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定定的看着江凝，道：“阿宁，那巫蛊娃娃的事情是你做的，你买通了沈家的下人将那物放在沈家院中，我说的可对。”

他并不是疑问的口音，江凝沉默了一会儿，道：“江夏王送我的大礼，我总归不能辜负。只不过并不是沈家下人，只是一个后厨送菜的。”

甜儿来往沈府许久，后来虽受折磨被困，但是也将沈府之事一清二楚，沈思齐与他母亲苛待下人月俸，江凝便使了些银子买通了经常出入沈府送菜的一个汉子，重金之下，自然愿意干这等与他无关的事。

“一个送菜的你也敢用？那日在长春门，陛下面前，稍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阿宁，你胆子太大了！”，谢珺稍有愠色。

江凝微怔，心中闪起一丝冰寒，她问道：“谢珺，你为何不问我对付沈思齐的原因？“

谢珺沉吟片刻，并未搭话，只抬起他骨节分明的手，给二人的茶碗满上，江凝心中的冰寒越发清晰，大热的天里，江凝的手心蒙了一层冷汗，她暗暗在衣裙上擦了擦。那个问题快要呼之欲出时，终于她问出口：“你是何时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谢珺轻笑：“很早便知道了。”

江凝垂眸，看着桌上那只茶碗。

片刻的安静

“何时知道的？”，她轻声问道

谢珺慢慢道：“江首辅下狱的消息传到随州时，线报里便告知我，江家百口，唯独不见江家千金。”

“这么说在随州时你便怀疑我了？”

“并没有，在随州时，我只是怀疑你是哪家的落魄小姐，毕竟你的胆识和聪慧并不似你口中说的乡野村妇。”

“那便是回京之后了。”

“回京后，我便调查江家之事，得知三月时，沈思齐曾将你带去随州寻那神医，后沈思齐一人返回京城，且回京后你与殷家来往密切，深夜徘徊在江府门口，那时我便知道，你就是那个江家嫡女。”，谢珺注视着她，眸光深沉。

江凝回忆起在江府附近遇上他，那时他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只是他为何没有拆穿她，还出手帮她对付沈思齐。

自与谢珺相识以来，他似乎并未做过对她不利的事情，刚才他说调查沈家一事，江凝心中一动，莫非。。。

“你在调查江家的事情？”

谢珺淡淡道：“江府一案，牵扯朝堂，你一女子，如今还是大辽公主，若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于圣上面前拆穿，到那时你江家的案子不说，两国定会再起战事。”

江凝挑眉，冷笑道，“自你坐到这儿时，便一口一个粉身碎骨，我若害怕，当时被沈思齐推下悬崖苟活时，便当缩头乌龟了，既然决定回到这上京，就定要为我父亲母亲，江家百口讨个公道！只不过，我会答应你小心行事，尽量不牵扯到两国利益。”

谢珺看着对面倔强的女子，叹了口气道：“阿宁，你可知圣上对江首辅之案是何圣意？”

江凝望着茶碗里细碎的茶渣，沉默良久，喉中泛起些许酸楚，“是何圣意？左不过早就是陛下制约朝堂的一颗棋子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