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为归终的死给出交代。”摩拉克斯毫不犹豫道。

长岁很难受，他在努力的为久灵他们争取生机，即便最后是摩拉克斯登上神位，他也要让他们有活路，可是这太难了。

神域和摩拉克斯他们是敌对的，不管是谁坐上神位，都不会放过对方。

不管他怎么为对方争取一个机会，可都太微不足道了。

长岁突然很现实的发现，他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

两个敌对的阵营，永远都是敌对的，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放下之间的仇视，更不会仁慈。

长岁看着归终，一股愧疚的气息充斥着他。

他那些简单的提醒根本不起作用，他该严肃的告诉归终不要去和久灵交手。可他怕说多了被怀疑就戛然而止。

他也该告诉久灵，归终是他的朋友，哪怕久灵教训他，怀疑他，可是只要能对归终留手也好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犹豫，不是那么害怕暴露，是不是归终就可以不用死了？

长岁抬起手，浑身一股金色温柔的力量散发出来。

金色温柔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营帐，朝归终而去。

摩拉克斯瞳孔微缩，长岁这是？

“你想做什么？”

长岁紧紧皱起眉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救活归终！”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不正是能够让世间万物死去后再度复苏吗？那么，只要运用这股力量，一定可以救归终的吧！

摩拉克斯连忙伸手牢牢抓住长岁的手臂，语气凝重道：“万万不可逆天而行！”

他深知身为魔神的特殊性，并非常人可比。

企图让一名魔神起死回生，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天方夜谭一般荒谬。

然而，长岁却态度坚决，推开了摩拉克斯的手。

生机勃勃的力量缠绕着归终，长岁使出全力，眉心的神印隐隐亮了起来。

突然，外面黑红色的天雷撕开天幕，狠狠打在地上。

长岁的手一顿，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天罚两字。

天罚？

外面的景象让众人恐慌了起来，摩拉克斯脸色凝重，阻止了长岁。

“停手吧。”

长岁缓缓地将目光投向摩拉克斯，眼中满是哀求与无助，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残叶一般脆弱不堪。

此刻，就连长岁本人也深深意识到，自己即将采取的行动可能引发难以预估的严重后果。

所谓“逆天而行”已然算是轻描淡写，长岁此番作为简直就是妄图撼动整个世界生死法则的根基！这无异于要彻底推翻现有的秩序，颠覆天地。

面对如此剧变，即便是强大如摩拉克斯者，亦无法断言最终将会如何收场。

他惊讶长岁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还要神秘，虽然他想救归终，但是没有办法了。

长岁停手了，外面的天雷也随之消失，低下头，发丝垂在脸庞。

风吹开营帐的布帘，吹起摩拉克斯的衣摆，吹起长岁的头发。

摩拉克斯转身，看着天边，轻声道：“走好。”

长岁呢喃，“对不起。”

长岁逃避般不再看归终，跟摩拉克斯道：“我要回去了。”

摩拉克斯还想说什么，长岁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回了璃月。

长岁坐在帝君殿中。

空荡荡的帝君殿只有他一个人，风声很轻，却萧瑟。

看着手里久灵之前给他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魔神战争持续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如果早点结束，也许伤亡也会减少。

或许他该站一方阵营了，早日结束魔神战争。

长岁就这样坐了一夜，不过他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答案，一直在犹豫。

……

归终的死就像一个导火索，神域和摩拉克斯之间的战斗要比以往更加激烈，其中伤亡无数。

长岁站在璃月城墙上，镇守此地不再外出一步。

久灵交代他杀了摩拉克斯，可他一直都没有执行，都以没见到摩拉克斯做为借口。

魔神战争比长岁想象的要更长久，要更惨烈。

期间，久灵来找过长岁多次，都被他以有事回绝了，他也有几百年没见过妻玄了。

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久灵不顾暴露身份，潜入了帝君殿，直接逼迫长岁见自己。

见到久灵，长岁下意识就想逃避，但久灵拉住了他。

“你还想跑到哪去！”久灵质问。

长岁微微皱眉，“此地危险，你赶紧离开，要被发现我帮不了你。”

摩拉克斯随时都可能回来，要看见久灵他根本就说不清。

“怎么？怕被摩拉克斯知道你的身份吗？可你忘了你该做的事情了吗？你是潜入璃月与神域里应外合的，不是让你在这里享福的！”久灵生气道。

这么多次，长岁都有意无意的拒绝见他，好像很抗拒和他交流。

难道他真在这璃月待习惯了，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了？

长岁没有说话。

久灵逼近，直直的看着他，质问：“这是承认了？呵，怪不得妻玄都不提你，原来是早就知道了，亏我还信任你！”

他就说妻玄怎么都不提长岁了，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原来是早就知道他心向璃月了。

“璃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这么多年连神域都不回？”

“你是背叛神域和妻玄了吗？为什么！”

面对久灵不给喘息的逼问，长岁一时怒从心起，忍了那么多年，已经很想发泄了。

“背叛？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要与你们和摩拉克斯对抗，我只是当你们是朋友，可你们脑海里只有神位！”

“我担心你们受伤，我担心你们输掉神位，我担心你们受摩拉克斯仇视！可我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长岁皱眉问久灵。

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每天都在犹豫和纠结中度过。

久灵说他在璃月享福，可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安心的睡过一觉。

只要闭上眼睛，他不是看见久灵和妻玄被摩拉克斯杀死，又或者梦见摩拉克斯被久灵妻玄杀死，璃月众人受牵连。

他担惊受怕，哪种结果都是他不想要的，可不仅如此，久灵还在后面逼着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