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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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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家大院

秦虎对着红儿好一通数落,看到红儿委屈地抹起了眼泪才住了嘴,看看身边撅着嘴的妮子,他也没了辙,好在这丫头跑出来还是跟她娘说了的。

过了一会儿,秦虎轻声问道:“你娘也放心你又跑出来?”

红儿低声回道:“这回不一样的。爹娘反正也是去你家里,俺早晚不是跟你一起回去?”

秦虎这下没词儿了!带着这麽一个小累赘,下面什么谋划也弄不成了,只好一路往北先回奉天。想想离下大雪的日子怕是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此刻正该只争朝夕的,真是不愿就此回去。叹了口气,说啥现在也没用了,心想先把这漂亮妮子变得目标小些再说,语调就温和下来道:“丫头,你知道你这一闹耽误我多少事情不?你要跟着我,咱先把这身打扮换换行不?”

“成!成!虎子哥,你说咋换就咋换。”红儿立刻就高兴了。

秦虎打开包袱拿出还剩下的二十几块银元,先是找了家剃头理发的小店,把红儿的乌亮亮的长辫儿给剪了,还把头发理成了短发,弄得像个男学生的样子,心疼的红儿又要掉眼泪,可心里又觉得这样跟着秦虎新鲜刺激,咬咬牙就忍了。而后俩人沿途挑着买了衣服鞋帽,北出刘家河的时候,秦虎已经把个小妮子变成了富家阔少,他自己又换回了从胡子那儿穿来的对襟夹袄,把换下的衣物收好,两人车下相对一通打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秦虎正儿八经地问道:“少东家,咱去哪儿?您吩咐。”

“虎子哥,俺现在说话好使不?”红儿边说边歪着头摸着头上的瓜皮小帽。

“有啥好使不好使的,你说呗。”秦虎心说把你这丫头先送回奉天去,看你还有啥幺蛾子?

红儿慢慢靠前两步,双手搂在了秦虎腰上,脸贴在秦虎的胸膛上缓缓道:“虎子哥,俺知道给你添了麻烦,可俺就想跟你多待会儿!不想让你再找胡子去了,跟着你上哪儿都成。“

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把这妮子的情意给勾了出来,红儿娇美乖巧确实招人喜爱,可年龄也确实小了点儿,秦虎还真没心思想这些事情,身体有些僵僵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该说啥了……

大车信马由缰地一路往北,秦虎身边兴奋了一宿的红儿安心地睡着了,秦虎又琢磨起了老石梁的胡子,一边想一边一条条地写在了新买的本子上。秦虎这次出来,最想在胡子堆儿里拉起自己的队伍,可从老石梁的经历来看,自己一个人是势单力孤的,也许自己靠着前世的战术思想和军事素养能打疼打怕这些家伙,但没有自己可靠的班底就很难掌控他们这么大的一群人,更别提按自己的意图改造这样的队伍,看来着急吃不上热豆腐啊!

秦虎考虑着自己的班底,又把奉天那些熟悉的脸孔过了一遍,还是人太少!突然就想到了水根,想到了水根当炮手的清河城那个李家,自己要是离开奉天,找个经常闹胡子的地方弄个大院子,训练三五十人的小队伍肯定也是能做到的,胡子们能铺局建绺,自己也能走这条路。只是这样的法子一点点的积累太慢了!等带着自己训练好的小队去进剿胡子扩大队伍,更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一路走一路乱想,中午刚过两人又回到了通远堡,在镇南一家颇为大气的二层饭馆门前停了车马,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秦虎和红儿在二层临街的窗前坐下,抬头望去就能看到不远处王家的院子,昨晚自己曾想着进去问问红儿爹娘去向的,现在反正也没啥事情,一会儿吃完了可以去找王廷禄王老爷唠唠嗑,体会一下地方上这些大户人家和土匪的关系,就当是增加社会阅历的一次补课也好。秦虎心里有了事儿,饭菜上来快速扒拉了几口就跟红儿道:“红儿,你在这慢慢吃,别着急!我去王家找王老爷聊聊,一会儿就回。”

