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这有份文件，您看一下。”谢茜打断了萧煜鸣的“胡思乱想”，将文件放在萧煜鸣桌上，随后转身走出了萧煜鸣的办公室。

萧煜鸣瞟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呢？

起身抱着手臂来到窗前，看着乡政府大院。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各种猜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心绪不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晚上回到住处，萧煜鸣的脑子里还是乱麻一团。

第二天早上，到了办公室。萧煜鸣坐在略显陈旧的办公椅上，身体微微陷进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舒适。他的眼神游离，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还是心绪不宁。即便今天的阳光透过窗户肆意倾洒，但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坐了一会儿，萧煜鸣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表姐发了一条信息，婉转说了一下昨天县委组织部考察的事。

很快收到表姐的回信：等。

等？等就是存在变数。看着楚悦的信息，萧煜鸣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与焦虑，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

萧煜鸣看着桌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心思完全被表姐那个未知的等字所占据。

突然，萧煜鸣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儿收进了抽屉，然后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只见萧煜鸣踩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出了县政府大院，然后右拐朝着县城方向骑去。

尽管萧煜鸣的车速比平时快了差不多一倍，但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这条路，萧煜鸣第一次觉得是那么遥远。

半个多小时后，萧煜鸣的身影出现在了县委大院门口。

县纪委在县委大院里面。萧煜鸣到这儿的次数板着指头也能数过来。

站在县委大院旁边一棵树下，萧煜鸣摸出手机给表姐楚悦发了一条短信，告知自己已经到了县委门口。

萧煜鸣点上一支烟靠在一棵梧桐树上，烦躁地看着县委大院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萧煜鸣突然感觉自己宛如一个局外人，与这个充满权力和责任的地方格格不入。

手机响起，萧煜鸣赶紧拿起手机，却只看到了表姐楚悦简短的两个字，“等着。”

看着楚悦的信息，萧煜鸣有些抓狂。他满心的期待仿佛又被悬在了半空，那种不确定感让他心急如焚。他在县委大院门口来回踱步，思绪如乱麻般纠结，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突然，萧煜鸣扔掉烟头，转身朝县委大院走去。

在大院门口，被保安好一阵盘问后，才放行。

萧煜鸣刚走了几步，手机发出滴滴声，显示有信息进来。

拿起手机，是楚悦来的：到我家去，我马上回。

到你家去？办公室不能谈？如果办公室不能谈，那就说明自己晋升副乡长一事存在更多的隐情和不确定性。萧煜鸣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这时身后传来两声汽车鸣笛声，萧煜鸣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转身走出了县委大院。

在去往表姐家的路上，萧煜鸣一直黑着脸皱着眉。

到了表姐家的小区，萧煜鸣停住脚看了一眼小区里面。

表姐夫在县委统战部工作。性子有些懦弱也不善言谈，以前去她家的时候，坐到哪里，连闲扯都找不到话题。此刻的萧煜鸣，更加不愿面对那种尴尬的沉默。

进了小区，萧煜鸣抬头看了一眼表姐家的楼层，没有上去，而是坐在正对小区大门的一个景观椅上。

在煎熬的等待中，萧煜鸣总算看到表姐楚悦的身影，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煜鸣，不是让你去家里吗？”见萧煜鸣过来，楚悦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表姐，我现在这个样子，怕影响了你们家的气氛。”萧煜鸣苦笑了一下。

楚悦看着萧煜鸣，摇了摇头，“去那边坐吧。”说着便朝右手边走去。

楚悦领着萧煜鸣走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凉亭下。此刻，凉亭里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带来的凉意。

坐下后，楚悦看着萧煜鸣，“煜鸣，我私下问了一下林部长，林部长很隐晦。”楚悦侧身看着萧煜鸣，“这次跟你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县里一个领导的小舅子，去年大学毕业，这次也要下基层。”

“他下去跟我有啥关系？”萧煜鸣烦躁地说完后，好意意识到什么，“去年大学毕业就要下基层？难道也是副乡长？”萧煜鸣板着脸说道，“就算他要去乡里，可乌冗县还有那多的乡镇？难道非得跟我争吗？”

此刻的萧煜鸣，脸上愤懑难以掩饰。

也难怪萧煜鸣如此愤懑，因为他清楚，自己跟那个小舅子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对方是县领导的小舅子，有着强大的背景支持，而自己只能依靠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和能力。在这种不对等的竞争中，自己哪有胜算可言？

楚悦起身走到萧煜鸣身边，“煜鸣，这个事在组织部里还有些争论，没有最后定下来。”楚悦安慰道。

萧煜鸣不满地看着楚悦，“表姐，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是凭能力还是拼资源拼关系？难道体制内那些二代天生就比别人强？而贫民子弟就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努力付出再多也抵不过别人背后的关系吗？”萧煜鸣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

“煜鸣。”楚悦看了一眼周围，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与警惕。随后，板着脸看着萧煜鸣，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你咋就这沉不住气呢？”声音虽不高，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表姐啊，我能沉住气吗？”萧煜鸣一脸的苦相和无奈，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我提副乡长是齐书记在位的时候上报的，现在他出了事，我的事情就变得这么不确定。我努力了这么久，满心期待着这个机会，可现在却因为那个县领导的小舅子变得如此渺茫。我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沉得住气呢？”萧煜鸣皱着眉头看着楚悦。

“煜鸣，你的出发点就错了。”楚悦指着萧煜鸣沉着脸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失望，“你是为了水卉妈妈的条件，根本就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