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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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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年的等待

林中豹带着大队土匪在村子外边等待着龙飞放火为信号,然后大举进攻村子,与龙飞里应外合。但谁知等了大半夜,没有动静。

村子里也知道土匪在外边伺机来袭,纷纷做好战争准备。

林中豹实在等不及了,便号令手下排列整齐,准备再一次冲关。

突然,背后一阵杀气汹涌袭来,黑暗中一骑奔袭而出,长枪出处,林中豹的头应声而落。

随后,一队人马杀出,众土匪是措手不及。

村子里的人听着远处杂乱的灯火和喊杀声,不知什么情况,却又很害怕。

过了一会,平静了,然后一名银甲将军骑着马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随后,其队伍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支队伍比龙飞的土匪队是更加整齐雄壮,虽然没有厚重的盔甲,一派银色的锁子甲,所有兵器整齐地指着一个方向,那气势让围墙上看着的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银甲将军独自策马到寨门下,高声让里边的人开门。

村长心里没有底,不知下方的是敌是友,万一又是土匪就完蛋了。他看了看西城下沙,西城下沙也是没有主意。

夏雨时说:“我看这些人不像是坏人,他们还刚刚消灭了那些土匪。”

冯劲武:“不知是否是计,还是小心为妙,等陈知曦回来再说。”

没一会儿,陈知曦和刘劲风背着叶澄跑了回来。

西城下沙忙问:“你们去那么久,没出事吧?”

陈知曦:“土匪果然想绕到我们村子后边偷袭我们,叶姑娘正好与他们遇上,险被他们所害,幸而被我们赶上。”

村长:“要绕到村后,要多走两百多里山路,没想到土匪意会走那么远的路。”

刘劲风:“还好他们要赶路,只有五骑,被我们解决了。不过,我们还遇上……”

西城下沙:“知曦,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又有新的队伍出现,不知是敌是友。”

陈知曦:“又是另一拔土匪吗?”

西城:“不知道。但他们把之前袭击我们的土匪杀掉了,现在来叫门。”

陈知曦:“待我看看。”然后走到围栏前,往下张望。

寨门外的银甲将军看到上方灯火明亮处,然后手一指,朗声说:“上方能做主之人,莫非就是陈知曦?”

陈知曦诧异地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说:“你是宋清豪?”

宋清豪:“我军长途至此,已是十分疲惫,快开门,放我们进去休整。”

陈知曦回头对村长说:“此将军乃是我朋友,其统率的是正规的军队,不是敌人,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众村民听陈知曦那么一说,方才放心下来,然后把寨门打开。

宋清豪带部队进村,近500名将士,其中200人是骑兵。

众人见那么多将士浩浩荡荡并且整齐步伐走进来,无不感到震撼。

陈知曦下到寨门,迎上宋清豪,问:“宋将军为何会在此处助我解土匪之围?”

宋清豪让副将率领士兵去空地扎营,然后说:“刚才那些山匪,原本是楚国将士,前些日子败于我军,便南逃至此。本来我军打算就此放过,回京城,再北上与契丹决战。但听说不少败军余寇南下后流落山野,成为草寇,在各个村子烧杀抢戮、残害百姓,我请向我主帅请令,引一支部队南下,清剿余匪。一路下来十余仗,这个龙飞的队伍是最后一批余匪了。”

陈知曦:“原来如此,有劳宋将军。多日来我们也深受匪受之苦,现在终于不再受其所害了。”

宋清豪:“我等部将长期在外征匪,早已人马困顿。这里已是最后一站,你们有什么粮食,我想借来犒劳一下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陈知曦想了想,说:“何必说借呢,将士们为我们平匪,我们当以礼待恩人。”然后对安平说:“你去做些美食,再开几坛好酒,务必招待好宋将军及其所有将士。”

安平很是犹豫,把陈知曦拉过一旁,轻声说:“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招待他们那么些人啊,我们所剩的粮食仅够过冬而已。”

陈知曦:“没办法,你找村长,让他去乡亲们那借点粮食出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招待好这些人。”

安平点点头:“好嘞。”

五百人的饭菜对于安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军队也有自己的炊事班,食材倒是勉强够用了,只是惹得不少村民唉声叹气。

正吃着,宋清豪问陈知曦:“你为何会在此处?”