红儿看秦虎吃的急,正夹着菜往他碗里放呢,一听就不吃了,站了起来道:“俺吃饱了,俺跟你去。”

秦虎只好又坐下道:“红儿,咱们路上可是说好了,一切行动都听我的。这王家要是真跟老石梁勾着,你一露面儿,人家还不把咱俩的身份都给看透亮了?胡子再粘上咱俩麻烦不?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等我,就这样定了!“说完郑重地盯着红儿,直到她撅着嘴点了头这才下楼去了。

‘梆梆梆梆’地在王家大门上一阵子硬敲,里面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看门人,开门翻了秦虎几眼叱道:“懂点规矩不?有你这样敲门的?”

“你教教俺,讨债的咋敲门?”秦虎瞪着眼、梗着脖子在门前嚷嚷着。

这看门人再次瞄了瞄秦虎,心说长得他娘的不赖,怎么虎了吧唧的!看看门前大街上驻足要看热闹的行人,对着秦虎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清楚了?俺家王老爷可是这通远堡有名的善人,啥时候欠过张家、李家的银钱?“

”俺是齐家的。“秦虎一句把对面噎的够呛。

得!这小子还真的是二虎吧唧的,咋听不懂人话呢?看着门前的行人驻足在瞧热闹,看门人道:“行了,有啥里头说。”说完闪开身子把秦虎让进了院子。

秦虎心中暗笑,想拦住老子,你得再投回胎。

回头掩上院门,这人呱嗒就撂了脸子,横横地道:“我说小子你听清楚喽,这王家可不是谁想闹就闹的,有啥就快点跟俺说,说完赶紧滚犊子。”

“你个老货找揍是不?俺今天这身行头来,就是给你家王老爷脸呢!要是俺穿着军装带着兄弟们上门,王老爷他吃不了也得兜着。你少他娘的跟俺废话,赶紧着给你家老爷递话儿,就说刘家河齐家的找他来算算账。“

看门的汉子又一次仔细打量下秦虎,寻思着咋又是当兵的?昨天才打发走了警察和公安队,怎么今天还有?不敢再磨叽,撂下句‘等着’匆匆去了后进的院子。

王家大院儿坐西朝东,大门开在南北大街上,后面是三进的大宅院,昨晚过通远堡时观察了外围,此刻秦虎又用心记录着院里的情况。在门房旁溜达着等了一盏茶的空儿,门房的汉子回来把他领到了二进院子里。

王廷禄王老爷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体略显富态,白净的长脸一对大眼,眼角略略耷拉,给人一种常挂脸上的笑意,看到秦虎进来倒是颇为客气地道:“大侄子,可是刘家河齐皮匠的家里人?”

秦虎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道:“王老爷,俺妹子被胡子拐了,你清楚吧?”

“齐家小哥,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妹子的事情昨天巡警、公安队都来家里问过了,咱王家有啥说啥都弄的明明白白,的确是误会啦!俺留你齐家在家里做活儿没啥不对吧?恰好赶上你妹子出事儿,这老朽也是替你齐家难过,昨天也安排了人四处帮着打听消息,一有你妹子的信儿,俺王家一定会快马通知你齐家,大侄子,你觉得这样可好?“

秦虎一听这是想着几句话把自己打发了,迈步过去就在正堂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看着王廷禄也无奈地在对面坐下,这才道:“王老爷,你要是觉得这样能说的通,俺就不妨多问几句,俺家里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可是你王家的人?“

“大侄子,真真地是误会啦!那个杀千刀的女人只是来我王家售卖胭脂水粉的,听了下人的闲扯,知道俺这府上要做过冬的衣裳,就去刘家河你家里传了个信儿,你齐家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既然上门来找活儿做,俺王家哪有不行的道理,谁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憋着坏呢……“

