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山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目光落在陈岁舟身上，“还不走？”

冷冰冰的话将陈岁舟从不安里拖拽出来，他早已没有刚刚的从容不迫，在沈璟山面前姿态不自觉低了几分，“璟山……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喂喂喂，陈岁舟，谢错人了吧，明明救你的是我。”赵微明不满道。

陈岁舟这才正儿八经看向他：“谢谢你。”

“陈岁舟呀，这个林海峰变态爱玩可是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你怎么跟他认识的？”赵微明继续问。

“有个合作要谈。”陈岁舟解释。

“今天多亏我和老沈在，不然你可就惨了，你说又不是老沈养不起你，干嘛要自讨苦吃？”

陈岁舟不说话了，用态度说明一切，沈璟山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陈岁舟可以清楚感受到他此时心情很不爽。

“你还不滚？”沈璟山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okok，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包间里等你，你快点，宿秋和知音都在等着呢。”赵微明最后那句话像是故意说给陈岁舟听一样。

陈岁舟脸色苍白跟在沈璟山身后，始终跟他保持半步的距离，刚才的酒喝得太多了，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拐角处乔萱拿着醒酒药看见陈岁舟和沈璟山一起过来愣住了，男人强大的气场让她忍不住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好：“沈总、沈总好，陈总这是醒酒药。”

“多谢。”陈岁舟接过醒酒药握在手里，懒得管自己和沈璟山在一块被她看见了，“乔萱，你先回去吧。”

乔萱下意识看向沈璟山，却见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半低着头观察陈岁舟，那眼神说他们没有点什么谁也不信。

但这两人显然不是她能够八卦的，乔萱略遗憾的看着陈岁舟和沈璟山一起进电梯里去。

只是她一回头冷不丁看见身后出现的另一个人差点吓得半死。

男人好看是好看，就是长得太邪气了，还冲自己邪魅一笑，一看就不是好人，乔萱默默避开他到另一部电梯旁等待。

……

“陈岁舟，你当真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干净，如果你失去了这个唯一的优势，那么你就可以滚了。”

顶层私人套房里，刚打开门陈岁舟就被扼住下颚，整个后背抵在墙上，沈璟山的声音里充满恶意。

“璟山，今天是因为工作不得不来，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胆大包天，但是我没有被他碰到。”陈岁舟忍着疼辩解。

“如果被碰到，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在这里？”沈璟山甩开他，神色轻蔑，“陈岁舟，是我说错了，你比宋知音差太多了。”

一句话让陈岁舟的身体摇摇欲坠，忍不住晃了晃，他难得反驳沈璟山的话，“璟山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他，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是，你们不一样，他比你优秀多了，成绩比你好、工作比好，就连我看他也觉得比你顺眼多了。”

“璟山，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陈岁舟捂住脸，泪珠从眼中滑落。

沈璟山皱着眉头，不觉有些烦躁，陈岁舟是哭了吧？

可他说的是实话，为什么陈岁舟要哭？

今天要不是他出现，陈岁舟指不定要被那个老男人占便宜，他自己不反思也就算了，还觉得自己残忍。

真是不知好歹，可是陈岁舟现在这副模样，沈璟山哪怕有再多冷嘲热讽的 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的脸色更差了，冷着脸摔门而去。

陈岁舟捂着发疼的肚子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上冷汗连连，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让他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私人包间里。

沈璟山心情不快地进来，连带周身的气压不自觉低了几分，煞气四溢。

“这么快就完事了？人调教老实了？”梁宿秋见他进来笑嘻嘻打趣。

“啥事？你们刚刚碰见谁了？”梁宿秋一脸八卦地问。

“还能有谁，陈岁舟呗。”

“陈岁舟怎么了？”宋知音也有些好奇。

陈岁舟和沈璟山的事真真假假一直都有传闻，宋知音已经很久没有和赵微明他们联系了，对陈岁舟和沈璟山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

“没事，就是一只跟在老沈身边的癞皮狗。”赵微明满不在乎地回答。

“嘴不想要了？”沈璟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情还是有点不爽，“以后少这样说别人。”

“老沈你怎么回事？”赵微明有些莫名其妙，“我就说他一句，你就这么偏袒他，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沈璟山凉凉扫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疯了吧？”

“老沈怎么会喜欢上他呢，就是你该改改这嘴臭的毛病了，人家也没惹着你。”梁宿秋道。

“你哪边的？”赵微明踢了他一脚，“我这不是替好兄弟伸张正义吗？试问有几个人比陈岁舟还难缠？”

“知音还在呢，别让人家看笑话。”

“没事，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宋知音看向他们，无辜道。

“看到没。”赵微明瞬间挺直了腰。

“幼稚！”梁宿秋对着沈璟山喊：“老沈，你说他幼不幼稚！”

“幼稚。”沈璟山很欠地补刀。

“这么过年了，他们俩还是一见面就掐，从来没有变吗？”宋知音弯起唇角，看见这一幕眼里还有些怀念。

“他们在一起年龄加起来还不到六岁。”沈璟山悠悠开口。

“也是，感情好才会这样毫无保留。”宋知音感慨一声，转头对沈璟山道：“对了，璟山，伯母上次让你带给我的糕点真好吃，替我谢谢她。”

“我妈说你喜欢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宋知音总觉得从他得角度看过去沈璟山比任何时候都冷漠，甚至是隐隐有些心不在焉。

宋知音若有所思，是因为陈岁舟吗？

他刚到京大任聘不久，在此之前一直都在 N 市任教，这次能够在众多优秀的面试者中脱颖而出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可这份优秀跟沈璟山比起来根本不够看，他是慕强的人，同样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强者，所以秦母有意撮合他跟沈璟山时他是欣喜的。

抛开家世不说，沈璟山的个人能力和容貌随便单拎出来一项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存在，陈岁舟守了那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是可惜了，沈璟山是块冰，陈岁舟没能捂热。

“反正知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哪天想去沈家不行。沈阿姨那么喜欢你，肯定乐意你去。”赵微明插嘴道。

“就是，沈阿姨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我也很喜欢沈伯母。”宋知音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要不是有陈岁舟在，沈阿姨肯定想撮合你和老沈，不过老沈那个臭脾气估计，除了陈岁舟没人能受得了哈哈哈。”赵微明幸灾乐祸说。

宋知音：“不会呀，璟山脾气挺好的。”

“你要真这么觉得的话——”梁宿秋朝他竖立大拇指，“那你们可真是绝配。”

沈璟山越喝这酒越喝越火大，直接起身道：“我不喝了，你们喝，明天还有个会要开。”

说完人就起身离开了，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他公司是不是要破产了，否则他干嘛要这么拼命？”

“他应该是躺着数钱一辈子也数不完。”

唯一的可能就是遇见陈岁舟又惹得沈璟山不开心了，因此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