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湖的水确实有点冷，特别是深处，几乎寒冷刺骨。

越往下走，水压越大，普通人根本无法到达。

成风和神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军方提供的潜水装备，二人在湖中如鱼得水，快速靠近湖底的潜龙号机器人。

“道友，这装备有意思，不仅可以保暖，还能让人在水下说话交谈！”

神羽兴奋地转个圈，像泥鳅一般钻向黑暗处，他头顶的探照灯照出一条长长的“光路”。

没多久，成风二人就与潜龙号水下机器人“胜利会师”。

成风发现，机器人所处的这个区域比较崎岖，有丰富的新型碳结构有机金属矿藏。

“还真是在这里……”成风心想，“高层的人对此极端保密，谁能想到这稀有金属会在一所大学的湖泊里。”

这时，神羽伸手往前拍了拍，似乎在与谁“打招呼”。

“道友，这里确实有古怪！”

成风游了过去，也伸手前探，发现面前的水宛如凝结的固体，让人无法穿越。

“这水怎么凝固了？”成风觉得奇怪，“但看样子又不是冰。”

“道友，看我的！”神羽伸出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有微弱的白光在神羽额头的胎记闪烁，然后，他向前一撞，竟然从凝固的湖水中穿了过去！

这就是青城道门传承千年的“穿墙术”，普天之下能施展的屈指可数，而神羽就是其中之一。

成风等了几分钟，不见神羽回来，又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他的身影，逐渐有些焦躁。

就在耐心耗完之前，成风终于见到微光闪烁，神羽从凝固的湖水中游出来。

“怎么样？”成风问道，“后面有什么？”

“洞天福地，神仙道场！”神羽眉飞色舞道。

“得了，别开玩笑！”

“好好好！告诉你吧，那水墙之后确实有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我往前走了几步，心里没底，于是又折返回来，好歹把你带上，也有个垫背……哦不，有个帮忙的！”

“可我不会穿墙术！”成风说道，“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

“这个好办！”

神羽一把抓住成风，口中念咒，双脚踩水，瞬间便将成风拉进了水墙之中！

成风感到自己的身体受到强烈的挤压，骨头都要碎了，不过尚且还能忍受。

片刻后，二人穿过水墙，来到一个幽深的洞口前。

成风没有迟疑，径直游向洞口，却被神羽拉住。

“道友，你要想清楚了，这水底洞穴深不可测，危险难以预知，贸然深入，恐怕……”

成风笑道：“神羽道长，怕了吗？”

“道友不必激我，若是怕了，小道也不会跟来！”神羽踩水上前，跟随成风进洞。

洞穴内的水道极其漫长，岔路很多，稍不注意就可能迷路。

成风一边走，一边在石壁上刻下记号，而神羽对方向很敏锐，能准确判断出应该走哪条路。

神羽打趣道：“道友，这明远湖底不会关押着任我行吧？如果我们拜了师，说不定可以纵横武林呢！”

成风一本正经道：“道长，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湖底洞穴没有任我行，倒是关着哥斯拉！”

神羽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越往下走，水道就越窄，有的地方刚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身量，相当逼仄压抑，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可能会发疯。

成风记得，悬道教降临后，峨眉山的山腹中藏着大量的悬尸，他带领斩悬师在峨眉山斩妖除魔，深入山穴数公里。

峨眉山的洞穴也是非常狭小，腾挪转换都很困难，个别斩悬师受不了那种极端压抑的环境，情绪崩溃，直接自刎而死。

成风和神羽不是一般人，自然不会寻短见，但在水下洞穴依然是不好过。

二人游了半小时，才发现远处出现淡蓝色的微光，靠近之后，才看到那透露蓝色微光的洞口十分狭小，几乎只能容下一个脑袋，正常人根本过不去。

“过不去了。”成风说道，“而且似乎没有其他的出路。”

到了这里，成风有点犯难了，如此小的洞口，怎么过得去？但眼见得里面别有洞天，他又很不甘心。

炸毁洞口是个选择，不过二人没有爆破装备，就算有也不太科学，万一洞穴坍塌，他们两人就会被掩埋在里面。

成风摸了摸洞口，石壁相当坚硬，用凿子斧头都很难拓宽。

他从洞口看出去，外面蓝莹莹一片，显然是有独特的光源。

“道友非要进去？”神羽测量了一下洞口的直径，“这个大小……也不是没有办法！”

“道长有办法？”成风忽然燃起希望。

“法子是有的……不过……”神羽嘿嘿笑道。

“不过什么？直说就是！”

“不过，我的法子会让道友受点罪！”

“受罪无妨！”

成风倒不是随便说说，在成为斩悬师之后，他所受的罪不在少数，有时几乎是在地狱中历练，还不是那样子过来了。

“那行，你忍一忍！”

神羽将成风反剪，双手在他肩头重重按下，成风顿时感到一股巨力，将他的双臂从肩头卸下！

剧烈的疼痛令成风眼球暴突，跳跃的“小星星”在眼前闪烁，沉闷的嘶吼几乎要冲破他的肺。

成风的双臂在水中晃晃悠悠，显然是脱臼了。

“再忍忍！”神羽接着动手。

“卧槽！还没完？！”成风几乎要哭了，现在开始后悔答应神羽用他的法子。

神羽也不手软，两手抱住成风的胯，猛然用力，朝内挤压，瞬间就卸下成风的双腿！

“嗷呜！”

成风终于忍不住狂吼，那钻心的痛几乎要了他的命。

眨眼工夫，成风变成了四条腿的“章鱼”，四肢在水中漂动，已然没了行动能力。

但凡神羽有坏心，成风就会把命搭在这里。

神羽抱住成风的躯干，将他的脑袋塞进洞穴，堪堪通过，然后将脱臼的双臂折叠起来，用力推进洞口，刚好将其塞满。

成风的下肢也被如此手法塞进洞口，直到全身通过，成风毫无动力地漂在水中，他已经成功进入那个蓝莹莹的天地。

“好了，该我啦！”

神羽将身子一缩，四肢自然脱臼、自动折叠，顺着水流，流进洞口。

他轻轻扭动腰腹，轻松通过了狭小的洞口。

成风知道，这是缩骨术，类似于东洋忍者的招数。修习此术的人都是从小练习，而对于未曾练过的成风就有些吃力了。

神羽在水中打个圈儿，借助旋转之力，自己续接上四肢，完好如初。

随后，他给成风接上四肢，又把成风痛了个“透心凉”。

恢复活动能力，成风仍感觉胳膊和大腿不灵活，好像随时要散架一般。

缓了一会儿，成风才开始仔细观察周遭的情况。

这是个封闭的洞窟，水底有无数的石笋，那蓝色的微光像是从顶上传来，幽魅而神秘。

成风与神羽向上游去，不一会儿就浮出水面。

二人攀着岩石登上岸头，发现仍然身处极其巨大的溶洞中，四周的石头隐隐闪烁蓝光，仿佛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