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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君！请和我们打排球比赛！”照岛游儿一来便直接将此行的目的尽数吐露。

泷泽吉感受到了周围同学频频投向这里的目光，嘴角抿的平直。周身的气氛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

“照岛！”二岐丈春一声惊呼，然后和土汤新手忙脚乱地捂住照岛游儿的嘴。

“真是，狠话都说完了还捂什么嘴巴。”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泷泽吉疑惑地看着三人后面微笑着的面目和善的沼尻凛太郎。

“你好啊，泷泽君。”沼尻凛太郎笑着打了个招呼，“我听了丈春的描述很好奇呢，所以一听打比赛就来了呢。”

“哦，还有胜道，”一个看着很拽的学长从门后走进来，朝他点了点头，“他一听到打比赛就被照岛骗来了呢。”

“你们不是要先道歉吗？”东山胜道强行分开了吵吵闹闹缠成了一团的三人。

“诶，你们这群前辈要给学弟做好个前辈的样子吧。”沼尻凛太郎笑眯眯地一句话就让又要吵起来的三人老实了。

“泷泽君，昨天的事真是抱歉啊！请你原谅我们！”

泷泽吉沉默了很久，喉结滚了滚，“嗯，没关系的。”

“但是我不会和你们打比赛的。”

“诶？那不打比赛的话，加入排球队总可以吧！”土汤新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泷泽吉。

？

所以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打比赛和入部。”

“我都不会答应的。”

“胜道，走吧，”沼尻招呼着离开，“真可惜呢，今天看了打不了比赛了。”

泷泽吉知道这是激将法，闭着嘴什么都没说。

“能请问一下原因吗？”东正胜道认真地看着泷泽吉。

“我不会打排球啊。”泷泽吉无奈地说。

“不、不是，”东正胜道摇了摇头，“我想问泷泽君，为什么不喜欢排球。”

四人看了看东正胜道，又重新看向泷泽吉。

众人看不清泷泽吉的神色，此时少年仿若因为排球部众人的问话而感到不耐烦，气鼓鼓地丢下一句“我说过了，我从不会打排球”就落荒而逃。

“诶，泷泽君生气了吧……”

“难道，泷泽君是真的不会打排球吗？”

“刚刚好吓人，我感觉泷泽君要揍胜道了，果然还是我们太烦人了。”

“不过泷泽君接受了我们的道歉还耐心地听我们吵了那么久，真是好孩子啊。”二岐丈春感叹道。

“二岐，你突然变得好老了哦，好陌生。”土汤新吐槽道。

“诶诶！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新！”

照岛游儿和东正胜道、沼尻凛太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

泷泽吉回到狭小的出租屋。

背靠着门缓缓蹲下。

排球么。

泷泽吉举起自己的左手，一束光透过窗户的一角恰好穿过指缝，钻进那双无比清澈和瞳孔。

修长的手指镀了一层柔光。手掌遮住了大部分光线。

泷泽有些出神地缓缓举起右手去遮住那些左手遮不住的颇有些刺眼的光。

两只手仿若轻轻托举起一颗轻飘飘的光球。

排球么。

过了很久。

泷泽吉有些丧气地用手散了散刘海，任那些凌乱的发丝遮住刚刚昙花一现的双眸。

高挑又有些瘦弱的身影慢慢挪步到房间。

“泷泽，如果你再这样任性，可能……高中排球部不会考虑你。”

“泷泽，我们队有很强的攻手，做好接发就行。”

“泷泽！你的一传怎么回事？”

“这场你怎么回事？最近你怎么到处乱跑？”

“最近泷泽吉状态不怎么好吧，接球没那么精准了，而且……还老想着进攻。”

“不要突然上到前场啊泷泽，你是接发位啊，你这样会很影响攻手的发挥的。”

“泷泽，可能……我们需要你暂停一段时间的上场了。你先暂时到替补位吧。”

泷泽吉打开衣柜，眼前浮现出教练当时犹豫又坚决的脸。

“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再上场？”

“发球轮吧。”教练好像松了一口气，诚恳地对他说，“我可能会将泷泽君作为关键发球员上场。”

“……”

厚重的刘海遮住了泷泽吉极速褪色的瞳孔。

周边的一切都变得扭曲，互相挤压着朝他眼里一股脑涌入。

剧烈的胀痛挤压着泷泽吉眼球，一股涩意不分青红皂白地撞击着眼眶。

一滴泪从黑发丝的缝隙间左挤右挤，在突破了刘海的束缚后垂直落体。直直地滴落，在一件队服上留下一道圆圆的水痕。

排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