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和柳卓之间的对话，顾清寒一字不落全听在耳里。

一开始她还很疑惑，自己的亲传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听到柳卓称呼萧沐为“圣子”时，她更是愣住了。

但现在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脸苦楚地看向萧沐。

“萧沐，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师尊你还不清楚吗？”

萧沐嘴角一勾，开始肆意打量顾清寒的娇躯。

如此不敬的举动，顾清寒越发确定，曾经那位笑起来人畜无害的玄清宗弟子，已经“物是人非”。

“萧沐你变了……”

顾清寒柳眉轻蹙，以前的萧沐哪敢用如此下流的眼神亵渎她的仙躯？

闻言，萧沐轻声一笑。

“宗主何出此言？我救你水火之中，你却说我变了，这多少有些伤人了……”

“可他们刚刚喊你圣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加入了柳家？”

顾清寒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她误以为柳家想要谋害自己，而萧沐已经同流合污。

事实上，囚禁她的是曲淑贞，柳家绝大数人，包括家主柳玉只知道北域有个叫“玄清宗”的门派被魔族偷袭，惨遭覆灭。

并不清楚玄清宗的宗主，也就是顾清寒就关押在族内。

“萧沐，你这是何必呢……”

顾清寒凤目微红，心中有些悲凉。

对于萧沐，她心中除了感谢，还抱有愧疚。。

玄清宗弟子撤退之时，正是因为有萧沐的挺身而出，才避免了全宗覆灭的结局。

身为普通弟子，萧沐却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可作为宗主的她，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门徒。

“萧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顾清寒握紧玉手，情绪有些失控，在萧沐肆无忌惮的打量下，她有种被扒光衣服，一丝不挂的羞愤感。

“宗主大人，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你的魅力，因为我知道你身怀天香圣体，是世间男子梦寐以求的完美道侣，只不过你一直在刻意隐藏这种特殊的体质。”

萧沐来到顾清寒面前，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闻言，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万分疑惑的询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身怀天香圣体？”

萧沐轻哼了一声。

“我为什么知道，宗主大人你最为清楚。”

听闻此话，顾清寒稍作回忆便恍然大悟。

有句歌词是这么说的：你泡过我沐浴后的池水，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宗主大人，你可知天香圣体和最强炉鼎，乃是天生绝配？

从见到宗主大人的第一眼起，当时还只是杂役弟子的我，便已然认定，你就是我萧沐的最佳道侣。

终有一天，我会得到你，将你的仙躯占为己有！”

闻言，顾清寒娇躯一颤。

“最强炉鼎……原来他身怀最强炉鼎……

怪不得我第一次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时，古井无波的心境会因为一个杂役弟子的垂涟目光，而产生一丝涟漪。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清寒才会格外的关注一个微不足道的杂役弟子，看着他一步步从杂役晋升为外门，再从内门晋升到内门，最后更是差点成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当时只道是寻常……

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顾清寒忽然很想抱着眼前的萧沐大哭一场，但她不能。

因为她不确定眼前的萧沐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正人君子。

“萧沐，我问你一句，你是否已经投靠了柳家？”

“算是吧。”

萧沐回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闻言，顾清寒心如刀绞，痛苦得快要窒息。

“没想到连你都堕落了……”

顾清寒潸然泪下，精致的俏脸上再次滑过晶莹的泪水。

从踏上修仙之路起，哪怕再艰辛的绝境，她也从未像今天这般脆弱不堪。

可一想到三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和她搭讪的杂役弟子，即便被青梅竹马背叛，依旧不忘初心，最后脱颖而出，甚至被她看中，准备收为亲传弟子的萧沐，如今也变了一个人，顾清寒难免有些落寂。

“她这是会为我落泪吗？”

萧沐心中一愣，对方的内心深处貌似有他的一席之地，他还以为像顾清寒这种清冷无双的女子，自己再怎么付出，也无法感动丝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