陈知曦:“我自海岛逃回大陆后,便在此处扎根了。”

宋清豪:“你们村前边的防御工事造得倒是不错,一般小股的部队来此还真是为难了。你也便在此,组织你的势力了?”

陈知曦:“组织倒不算,就是一些朋友凑在一起罢了。”

宋清豪:“有势力,就不怕任何人,江湖中谁曾欺负过你,你便回去欺负他们。”

陈知曦:“我会有这个想法。”

安平很快弄出一桌饭菜,宋清豪和队伍中重要将领围着桌子坐下便吃。部队的炊事班从村长那里拿来粮食,在营地里给部队将士做饭。

到下半夜,部队分配了值班人员,其他人皆回营休息去了。

村子也继续派人去守夜,宋清远对陈知曦笑道:“你们的人就不必了,今夜由我来保护你们。龙飞是这一带最凶悍的恶匪,灭了他,可保你们村子平安。”

陈知曦:“打死一匹狼,还会来其他的狼,我们不能奢求别人来保护。”

这时,夏雨时走过来,对陈知曦说:“知曦,叶姑娘醒过来了。”

陈知曦:“那我过去看看。”

宋清豪:“你去忙你的。明日一早我便会带部队离开,北上漠北,与大部队会合。走时,就不与你打招呼了。”

陈知曦:“助我除土匪之事,还未及感谢,加之先前救命之恩,只能来日再报了。”

叶澄倒没什么事,只是被打昏了,醒来后,看到村子的一众人,便安心了。看到她没什么事,所有人便都离开了房间,留下罗劲溪陪着。

解决了所有事,陈知曦的心也安放了下来,然后抱着大宝,在村里到处溜达。

这段时间,平时由夏雨时带着大宝,但陈知曦还是尽可能多地把时间留给孩子,所以,大宝与陈知曦还是非常的亲,甚至常常还听得懂父亲的话。

刘劲风帮着收拾完餐桌后,小小练了一下武,便提着地桶热水回房梳洗。经过陈知曦身边,说:“我们看来也要在村后建工事围栏才行。不然,日后也会有敌人偷袭。”

陈知曦:“不错,也要保护我们的水源,绝不能让歹人在我们的取水点处放毒。这次敌人没有意识到,是我们走运,下次便未必了。”

刘劲风:“行,明日睡醒再召大家商量。”说完,便回房去了。

陈知曦点点头,心里想着村后的地形与要冲,抱着孩子不知不觉也往村后的方向走去。

走着一会,不远处的江边似有人影,同时,能强烈地感受到人气,担心是残余的土匪,便收起声,悄悄走了过去。

其实并不是敌人,而是熟人。

宋清豪站在离江边很近的地方,眺望远方。

莫离站在他身后,痴心守望。

许久,两人一动不动,悄悄躲在远处的陈知曦都忍不住打了两次哈欠。

终于,宋清豪说话了:“为何你始终不放弃?”

莫离:“为何你却不坚持?”

宋清豪:“对不起。”

莫离:“为何我十年的苦苦等候,只换来一句对不起?是你伊始就对我无情,或是你我始终是两个世界之人?”

宋清豪:“你我人生虽然曾相遇一点,然,如两条直线,终不会再聚于一点。”

莫离:“若是你的本意,我便心死。若你是受于他人所制,我却不服。”

宋清豪想了许久,才说:“我本是将门之后,而你却是风尘女子,本不应相识。只怪我十年前太过年少,抵不住你的绝世美貌。我也曾想过,不顾一切,也要娶你。可是,我爹不许你这样的人进家门,有辱家风,更不及门当户对,因为你我实在差距太大,人生实在太遥远。纵马驰骋沙场、征服天下强掳,扬名立万,才是我的梦想。我实在不愿意,因为一个渺小的女人,而毁了我的一生。”

莫离:“我在你眼里,不过是渺小的女人?”

