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希望，等了陆泽南好几天。

没想到几天过去，他那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几天过去，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到了第十天，我终于忍不住，给Aaron打了个电话。

“喂，叶子。”

接电话的时候，Aaron温和的声音很波澜不惊。

我没明白：“你怎么知道是我？”

话一出口，我反应过来，他大概是从楚楚那里知道我换手机的事情了。

“呵呵……”

Aaron轻笑出声，“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算了，刚才的问题当我没问。”我深呼吸了下，进入正题，“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

Aaron问：“什么事？”

“我想请你查查霍子宁。”我说，“她买没买房子，什么时候买房子，甚至，她买房子的钱从哪里来……这些，我都想请你查一查。”

“可以。”

Aaron没怎么想，就直接答应了。

他的反应，和前几天陆泽南的反应……

对比有点鲜明。

我忍不住问：“你就不多问问我，这么直接就答应了？不怕我坑你？”

“……”Aaron明显愣了下，然后笑了，“没关系啊。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他的对答，很完美。

但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是陆泽南说出这句话，该有多好。

我客套了几句，怏怏地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下午，Aaron的消息就来了。

很快，快得让我措手不及。

“我雇了几个私家侦探。”

电话里，Aaron告诉我，“他们说，霍子宁身边很清静，没有窃听器或者别的什么。”

没有窃听器。

也就是说，陆泽南根本没往霍子宁身边安排人。

我有点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很久很久，终于说：“……哦。”

接下来Aaron说了什么，我也没心情听。

总之又说了几句，我就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躺在床上，整个人都不能释怀。

陆泽南，他怎么能骗我？

哪怕他从一开始就不答应，我也不会像现在……

他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

我纠结着纠结着，居然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陆泽南站在我旁边，手上还端着杯奶茶。

看见我醒，他把奶茶端到我旁边：“喝一点。”

“……谢谢。”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着他的手坐起来，默默接过奶茶喝了几口。

陆泽南坐到我旁边，揽住我。

我抬起头，看见他下巴上青森森的胡茬。

看上去，他已经很累了……

或许，陆泽南没去调查姑姑的事，只是因为他太累？

我心动了动。

陆泽南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

我咳嗽了声，把奶茶放到旁边，问他，“我姑姑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陆泽南淡淡地说：“什么都没查出来。”

“……”

这个答案，是预料之中的。

但我还是有点失望。

陆泽南转开话题，问我：“想吃什么？”

“睡太久了，没胃口。”我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又旁敲侧击地问他，“霍子宁的消息，真的有这么难查么？你都对它束手无策？”

“乔叶——”

陆泽南皱紧了眉头。

我以为他要辩解什么。

但到了最后，他也只是忍耐地呼出一口气，说：“你好好养胎，别乱想。一切都交给我，嗯？”

听见这句话，我彻底失望了。

“哦，好吧。”

我淡淡地答应了一声，放开他的手，“我要睡了。陆泽南，你先走吧。”

“……”

陆泽南很久没说话。

我裹在被子里，也没听见他动弹的声音。

裹了半天，我疑惑地转过头：“你怎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被陆泽南的样子吓了一跳。

灯光下，他的表情特别可怕，可怕到我都不怎么敢看！

陆泽南深呼吸了两下，语气又恢复了平淡：“没什么。”

“哦……哦。”

我讷讷地答应了两声。

陆泽南看了我一会，说：“霍子宁的事，我过几天会告诉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都没反应过来，陆泽南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

经过这件事，我和陆泽南刚刚缓和的关系，又僵硬了不少。

正好天弘的事情也忙。

这阵子，陆泽南几乎就没来看我。

放在平时，我肯定会不高兴。不过现在，我甚至都没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我想起一个词，各怀鬼胎。

这个词用来形容我和陆泽南，可能会很合适。

……

几天之后，Aaron打电话给我。

接到电话的时候，小护士刚给我打完一针黄体酮。

我揉着打过针的地方，龇牙咧嘴地接了电话：“喂？”

“叶子，有消息了。”

Aaron一向沉稳的身影，难得出现了一点激动的情绪。

我也激动了：“什么消息？”

“关于乔女士的死。”Aaron顿了顿，说，“这件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出来见一面？”

“见一面？这个……”

我顿时有点为难。

陆泽南把我看得很紧。到现在，那群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还在门外虎视眈眈呢。

让我出去，未免有点……

Aaron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为难，说：“没关系。我在电话里把这件事简单说一说，也是可以的。”

“算了。”我很快下了决定，“我现在想个办法，出去见你。”

Aaron有点诧异：“真的？”

“真的。你等我换衣服。”

我答应一声，迅速挂断电话，把病号服换下来。

换完衣服，我拿起手机，发现一条新信息。

信息是Aaron发过来的。

他说：“如果陆泽南不让你出来，你不用这么为难的。”

他这是……看出我现在的处境了？

我有点茫然。

紧接着，手机上就弹出了第二条消息。

信息还是Aaron发过来的：“告诉我地点，我去接你。”

我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他。

“你不要来了，让楚楚过来就可以。”

说完这句，我又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Aaron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却说得这么生硬……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我又低头编辑了条短信。

“楚楚家离这里近，还是顺路。你还要跑一趟，怪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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