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上的坏大巫？以前神山的最高领导是女的？啊，不…做主的是雌性？”

顔冰云听出话里的不同。

“嗯！”回答她的是大角：“神山以前不叫神山，叫巫山，山上住着一群大巫，那群大巫很凶也很怪。”

“怪？”

一群大巫…这无疑让大家想起那个看不见的羽人部落里存在的那群大巫。

“是不是全部黑纱包裹，有一个特别有权威的传达着兽神旨意？”

允摇头“不是。”

他想了一下，才说道：“她们中有一个非常年老的大巫，那个大巫很奇怪经常躲在一座山里，后来小薇杀了她们，她们很坏的，小薇杀她们是有原因的，我们攻占了神山后，把那座山…变成了树。”说出来匪夷所思，就算允亲眼所见也不得不再想一次才敢说出来。

树？顔冰云想起这片土地最早的神祇，也是一棵树，还有哪些树人…赤裸的女人…身体下长着根的，那些曾经也是活生生的雌性，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植物。

哼，神树…

也只是利己的怪物而已，变相的一种寄生 。

“树？是什么意思？”顔冰云直觉很奇怪。

灭在这个时候开口：“是那个树殿吗？”他小时候看见过，很高很高很大很大的一棵树。

“你见过？”允眼神灼热地瞅着灭，“你的阿母很厉害。”

顔冰云没有看过，想象不出一个山洞变成树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可是单单看刺使用一些咒语就能招来天上雷电，就已经颠覆她的所有认知。

“小薇神女她告诉我们关于她的一切。”

小薇告诉了她的来历，告诉她做了什么，告诉关于水月盆的可怕之处，也告诉了新神山的诞生，那些简单的带过现在在允的视角和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感受。

小薇只是说她的星球因为贪婪而灭亡，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延续种族不至于灭亡，偶然救了当时的翼龙部落族长，她一时好奇跟着这位族长去翼龙部落见识。

允脸上一阵欢喜：“我就知道那么强大的她，不会就那样死去。”

“不是的…”顔冰云不得不打断他的幻想。

“小薇是真的死了，用她自己的生命换她最爱并且最重要的一个生命回来。”顔冰云走到灭的身边，手握住了他的手，把温暖通过手指传递给他。

灭感到到雌性的温暖，红色瞳仁震动了一下，被雌性眼里的温柔淹没，心也被暖了一下。

“小薇把生命与爱延续到了她觉得值得的小生命上，你也应该接受她对你的爱和期待，你值得！”顔冰云看着灭那双耀眼的眼睛，笑着说。

允一下就泄了气，眼里的情绪复杂，看看灭那张与小薇相似的脸和眼睛，一想到那个笑得明媚的少女真的不在了，心就沉到了深渊 ，没有半点生机。

原来她真的不在了！

“我们也知道她的族人被神山上的那群女巫害死，所以她才灭了旧巫山建立了新的神山。”灭和顔冰云都知道小薇的过往，可是残魂说得很简单，就这样一笔带过。

“可是，我们想知道你口中的她，你眼中的她。”每一个视角看人看事情都不一样。

顔冰云知道灭很想很想知道他阿母的曾经，可是灭又恨眼前这个兽人。

他不会开口，那么这个口就让她开吧。

允期待地看着灭，灭别过头的动作让允心里升起浓浓的悲哀，他知道灭恨他，是，他也恨透了自己，小薇的死原因一大半来自他…

“你…”允的眼睛是看着灭问，“你们想知道，我就说。”

“小薇杀巫山的大巫的确是因为她们害死了小薇的族人，那些大巫趁着小薇留在我们部落的时候去偷袭，当小薇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那些大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我们赶回去看见的就剩一个巨大无比烧得只剩几根银色的细条，小薇悲痛说她们来到这里的飞船没有了。”

“她的族人也都被烧成灰。”允回忆看到的一幕，简单的陈述却无法表达当时的惨状。

顔冰云想起了地球……

“她跪在地上却是无声的，我看到她死死把唇咬出了血，红得像血一样红的血泪一颗颗滴在那片黑色的土地上。”

“我被她感染，也想哭，后来她告诉我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叫绝望。”

允眼里全是虚空，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一刻的情绪里，看着那个太阳一样的雌性颤抖 的身体。

“全部死了？那么刺是怎么活下来的？”残魂告诉他们的故事里，没有刺，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觉得刺不值得说。

“刺…”允咬牙。

“一切恶的源头…”

允没有回答，继续说：“小薇从天黑坐到天亮，我和苟还有很多喜欢她的雄性都陪着她，我们帮她把已经死去成了黑色泥土的族人埋了，挖了好大好大一个坑。”

大家没有打断允，却能感受到小薇当时被灭族的哀伤。

“后来她一个雌性，拒绝我们任何一个雄性的帮助，自己独自上了巫山，三个日夜后，她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小崽，告诉我们巫山没有了，她要去巫山，她要建立一个神山，问谁愿意跟着她，苟第一个站出来，我是第二个。”

原来是这样。

“她告诉我们，刺是她的族人，最后剩下来的族人，被巫山的大巫抓了去，她把巫山的仇人全面杀掉了，救下了刺，刺与她就是最后的巫星球人。”

谁也没想到，就因为救下了刺，这个年幼的小崽后来竟生出如此卑劣的心思，觊觎允，设计害死了小薇，因为她认为她也是巫星球的人，小薇拥有的一切，她也应该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