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已经做好了休假的准备。林总这一变卦，我又得重新安排。

我有点头疼。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林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响了半天，总算被林总接了起来。

我也没客气，就直接问：“林总，昨天您说过，让我带薪休假的。我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您怎么就反悔了？”

林总惨兮兮地说：“小乔啊，公司实在太忙了，离不开你。这也是没办法啊。”

一听就是托词。我只听说过公司离不开老板的，还从没听说过离了哪个员工，地球就转不动这种事。

我说：“我记得，您已经把我的事情都交给秦颂了。”

“啊哈哈哈……是啊。”林总干笑了几声，把理由推给了秦颂，“问题是，小秦说他做不来你的事情。这也没办法，是不是？”

又是秦颂。

我咬了咬嘴唇，很不情愿。

“小乔啊，我知道你不乐意。”林总使出了最后一招，“我替你加薪，怎么样？”

“加薪？”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短短两天，这已经是林总第二次要替我加薪了。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林总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到底是为什么转性的？

我静默了一会，还没回答，林总就迫不及待地说：“小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等等，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的忙音。

林总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只能说，自己又一次被他惊呆了。

之后，我再打林总的电话，也怎么都打不通。我看得出他不想理我，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工作有四五年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

我把手机甩到旁边，仰脸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起陆泽南那张脸，我心酸了一下，又逼着自己不去想他。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和我擦肩而过了。实际上，不是的。陆泽南啊，注定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如果和他结婚的人不是乔菲，我也不会这么执着于搅散他们的婚事。

可是，谁让那是乔菲呢？

乔菲过的好日子，就像一记记打在我脸上的耳光，让我寝食难安。

我定定神，给姑姑打电话。

姑姑接了电话，嗓音有点哑，好像刚哭过：“叶子？”

“对，是我。”我没多寒暄，直入主题，“姑姑，你知不知道乔菲和顾湘最近在干什么？”

回答我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姑姑？”

过了一会，姑姑没回答我，反而声音低沉地问：“叶子，你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我昨天看见乔菲和陆泽南上新闻了……”

“不对！”姑姑的语气一下严厉了不少，“叶子，我了解你。你只说了原因，可结果呢？你问我乔菲的现状，是想做什么？”

奶奶死了，姑姑就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

也到底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对我的了解，远超我的想象。

我笑了，没再隐瞒什么：“您觉得，我会放着乔菲过好日子吗？”

“叶子……”

姑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我握着手机站起来：“这是循环，我要亲手给她们报应。顾湘当年不要脸三了我妈，带着个小孩来我家。乔菲又抢了我本该得到的一切，抢了我的家。姑姑，你说我恨不恨？我想不想报复？”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说完之后，我又是迷茫，又有点舒心。

姑姑又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乔北亭一家子，确实对不起你。”

我见缝插针：“所以，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有错吗？”

姑姑没理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过分的恨，只会毁了你自己。叶子你还年轻，姑姑劝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青春，给人渣做陪葬。”

她的意思，是要拦着我？

我急了。

“那难道就不管？！”我一下没控制住情绪，声音很大。

姑姑静了静，说：“人渣总会有报应的，你别心急。”

这句话，我根本就不信：“我不要等他们的报应，我自己，就要做他们的报应！”

姑姑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我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握着手机，愣在当场。

想不到，姑姑也不支持我。

她对我的不支持来得坚决，就连一点转机都没有。我失魂落魄地坐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我有点出神，往手机那里瞥了一眼，却猛地被手机上的消息拽得回了神。

我拿起手机，感觉手有点抖。

是姑姑的信息。我的手机只能预览一部分短信，看见短信的第一行，写着：乔叶和顾湘昨天晚上刚出……

我深吸了口气，点开那条短信。

“乔叶和顾湘昨天晚上刚出国了，说是去环游世界。你现在找她们也没用，找也找不到。所以，别想着报复了。”

我把这条信息从头到尾读了三遍，巨大的失落一下砸到我头上。

连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还能报复谁？

我又给姑姑打电话，问：“就没什么法子，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姑姑自嘲：“我要是有那份本事，还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让乔北亭看不起我？”

我听得心里酸酸的。

我和姑姑又互相问了几句近况，就把电话挂掉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家，我莫名难受，整颗心都空空的。

或许，我真的应该去上班了。

……

第二天，我果然起了个大早去上班。

嘴唇上的伤口结了痂，脸上的伤也消肿了。我特意化了个大浓妆，把脸上的伤盖得一干二净。

从外表上，谁都看不出来，我前两天还遇见过那种糟心事。

不错。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背上包，出门。

今天的交通还挺顺利，完全没堵车。我到公司的时候，来的人还很少。

我有点失望，拽过一个实习生，问：“秦颂呢？”

那实习生认识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仪式感特别重：“小乔姐早。您说秦主管？他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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