宋清豪:“话已至此,无须再多言语。感谢这十年来,若有我的消息,你便追随而来,但你我真的不般配,我也不值得你再等待。此后再遇,可如久不见的朋友般再聚,若不成,不如路人罢了。”

莫离顿时泪流满面,随即空气也充满了悲伤。

陈知曦也觉得氛围难受,怕弄醒孩子,便悄悄地快速离开。

宋清豪基本没有看过莫离一眼,但此时也能感受到了莫离深深的悲伤。但此时,他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叹了一口长叹,转身离开,只留下莫离的只身孤影。

陈知曦抱着孩子,被一片尿湿给弄醒。起来后,发现昨夜太疲惫,从河边回来,没来得及给孩子换上尿片,就睡过去了。还好天已经亮,起身给大宝大大小小梳理了一遍,然后准备去弄早餐了。

抱着孩子出门时,正遇到村长。

村长叹着长叹说:“唉,你朋友的部队在天明时便走了,走前又向我借了不少粮食。你看,我们村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现在这军队一来,又借走不少,这兵匪一窝,这可怎么办啊。”

陈知曦:“若是匪,我们不仅粮食没了,可能连命也没了。”

村长:“现在怎么过冬,都不知道。若要等到明年开春,不知得饿死多少人。”

陈知曦:“既然土匪被灭,那么他们山上所藏之赃物,我们应可利用。”

村长:“这也别想了。昨夜我偷偷和放哨的士兵打听,原来他们先前已经去了匪窝,虽然有大量的粮食和钱财,但军队已经全部带走完了,没留下一丝财物。他们说,清匪窝是军队必做之事,可以拿缴来的物资抵军饷,以及发展军队。我们此时再去,便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陈知曦:“别急,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辞别村长后,陈知曦到梨园下,找到正在训练狗的夏雨时,便问:“雨时妹妹,那日你提到的以纱布为帘,保粮作物过冬之法,可否保全村人过冬的口粮?”

夏雨时:“这几日我和田姑娘、以及不少村妇们加紧作了一大批纱布,并在最好的田地里搭了棚,也翻新土地种下不少粮食。”然后带陈知曦到优选的田地里。

十多亩土地上搭建了1米多高白纱棚子,与现代的温室大棚有所不同,这纱布绷是平行的,一块大布盖完了整片土地,四壁也是由纱布遮挡,中间以粗壮的树枝支撑,可以不愁冰霜的困扰,里边甚至比外边更暖一些。

陈知曦:“这个棚太矮,只怕有些作物要长得比这更高。”

夏雨时:“那也没办法了,原来的蚕丝已经用完了。之前嫂子的桑园有田姑娘一起帮着照看,也有不少收成,但毕竟不是大桑园。我们连日赶工,造出来的纱布也就盖完这片园子呢。要等蚕吐丝也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听取了一些村民的建议,对一些作物进行了嫁接,让它们成熟的速度快一些,同时长得也矮一些。这样,就不会穿顶了。”

陈知曦:“若作物成熟太快,其中的营养成色也未必能达到自然成长之需。”

夏雨时:“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哥哥,等开春种嫁时节,把棚拆了,不就得了。不过,我可不那么想。”

陈知曦:“你想的呢?”

夏雨时:“把土地重新翻一翻,种上长在地里的东西,便更好。你看北头那几亩地,种的是土豆,一个多月就能长成。这一批收成,如果合理分配,全村再节约一点,差不多坚持大半个冬天。”

陈知曦:“妙。”

夏雨时:“我想了,南方的冬天不会太冷,应该有不少鱼群会南下。这几日我们组织村民,到河上去建造渔场,广布鱼网,若收成好,过冬便没问题了。”

陈知曦:“村子有你,实是几世修来的福,谢谢你。”

夏雨时:“不必谢我,那也为我自己。不过,真要谢我,可以帮我一个忙。”

陈知曦:“请直说。”

夏雨时:“某日,你要去把江春月抢回来,势必要与厉雪吟有一战。我请你把他杀了。”

陈知曦:“诶,厉雪吟不是你孩子的父亲么,而且你不也曾深爱过他吗,他甚至为了你而抛弃过春月呢,你竟这样舍得?”

夏雨时:“当他没找到我时,瞬间想回江春月的怀抱,这种人,岂值得我去爱?我更不希望女儿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爹。可是,我却一直无法忘记他。或许,只要他不在世上,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除了与一起长大的西城大小姐如姐妹般,也就你值得我信赖了。既然厉雪吟也是你的仇人,也顺带帮我报仇好了。”

陈知曦:“我真的那么值得信赖?”

