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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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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孙太医退去后,当夜,姬长婓在帐中守着白念生,不眠不休地坐了一宿,有士兵巡夜经过,说听到陛下在里面又哭又笑,疯魔了般。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清晨进去时,姬长婓搂着白念生在榻上,和衣而眠,相枕以贴,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安详满足,竟像个孩子般。

(十)

当三天后,白念生醒来时,姬长婓正坐在床边喂她喝药,像从前池良为她做的一样。

白念生的眸光忽然就黯了下去,这辈子……大概都见不到池良与太平了吧?

正想着,姬长婓淡淡的一句话在她头顶响起,让她瞬间失色。

「你的帅印朕已经收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白将军,而是朕的女人。」

他将药碗放下,祸国殃民的一张脸上露出笑意,俯身一点点靠近白念生,吐气间魅惑如妖,让白念生如坠冰窟。

「阿念,这么多年,你瞒得朕好苦啊,求而不得的滋味,你可知朕压抑得有多难受吗?」

「如今真相大白,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空悬了那么多年的后位终于有主,你觉得怎么样?」

与姬长婓做了半生兄弟,数载君臣,白念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了个人似的,再不掩饰那些曾苦苦压抑的感情,此时她再忆起池良曾对她说过的话,当真是醍醐灌顶,遍体生凉。

「长婓,我不会随你进宫的,我宁愿你将我处死!」

养伤的日子中,白念生对姬长婓这样说过无数次,但姬长婓也不恼,我行我素,像他执意扩张的领土般,一贯的帝王风格。

白念生不许他上床,他便命人搬来另一张床,拼在一起,美曰其名:「夜间好贴身照顾她」

白念生不喝他喂的药,有一次还把碗摔了,他依旧不恼,只是捡起那碎瓷,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沖榻上的白念生似笑非笑,幽幽地说出一句:「这种喂药方式你不喜欢,那我便只能换另外一种了,想必唇齿相依,以口度药,你会很乐意接受,是吗,阿念?」

白念生大惊失色,当晚就主动配合,乖乖让姬长婓喂她喝了三大碗药。

这样的「斗智斗勇」每天都会上演,终于,白念生的伤彻底养好,姬长婓要带她启程回宫了,但这一回,白念生把送来的女装通通剪碎了,决绝的态度终是惹怒了姬长婓。

因为她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地对他道:「我心里有人了,我喜欢的是那个陈国人,不可能跟你回宫,你杀了我吧!」

姬长婓怒不可遏,第一次沖受伤以来的白念生吼了:「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家伙有什么好?你这是通敌卖国,你莫忘了,你是白家的人,你对得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吗?!」

提到「白家」,白念生的眼眸黯淡下去,她长发散了一床,衬着一张脸愈发苍白,「所以我只求一死,长婓,请你成全我吧。」

哀伤的气氛在帐中弥漫,姬长婓捏紧双拳,胸膛起伏着,终是一脚踹飞那些剪碎的衣裳,在漫天绫罗绸缎中,目视白念生:「我会成全你的。」

他凄然长笑,艷冶如妖:「你既死也不愿走,很好,那我便与你在这里大婚,今夜就洞房!」

无星无月的夜晚,风掠长空,死一般的寂静。

摇曳的烛光中,白念生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强行换上了红嫁衣,坐在床上美得惊为天人,叫踏入帐中的姬长婓一时都看痴了。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一寸一寸,语气是刻入骨髓的迷恋:「阿念,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在梦里这样触摸你,我小心翼翼地压抑着,不敢在你面前表露出来,我怕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这样真真切切地触碰你,拥有你,你和我梦里一样美,我说过,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逃不掉的……」

白念生薄唇紧咬,无力挣扎,在姬长婓压倒她的时候,嘶哑着开口:「长婓,我多年为你开疆辟土,你当真要这样对我吗?莫要让我恨你!」

姬长婓一顿,手中动作却未停,一抹凄笑浮上他的唇角:「恨吧恨吧,有所求,求不得,你永不会明白这种感受。」

说着,他手一扯,大红的嫁衣扬起,腰带坠下,他将头埋入了白念生的脖颈中。

一晌贪欢,一场沉沦,一踏地狱。

却就在这时,帐外一声响起:「报!」

姬长婓不耐,血红了眼回头:「滚!」

帐外的副将迟疑了下,依旧斗着胆子高声道:「报,陈国,陈国的军队打来了!」

(十一)

两方对垒,于千军万马中再次见到池良,白念生骑着雪豹,手握长剑,恍如隔世。

那日送别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畔:「你等我,等我和太平,我们一定会来找你!」

他们果然回来了,就坐在高高的战车里,一派王族之风,率领着南边那股不断壮大的势力,但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大梁与陈国,他们各有立场,出战前姬长婓还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对她道:「你不会阵前叛国,跟那小子走了吧?烧坏的脑袋,最好时时刻刻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想一想世代忠君报国的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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