听着王廷禄恨恨地一番解释,秦虎还真挑不出啥毛病,稍一沉吟的空儿,这王廷禄王老爷又道:“大侄子,俺知道你家里着急,现下也正是用钱赎人的当口,你爹娘、舅舅在我王家忙了三四天,原先说好的二十套衣裳做完俺给二十块大洋的工钱,这样吧,活计俺也先不做了,这里十块大洋你带给家里,就算俺王家的一点心意可好?”说着把十块大洋摞在了桌上,显然是早准备好了。

秦虎拿起桌上的大洋在手里掂掂顺手就揣进了口袋,欠身离座双手似要抱拳告辞,看王廷禄已然起身一副送客出门的意思,身子一沉又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两眼紧盯着身前的王廷禄,语调和缓,口风儿却突然调了头:“咱老石梁大当家的…让俺给王老爷稍个话儿,前两日绺子里四爷的喜事儿给府上多有搅扰,还请王老爷多多担待!过了这几天喜日子,四爷会亲自下山拜谢,一份厚礼少不了王老爷您的。”

秦虎话刚出口,刹那间这王廷禄后背一僵,小手指一颤,这些细微的身体反应都没能逃过秦虎锐利的双眸,立刻心里就有了回数。

等王老爷回过头来,脸上常挂的笑意换成了寒霜,冷冷地道:“小兄弟,我王家一向与人为善,却也不是由得别人上门欺负的!俺看你齐家出了祸事,本想帮衬一二,可你竟用此下作手段诈哄老朽,你当老朽不敢把你绑了送官吗?出去!滚出去!“

如果秦虎没有注意到王廷禄在毫无心理准备下的身体反应,只听他这一番话,还真得为这老家伙瞬间的沉稳和急智叫声好。再坐下去,逼得这王老爷狗急跳墙就不好了,毕竟这里还是人家的主场。

想到这里,这次真的起身抱拳道:“王老爷久历风雨,晚辈着实佩服!只是善恶有头,报应不爽,王老爷子,您好自为之吧。“说完再不停留,疾步快行就出了王家二进的院子。

刚刚走到头进院子,眼角余光里,院子南头马棚处一个正在拴马的背影让秦虎猛地一惊,侧头盯了一眼,立刻低头佝偻了身子,跛着脚急赶两步出了王家大院。那个正在拴马的年轻人也是个警醒的家伙,似是感觉到了有人盯着自己,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罗锅瘸子出了院门,这才松了口气,一晃肩头把个双肩挎的背包卸下了身,这个拴马的年轻人正是绑秦虎上老石梁的那个张快手。

秦虎认不出那个胡子的背影,却无论如何不会认错了自己设计的背包,秦虎不知道从老石梁下来了多少胡子,脚下不敢稍停,匆匆就赶到了吃饭的店铺门前,此刻红儿牵着马正等在街上,看秦虎真的去了片刻就回来,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秦虎急走两步赶到红儿身前,两手把住红儿细巧的腰身一送,就把红儿稳稳地放在车辕上,回身牵马在街上掉了个头,奔着来路向镇外就走。

红儿被秦虎惊的想问又不敢出声儿,就那样直直地瞧着他,直到秦虎在一处街边的棚子侧面停住马车才低声问道:“虎子哥,咋了?”