夏雨时:“你与我爷爷是同门,那么你我之间就有亲缘。所以,我把你当哥哥看待。”

陈知曦:“那……那行。”

夏雨时:“你自己去玩吧,我要给孩子们做早餐去了。”然后往厨房走去。

刚好安平从厨房那边走过来,与夏雨时擦身,两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上前对陈知曦说:“前些日子夏姑娘跟我们说过此事了。她料知要打土匪,难免会损耗粮食,让大伙做好备粮的准备。你太忙,没及告之你而已。别看夏姑娘平日话不多,但可称得上冰雪聪明。”

陈知曦:“这样也好,每个人都有出力之时,也不枉这村民给了我们土地起家之恩。”

安平:“说到这,来试一下我做的汤如何?”

陈知曦:“正好,我也想吃早点了。”

安平在陈知曦屋后的墙边弄起一个土灶,用陈知曦的旧酒坛煮了一锅汤,灶里微微文火,看样子已经煲了一整晚了。

陈知曦:“这何在此煲汤?”

安平:“你屋子后边过去那片不是肥水坑么,前日晚我在你这睡时,正好一阵风往这边吹,把我臭醒了。”

陈知曦:“你长期混迹大城大酒楼,没习惯这乡下味道。”

安平:“我干脆,白天时在后边这弄了个小土炊,用你空的酒坛煲了满满一坛的汤,想用汤的味道掩盖那边的臭味。”

陈知曦:“这……这是我和娘子成亲时的喜酒,你怎么会……”

安平:“啊?我没搞清楚就……”

陈知曦:“我和春月成亲时,这是全村唯一的一坛酒,春月亲自去买回来的,每人只品了一小口而已。那时的日子还不算太好,而且物资采购比较困难。不过算了,其实我们都不好酒,一坛酒来招待客人,做个意思而已。”

安平:“嫂子可不是随便去采购啊,这可是上等的绍兴好酒,就算酒干了,但是酒的醇香味仍然留在里头,我都不舍得洗去,直接放水煲汤了。”

两人拿来碗,一揭锅,那香味顿时把两人的膝盖酥软了。轻轻一口下去,舌头感觉随着汤渣化掉。

陈知曦忙问:“你放了什么料,竟如此之香。”

安平:“你以为有什么好料?就是这村子里的残余粮食而已。一只老母鸡打底,算是值钱的食材了。还有些不同各类的鱼、虾,我在江边钓上的。此外就是我能在村子里找到的能吃的,没什么特别的。”

陈知曦:“汤虽然香且爽口,但汤色尚显清淡,看来还没到最佳火候。尚是火候正好,该不知香到什么地步。”

安平:“我也是这么想的,慢慢多熬几时。然后我们久不久试一点,看看其熬制过程。”

陈知曦:“待舀多一碗出来,给我儿子吃点好的。都快一岁了,渐渐有要断奶的感觉了。”

安平多舀了一大碗汤,然后封上盖子,对陈知曦说:“等到火候到那刻,再请大伙品尝。”

陈知曦一手捧着孩子,一手捧着碗,起身,穿过梨树园。那群狗闻到香味,把陈知曦团团围住,动都动不了,手里的汤也晃来晃去,眼看要洒。

远处夏雨时听到狗叫声,远远一声长啸。狗狗们都愣住了,纷纷看向夏雨时那边,犹豫了片刻,便朝着夏雨时奔了过去。

陈知曦抱着大宝,赶紧到离梨树园较远的地方。跑到水渠的中枢口,坐到管道下方的支架上,捧着大宝,慢慢喂汤。

没过一会儿,突然有人说:“这孩子吃得可真香啊。”

陈知曦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原来莫离正坐在旁边,忙说:“你怎么会在此处?”

莫离:“是你喂孩子时太专注,没注意到我罢了。”

陈知曦:“你……一直没离开?”

莫离:“我不知道该去哪,所以在这坐了一晚,想弄清楚我的前路,该走在地上,还是该往天上去。”

陈知曦:“我想,唯一碰过你的男子,便是宋清豪吧。”

莫离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喂着孩子的汤碗。

陈知曦当即心领神会:“我去给你打碗热汤,去去饥饿与风寒。”

很快,他又打来一大碗热汤,递给莫离。

莫离轻轻抿了几口,适应了温度后,便大口喝起来。

陈知曦:“待会大伙都起床了,和我们一起吃早点吧。”

莫离:“不必了,我很快便离开。”

陈知曦:“像你如此美貌的女子,宋清豪不珍惜你,真是太没天理了。”

莫离:“我不怪他,只怪我自己。”

陈知曦:“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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