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想有人管他。”

周大嫂许红军也出来了，“男人爱美人，肯定是姑娘长的不够好看，男人都一样，谁不想娶漂亮的，你不漂亮，沈路惦记你？你们不要给介绍歪瓜裂枣。”

“你说的这姑娘，我知道，姓江，单名一个秀，带着三个侄子过来学那些课程。那个二侄子小嘴叭叭特能说。”

“我让人查过了，机械厂上班，接了嫂子的班，她嫂子接的她们爸的班 ，初中毕业，考上高中了，但是嫂子生孩子，她就去上班了。机械厂宣传部。她嫂子还写防拐上过报纸。”

“这家人看孩子特别认真，她大哥和爸，70年6月，机械厂有间谍，中枪身亡。二哥也在机械厂后勤，接了他大哥的班。”

“他大哥退伍前渔城当了连长，本来身体好好的能升营长了，膝盖上的子弹取不出来，退伍安排了机械厂保卫科。他二哥接了工作，上不了夜班，就和后勤的人换了。”

“这二哥吃不了苦？”

“不像，我见过他接孩子，2个大的他带，小的妹妹带，孩子们身上手风琴，二胡，小提琴，象棋，围棋一大堆。估计是家里就这么一个男人，怕再出事。”

“去年少年宫有个比赛，他家还带了相机，一家人关系挺好的，这江二哥和江小妹看孩子，江二嫂坐第一排照相。”

“比完还摆了很多姿势，照了不少，估计胶卷用完了，就回去了，还不错，今年家里老人三周年也过了，你可抓紧。不少人打听呢。”

“今年七一，八一都有比赛，你看看你排班情况，带青槿出来过来看看，打个照面，要是别人走前面了，你半夜想起来都睡不着觉。”

“行，我琢磨琢磨，我一说出来，肯定不行，让小泽去说，小泽也去参加比赛，青槿也会照相，就这样，那我们娘俩回去了，不用送。”

“慢点啊。青楠也是瞎操心，青槿就不可能听话。更何况七一八一都是什么节，出来看孩子表演，青槿不上场了吗？”周栋梁边关门，边和妻子说。

“那遇上好姑娘了能不着急吗？你怎么不说让你儿子打光棍去？还让你儿子结婚，生孙子孙女………”

……

“妈，小舅不一定愿意的？他喜欢江望叔叔，以后他俩一起过日子。”

“胡说八道，他俩都跟我一起出来见人，也不知道谁跟谁学坏的。”

江青楠也愁。

七一，八一，十一，真走不开。

谁都走不开。

回家，洗漱，哄了老四睡着，夫妻俩才坐在一起，敞开心扉，谈话。

沈路先低头认错，“青楠，我结婚了，兄弟姐妹之间是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的，我想帮帮他们。”

“而我们，明明有能力的。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原谅我一次。”

“我们结婚十来年了，聚少离多，婚姻不易，我很珍惜的。”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医德高尚、医技精湛，救死扶伤，端庄仁厚的。”沈路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带孩子没有怨气的，一点都没有。”

“我只是听他们说的多了，又想都是亲侄子侄女，能帮一把是一把，我也自私的。”

江青楠也知道婚姻不容易，所以，一次次奔赴战场，“沈路，有人卖工作，你可以买了，让侄子侄女上班，钱还回来。”

“我爸今年六十多了，我不能用我爸的脸给沈家升官发财，我爸自己都没办过这种事。”

“沈四妹上班了我才知道，还是因为巧玲问我，怎么突然给侄女找工作了？说她本来打算让娘家妹子带班的。我才知道，我从外人嘴里知道。”

“时隔半年，我们还是一家人吗？我不知道，沈路，你知道的，我不是只能来江城军区的。我为什么而来，可是………”江青楠的话。

泪流满面的两个人。

都在为自己考虑。

“沈路，结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把我当一家人吗？沈家人什么时候心疼过你？”

“我们找对象之前我没管过，结婚了 ，你说和其他结婚的战友一样，工资上交，转头家里发电报，我连我工资一起给你，二哥给我拿钱。我收了。”

“后来，怀了小泽，我回海城，见了2次你的工资，娘家养的我们娘俩，怀了小渝，娘家养，怀了小源，我有了一点存款。”

“四个孩子，你养了小清，明明沈家的哥嫂和姐姐姐夫都上班，爸妈以前也都上班，我俩刚上班的，养活这一大堆人。”

“这些你考虑不到吗？你不知道你结婚了吗？你自己选了回江城，我去了泗城，我不想靠靠你吗？我就想天天吃食堂吗？”

“我不想孩子吗？小泽和小渝是我爸妈大哥大嫂带大的，家里有什么，他们都知道，爷爷奶奶家有什么，不知道。”

“你爸妈有钱，回家吃去吧，明明是我带去的肉，炒出来的菜，小源不能吃一口，你不知道。”

“我想着，的确，我们条件好一点，一点点得寸进尺，是不是将来，你的家产得被侄子继承，你儿子呢，他们怎么办？”

“你看小泽，他说他带弟弟去大舅家住，明明这才是他的家，我满身疲惫都抵不住这一句的杀伤力。”

“为什么？我们明明有感情，却越走越远，你既然放弃了这个家，就放弃的彻底一点。”

“我死心了，就不会幻想一些过去的人和事，沈路，你知道吗？我今天看着小泽同学的二叔抱着双胞胎，二婶和姑姑，侄子在游泳。”

“那是我年少无知时，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她在闹，他在抱着孩子笑，他们很幸福。”

“他们家原本只有2个工作岗位，夫妻俩上班，怀了孩子，小姑子上班了。”

“可一整个下午，差不多2个小时，孩子也要妈妈，可是丈夫很会照顾孩子，差不多1岁的孩子，一声没哭。”

“这需要什么？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你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