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落在地上碎开，药全部洒了。

倾奇者不可置信的看着埃舍尔。

“……你？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贴着长岁？

埃舍尔一点都不着急，起身，“我只是在试他的体温，你在想什么？”

倾奇者连忙摇头，他没想什么的。

可是试体温为什么要抱着长岁？他们好像要亲在一起了。

“他明天就会好了，不过刚刚的事情你也可以告诉他，只是他该多想了，如果你想让他为难或者胡思乱想的话，反正选择权在你。”埃舍尔说得冠冕堂皇，还把选择权给了倾奇者。

说完就离开了，留倾奇者一个人站在原地呆愣。

……

第二日，长岁确实如埃舍尔说的一样，已经完全好了，不过他却发现小白有些奇怪。

“小白？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长岁问道。

倾奇者还有些不习惯长岁叫他小白，但一想到这个是他的名字就很开心。

不过，“昨天……”

倾奇者欲言又止。

他到底要不要说？

长岁奇怪的看着他，“昨天怎么了？”

看着长岁，倾奇者想还是不说了，像埃舍尔说的那样，如果说了他会胡思乱想的吧。

他还是想要长岁开心一点，不过他以后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要保护好长岁。

长岁看倾奇者一直不说话，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嗯？傻了？”

倾奇者摇头，“没有。”

长岁笑了笑，“那怎么呆呆的，一直不说话。”

“你好点了吗？”他问道。

长岁点头，“已经好了，不用担心。昨天埃舍尔先生什么时候走的啊？”

他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倾奇者脸色有些怪异，没有说话。

长岁也不问了，摸了摸他的头，又好奇的逗了逗他头顶立起来的呆毛。

倾奇者一脸莫名其妙。

“好了，我们去读书吧。”长岁道。

倾奇者点头，“好。”

……

外面海风咸咸的，还有海浪的声音。丹羽早早的就出去了，小院很安静，门被风吹开了。

屋里，长岁看书看入了迷，还不断思考，起身坐到了门槛上。

这书是一本轻小说，前些日子丹羽带回来给他们看的。

倾奇者也坐了过去，和他一起看书。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这是什么意思啊？”倾奇者突然问道。

长岁从思绪中回过神。

“嗯？就是让我们不要做坏事，要多做好事。”长岁简洁直白的跟倾奇者解释了一遍。

“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长岁看着书念道。

这书上写的还挺不错的。

里面写的是一个反派的故事，反派坏事做尽，后来却被喜欢的人利用，万劫不复，最后感叹世间因果轮回，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倾奇者不太明白的看着书中内容。

“人为什么要做坏人？”

在他看来，能做人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有的人要去做坏人呢？

这个问题也把长岁给难住了，这该怎么跟小白解释呢？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人为什么要做坏人啊。

“也许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吧，不过我们不要做坏人就好了。”

倾奇者露牙微笑，“不做坏人。”

长岁摸了摸他的头，眉眼都是温柔，“嗯，小白永远都不做坏人，我也是。”

倾奇者眸光微动，有些愣神。

阳光洒在他们面前，他和长岁坐在阴影处。

长岁说话很温柔，他的金色眼瞳和阳光一样，只要被他注视，就有种被温暖包围起来的感觉。

倾奇者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

海风吹起长岁的头发，他认真的翻着书页，时不时就跟倾奇者说句话。

没过多时，埃舍尔就端着药过来了。

长岁大老远就闻到了药味，皱眉抬起头。

倾奇者看见埃舍尔脸色不太好。

不过埃舍尔早早就猜到昨天的事情他不会说的，毕竟单纯的人偶哪里知道事情的轻重，不过是能轻易利用的东西罢了。

“这是今天的药，从今天起，早晚喝一碗，不久就会见效的。”埃舍尔把药放在了旁边。

长岁点头，“谢谢，埃舍尔先生。”

虽然他真的觉得药太苦了，但为了身体痊愈，还是忍忍吧。

长岁把药一口喝了，苦得他抓紧了书，连忙去找了水喝。

倾奇者看向埃舍尔，忍不住道：“药苦，他不喜欢。”

埃舍尔轻笑，很认真的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是人偶，怎么会知道人类的感受呢？”

倾奇者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只是人偶，他会知道人类的感受吗？

“即便知道药苦，还是要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人类很复杂的，你真的能搞懂吗，还是你很有自信？可是你只是一个人偶。”埃舍尔说着实话，虽然笑着，可眼神却冷极了。

倾奇者低着头，他确实不是很懂，可是：“他皱眉，他不喜欢。”

埃舍尔一顿，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看来你非常擅长观察呢。”

他给长岁的药本来就是故意加了苦的，没想到这个人偶竟还心疼了起来，真是可笑。

“即便你擅长观察又如何呢，你连心都没有，只能算是个物件。无心的人偶，是永远都理解不了人类的。”

心？

倾奇者脸色怪异。

“你们在说什么？”长岁过来了。

不过他嘴里的药味还很浓，很不舒服。

“我在和倾奇者说好好照看你呢。”埃舍尔道。

长岁笑了笑，“我不用人照顾的，要照看也是我照看他。”

“你好像很喜欢他呢？”埃舍尔有意无意的问道。

谁知道长岁直接就点头了，“对啊，我很喜欢他。”

小白纯洁得和白纸一样，他很喜欢。

倾奇者闻言有些不敢相信，长岁喜欢他吗？

埃舍尔眼底全是寒意，心中忍着怒火。

他才来这个地方多久，就喜欢上了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人偶！？

是不是在蒙德的时候，他也喜欢深渊的那个人？

他到底有多滥情！

长岁可不知道他生什么气，和倾奇者又去读书了。

埃舍尔离开了，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丹羽。

丹羽和他打了招呼就回去休息了，最近比较累，他正在为了优化锻造冶炼手法的事情烦恼。

埃舍尔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