秦虎借着棚子和车马的遮蔽,紧盯着王家大院的门口,头也不回地小声道:“丫头,车上坐好,别乱动!老石梁的胡子到了王家。”

果然话声刚落,王家大院的门口处就跑出来三个人,在街上南北两侧探头撒摸着。秦虎这里离着王家稍远了些,可还是看清楚了门前的三个人,王廷禄王老爷,门房还有那个背着自己包的胡子。三个人没能看到秦虎的身影,快速退回了院子,秦虎也迈步上车,让红儿赶着大车向南离开镇子,自己躲在车厢里从包袱里翻出望远镜,拉开了后面通气的小窗。

不出秦虎所料,王家还是有了动静,从院子里涌出来十几个家伙,开始沿街在问询着什么。秦虎盯着观察了片刻,放下望远镜不再看了,回到车辕上,接过红儿手里的鞭杆,为了缓解红儿的紧张,哈哈笑着道:“俺给你爹娘、舅舅把工钱要回来啦,十块大洋,少不?“说着把十块银元放在红儿白皙的小手里。

红儿一边把银元放进包袱,一边佯嗔道:“虎子哥,你尽哄俺。”

“哦?我咋哄你了?”

“你瞧瞧嘛!从清河城抢了一百块大洋你一天多就快使没了,这十块钱你还放眼里?虎子哥,你一准儿不是为这点儿工钱去的。“

秦虎伸手指弹弹红儿头上的瓜皮小帽,乐呵呵道:“好聪明的大少!那你说说我为啥去找王老爷?”

红儿一手捂着帽子翻着媚眼道:“不说!你总把人家当小丫头,不如你告诉红儿得了。“说着就挪挪身子靠了过来。

秦虎心知这小妮子充满情意的媚力攻势挺难抵御的,赶紧道:“丫头,你要说个八九不离十,我就当你是大人啊!快说快说。”

只听红儿轻咳两声道:“虎子哥,俺不知道为啥你跟胡子没完没了的?在老石梁你要不是为救俺,还不知道在胡子堆里闹出多大动静呢?俺爹娘昨晚听红儿说起你一个人去绺子里找胡子报复,都傻傻了!爹爹说活了那么大岁数就没听过这样的事儿。你为了救俺,只好带着红儿跑了,可你费了好些心思,想办的事儿黄了,虎子哥你定是不甘心的,还在另想办法,去王家也一准儿是为这事。虎子哥!虎子哥!你说俺想的对路不?“

红儿吧吧地一席话,把秦虎也说傻傻了,这妮子的感觉真的很准,一句‘跟胡子没完没了’就概括了秦虎现在的所思所想,自己小瞧了这丫头。看看跪坐在身旁的红儿,盯着自己一脸得意,秦虎狠狠地点点头道:“你赢了!“

这丫头笑意立时荡漾在脸上,一双媚眼弯成了月牙,手在秦虎的肩头轻轻一扶,伸长脖颈就在秦虎的脸上‘啵’了一个,放下厢帘躲了进去。秦虎心说这妮子是越来越难以抵挡,也越来越是粘人,得抽时间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她说说了,不然会耽误大事儿的。

红儿害羞地躲了,秦虎安安静静地一路赶着大车离开了通远堡,看看路上没人,站在车辕上向四下张望片刻,加速向南驶去。

……

前天夜间,凭着水根一条小木船,秦虎三人离开清河城一个小时后,老石梁的大当家老石头带着绺子里一百多崽子徒步赶到了大望村。听穿林虎把清河城交手的情况一讲,把个老石头给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当着一百多崽子,就把三爷穿林虎骂了个狗血淋头。等着汇合了双岭子的十来个骑兵,老石头带着二十多骑押在后面,让穿林虎把一百多胡子在清河城西围成一个长长的弧形,穿过庄稼地小心翼翼地杀回了小城里。一阵子鸡飞狗跳的搜寻后,找来聚来好的掌柜和城东头瞭水的崽子一通讯问,竟然还是一头雾水。

所有先到清河城的胡子几乎是异口同声,都说对手不只一个,最少也得五六个,而且全是使枪的好手,这个看尸体也能说的过去。虽然老石头还是有点儿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听了穿林虎的说辞,天快亮了,情况不明下不能再追了。

