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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过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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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过年(上)

今天除了车间的领导外,陈光明还给师父罗勇和妇产科的黄医生送了份年货。

罗勇这个师父无论是对原主还是现在的他都极为照顾,比自己对唐小军可称职得多。

有黄医生这个熟人帮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节省了许多时间。

今天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即使有自行车也累得够呛,现在就只剩下丈母娘家了,当然两位舅哥也得准备一份,不过也只需跑一次就可以。

还有几天就到年了,街上年味也越来越浓,路上都是准备年货的行人。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就是年, 腊⼋粥,喝⼏天,哩哩啦啦⼆⼗三。

二十三,糖⽠粘,⼆⼗四,扫房⼦,⼆⼗五,冻⾖腐,⼆⼗六,去买⾁……”胡同里一群小孩像风一样的路过,只留下一串的悦耳的歌声。

这年头物资匮乏,很多家庭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客人,才会舍得吃顿好的。

小吃零食什么的同样也是要等到过年才舍得买上一些,所以小孩子们都无比期盼过年。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飘起了袅袅炊烟。

扎着高马尾,身披毛线开衫的韩春燕靠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嗑瓜子,显得极为悠闲。

自从那次自家男人把她的两条麻花辫当作缰绳策马奔腾,她就没再扎过双辫。

看到陈光明回来,她指着茶几上的袋子道:“回来啦,刚才有个叫唐小军的来找你,见你不在放下东西就走了。”

陈光明愣了愣,才道:“哦,那是我徒弟。”

没想到自己才刚给人送完礼,转头也有人给他送东西。

陈光明洗了把脸才过去将袋子打开,里面的是一条大前门香烟,两瓶汾酒。

加起来要五块多,规格都快赶上陈光明送领导的了。

这傻小子真是舍得,学徒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工资,这一下子就不见了三分之一,看来以后得对他好点。

韩春燕倒了杯热水放到男人面前笑嘻嘻道:“陈师傅可以啊,都有徒弟给你送东西了,我都没给我师父送过东西。”

近段时间她们厂也进了不少新人,按说她也是需要带徒弟的,但因为是孕妇才没有被安排。

“韩师傅是不是嫉妒了?”

陈光明将人轻轻搂在怀里,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晚饭过后。

“笃笃笃。”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光明开门一看,发现是戴着顶狗皮帽的张富霖,手上还提着个麻袋,里面还有东西在动的。

“富霖,快进来,你这拿的是啥?”

“嫂子好。”

张富霖先向沙发上的韩春燕打了声招呼才回道:“明哥,我给你弄了几只鸡。”

“几只?”

陈光明把麻袋接过,手上就是一沉,好家伙,这至少二十斤。

“五只。”

张富霖伸出个手掌,笑呵呵道。

陈光明将麻袋放在地上,问道:“哪里弄的?”

张富霖说道:“在市场碰到个老乡挑来卖,我知道你喜欢吃乡下的土鸡,就全给买了。”

陈光明脑门一黑,什么叫我喜欢吃乡下的土鸡,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怪怪的。

两人坐下,韩春燕起身给他们倒了杯水。

“给我留两只就行,剩下的你拿回去给你老娘好好补补身体。”

陈光明伸手想去拿茶几上的烟,但想到旁边还有个孕妇,又把手收了回去。

“用不着,我家里还有,这几个鸡就留个嫂子补身子吧。你看我现在这个身板,家里像是缺吃的吗?”张富霖说着拍了拍厚实的胸脯。

陈光明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这家伙以前瘦得跟个侯似的,自从跟了他做事之后少说也胖了三十斤。

之前卖粮的那几个月,每月他都能分到一百多块钱,收入比八级工还高。

有了钱,在黑市什么票都不难弄到,确实不缺吃的。

这时韩春燕接话道:“张兄弟,你和光明虽然是好兄弟,但你这也是花钱买的,我们哪能全收下。”

“光明,要不我们按价……”

还没待韩春燕说完,张富霖就连连摆手道:“嫂子,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哪能要你们的钱。”

陈光明想想也不值几个钱,便点头道:“行吧,下次可别搞这么多了。”

张富霖离开后,陈光明夫妻俩又犯难起来。

这么多鸡放哪啊!一下子也杀不了这么多。

一直让它们待在麻袋里的话,估计活不过两天。

家里倒是有个笼子,可最多也只能放下两只。

就算能全部放下也不敢全摆在外面,不然院里的人肯定要眼红。

无奈之下,陈光明只能连夜给丈母娘送了两只过去。

……

大年三十。

该忙的都已经忙完了,年夜饭在韩家吃,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现在的春节假期可没有后世那么长,只有除夕到年初二这三天,这是全国统一的。

陈光明本想睡个懒觉,但一大早就被院里的孩子放鞭炮给吵醒。

刚吃完早饭,就听见阎埠贵在外面喊。

“光明,写春联了。”

“来了,来了。”

陈光明披上大衣,将门打开,见阎埠贵已经在院里支好摊。

这阎老抠为了外快倒是积极,服务还送上门来,每年阎埠贵靠着写对联就能挣不少外快。

他是老师,又说院里的三大爷,只要不是有什么矛盾的,一般都会找帮忙他写,年来年去这个活就被他给承包了。

就连附近的几个院子都有不少人过来让他帮忙写。

“三大爷,给我写两幅,挑好的写。”

他家就两道门,正门和厨房都贴上,里屋就用不着贴对联了。

“得嘞,就咱俩的关系,好联都给你留着。”

阎埠贵答应一声,推了推眼睛,然后就运笔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

该说不说,这阎老西抠是抠了点,但字还真写得不过。

等阎埠贵写好后,陈光明顺手就拿浆糊把对联给贴好,还有韩母帮剪好窗花也给贴上。

剪窗花可是门艺术,一般人可剪不好。

春联,窗花贴上,年味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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