年前。
陆宴安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回头看她:“怎么了?”
江毓晚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做近视眼手术那天,是不是你送我回家的?”
“也是下着滂沱大雨,你说你是我同系同学。”
或许是没想到江毓晚突然想起这段往事,陆宴安眼中晃过一丝惊喜,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
“最近吃了多少核桃?怎么我失忆的老婆突然记性好了起来?”
江毓晚也觉得难以置信:“因为现在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起了那天你身上雨中的香水味。”
同样的暴雨天气,江毓晚做完了近视飞秒手术在医院外等着司机来接她,本来是江毓宁陪她来的。
某个男人的一个电话,江毓宁就扔下刚做完手术的江毓晚走了,临走时安排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江毓晚走出医院大楼,外面下起了大雨,她刚做完手术,眼睛基本睁不开,只好戴着墨镜站在楼口。
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滤镜,地面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洼。
江毓晚正要尝试着伸脚迈下去,被陆宴安一把拉住:“雨下的很大,地上都是水坑,你要去哪?”
一种很好闻的香气钻入鼻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听声音似乎是认识自己的,不过绝对不是司机的声音和语气。
“你认识我?”江毓晚从他掌心抽回手,有些警惕。
陆宴安回答:“我,我是你同系的同学,咱们在学校见过,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怕被江毓晚以为他是跟踪她的坏人,陆宴安扯了一个谎。
他也是恰好来医院看一个眼睛生病住院的亲人,正好遇见了江毓晚,便一直没走,默默在后面关注着她。
司机打来电话,说下雨堵在路上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让江毓晚找地方避雨。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倾斜的雨滴已经将江毓晚的裙摆打湿了。
路边柳树的枝条被雨水吹打的噼啪作响,灰色宾利静静停在旁边。
车门打开,司机下车给陆宴安送了伞,陆宴安为江毓晚撑着,宽大的伞遮到她的上空,陆宴安扶着她的胳膊肘,再次邀请她上车。
“雨下的太大了,你眼睛也很不舒服,刚刚做完手术要是进去了雨水就麻烦了。”
“我可不敢把你拐走,雨这么大,别和自己过不去。”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眼睛就已经有些干涩难忍了。
江毓晚只好淡声答应:“那谢谢你。”
到了车上的密闭空间,那股香水味更为浓烈了,人在视觉受损的时候,嗅觉便会格外敏锐。
江毓晚眼睛不太舒服,难得少有的一声不吭靠着坐椅闭眼休息,陆宴安也不敢打扰她。
只是默默递给她一条毯子:“你裙子都湿了,如果冷的话盖上点。”
江毓晚简单回答:“谢谢。”
她清了几下嗓子,明显是不太舒服,陆宴安给她拿了一瓶水,江毓晚接到手里礼貌感谢但是没喝。
陆宴安看出她的警觉心:“要不要我拧开往嘴里倒几口你再喝?”
江毓晚居然毫不客气:“好,那麻烦你试一下毒。”
真不愧是她,陆宴安隔空往嘴里倒了一口喝下去,又递回给她,江毓晚眼睛缝里看到,才放心喝了几口。
陆宴安叹口气逗她:“你都上车了,就算有再高的警觉性是不是也有点晚了?”
江毓晚抿嘴笑:“主要是我最怕别人毒哑了我,不让我说话那不是要了我的命。”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陆宴安轻笑。
江毓晚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和你开玩笑的,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都可以大事化大蛋糕,小事化小笼包。”
陆宴安唇角带着笑意,仿佛在和她对暗号:“只要我们不信邪,万物都会不灭绝。”
嗯?这人还挺有意思,比苏嘉礼有趣多了,每次和苏嘉礼一开玩笑就被他说是神金。
江毓晚有点好奇了:“你是系里哪个班的呀,你平时说话也这么有趣吗,听你声音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陆宴安避开了他回答不了的问题,避重就轻回道:“至少昨天的明天也就是后天的前天是这么有趣的。”
要不是眼睛睁不利索,江毓晚真想摘下眼镜确认下眼神,找到同伙了。
一路上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成为北城最好笑的两朵花。
因为有梗。
陆宴安一直把人送到江家别墅门口,他先下车帮江毓晚开车门打伞扶她出来,阿姨已经撑伞在门口等候多时。
一直看着江毓晚进门,陆宴安只觉得心口肿胀酸涩,那是一种意犹未尽的不舍,更因为这又是一场她不会记得无疾而终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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