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老石梁,这老石头还是理清了些头绪,先是让穿林虎带着大牙和一些崽子们在清河城周边暗着访一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了自家地盘儿;再跟小金宝一通合计,安排小金宝再跑一趟刘家河,去那逃了的浆果【大姑娘】家里去踏踏线,瞧瞧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子惹了什么扎手的硬茬儿。细脖这个秧子房掌柜暂时躲过一劫,他和快手因为认得逃了的‘秧子’,这回戴罪争功就一路护着金宝,三人一辆大车一匹快马就再次下了埂子。

三人先在牛心台歇了一宿,今天要往刘家河赶,路过通远堡时,这小金宝出的主意,让快手去王家探探官府公安队有没有行动,别自己三个在刘家河掉了脚【被擒】。没想刚见到王老爷,快手还没开口,这王廷禄当当当地就是一通斥问,等快手听明白了为啥,转身就追了出来。等再回到院子里,安排下人出去打探后,快手这才挑着该说的跟王老爷简单交待了一下老石梁和清河城发生的事情,张快手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哪里瞒得过王廷禄这个阅历甚丰的老油条,想想刚才还坐在堂屋里那个厉害的年轻人,王老爷就觉得尿泡紧胀两腿发软,一屁股就摊在椅子里。

等快手把王家发生的事情跟在大车店里等消息的金宝一说,细脖和快手都觉得王家来的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那个绺子里逃出来的秧子,当下金宝和细脖就给吓懵了圈,细脖更是马上就要打马回山。也难怪细脖胆儿小,在自家地盘上,死伤那么多人手,都留不下人家,现在俩半人远离底窑【老窝】到了通远堡,人家备不住已经瞧见了快手,这不成了送上门的菜吗?最后还是冷静下来的小金宝拿了主意,三人不管王老爷脸拉了有多长,还是先保命要紧,匆忙间硬住进了王家大院。

等街上打听下落的人手回来,说那个年轻人带着个俊俏的阔少赶着辆大车,往南去了。小金宝一番仔细盘问后,暗暗估摸一下事情的经过,心里觉得踏实了不少,因为通远堡东二十几里路的弟兄山镇就驻着东边道的官军,这通远堡镇上也有警察分所,那人一定看清了快手,却根本就没去报官抓人,而是直接往南走了,看来这是要先去刘家河送那个俏丫头回家,那只要让王廷禄派人赶快去刘家河打探一下,说不定趁那丫头刚回家高兴的当口,就能得些重要的消息回来。这通远堡地处要道,官军又近在咫尺,远非山沟里的清河城可比,想来对方也不一定是官军里的,自己三个暂时躲在王家等消息,可能一时还不会有啥危险。再说这王廷禄年轻时在山里跑‘垛子’【马帮】挣来的富贵,在东边道公安警察队里的关系硬扎的很,公安队来了王家,无非就是出些银钱而已。而老石梁绺子里一个晚上死伤了那么多人,尤其是老四炮头殁了,小金宝还真不敢就这样回去跟老石头交差。

王老爷可不管这个女胡子怎么寻思,他还侥幸地以为自己把那个年轻人糊弄走了,快手更是没跟王大老爷提起可能已经被人家认了出来,现在王廷禄是一心想着赶小金宝三人滚蛋,他不担心官军上门,多花几个钱他不在乎!可他凭直觉心里就信了快手的话,他太怕那个警告自己的年轻人,真抓住了自己勾连胡子的证据,像在老石梁和清河城一样把王家杀个人头滚滚。

吵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小金宝掌控了局面,一来王大老爷有家有业的终是惹不起胡子,二来也确实想搞清楚那个年轻人的来历,好为将来的祸事做个预防。王老爷叫来了那个看门房的老伙计,再三嘱咐那个年轻人厉害,千万不要让他看到,等他离开齐家再去四邻打探消息,拿出一百块大洋给齐家捎上,又让小金宝仔细交待清楚齐家的位置,叫上一个家里的护院快马奔去了刘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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