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您没听清楚吗？我说虎符和布防图可能被盗取了！”韦天明一个字一个字的又说了一遍！

“你做了大将军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吗？你闯了多大的祸，不知道吗？居然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你是要来害我们韦家吗？”韦阁老简直是气得无处宣泄！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父亲大人，你说我来害我们韦家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韦家的外人一样？”韦天明反正今儿个什么也不怕，也是打定了主意来摊牌的！

“你本来就是外——”韦阁老本来想说你本来就是外人，可是一下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说，这个秘密已经保守了那么多年，必须一直保留下去。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说出！至于什么是必须交代真相的时候，那就是韦天明犯了大错，要到了株连九族的时候，韦阁老才会不得已公开这个事实，以免让韦家跟着一起受到株连！

“父亲大人，想要说什么，想说我不是您儿子？”韦天明咄咄逼人地问道。

“什么，什么？瞎说什么！”韦阁老居然有了一丝丝慌乱！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我和父亲大人开玩笑呢！我今儿个来就是想问问，父亲大人，这件事情如何办理才好？关键，我为难的，不仅仅是我这里可能边防会出问题，这个动手之人，让我很为难！”韦天明低下头，装作犹豫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不开口。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说！难道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吗？”韦阁老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很痒，胸口都有一丝压抑！他只能拼命地安抚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胸口的那股气稍微顺畅些。

“我已经查出是谁做的了！我的好弟弟！韦天亮！”韦天明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韦阁老的胸口又是一阵疼痛，好像一股腥腥地血液的味道就在自己的嘴里一般！

“父亲大人，是这样的，你看——”说着，韦天明拿出了小棍子给他的口供以及画师的口供！同时叙说了自己两次遭到袭击，幕后之人，居然都是韦天亮在搞鬼！

“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也不能发生！”韦阁老很快看完了具体的内容，然后居然直接撕毁了口供！他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的亲生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父亲大人，您怎么撕毁了这个？那我怎么办?”如果说之前，韦天明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带有报复的快感以及看好戏的成分在内！但是，现在，这句话，他明显带着失落和伤心！毕竟这么多年的父子相处！

“你惹的祸就好好背着！东胡的可汗还在大京呢！难道他们敢造次不成！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韦家已经出了你这样的不成器的东西，难道你还要把天亮也拉着，这样，天亮的一辈子岂不是都要毁了！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你是他的大哥，你不应该帮衬着他点？可以替他承担的问题，为什么你不一力承担了，这样也可以减少我们韦家的损失呢？” 韦阁老说的理所应当。

就是在韦阁老的理所应当中，韦天明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最后一丝对于韦阁老的尊敬与爱戴也完全消失了。他们终究是陌生人！韦阁老对他所有的所谓的爱，都是建立在他能为韦家建立功勋的基础上的！说的残酷一些，他们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而无半点父子之情！

韦天明的眼睛湿润了，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他的眼眶里打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还没有到真正的伤心的时候吧！

“天明，你是哥哥！你是我的长子！为父当然也心疼你！但是，其实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啊！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而且，你的身上有先皇亲封的爵位和功勋，这些都是可以抵罪的！可是，天亮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如果事情被揭发出来，迎接他的，不仅仅是前途的断送，还有可能是送命啊！你能够理解为父的选择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如果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必须这么做？明白吗？”韦阁老企图来以情动人，让韦天明同意他的做法。可惜，他不知道，现在的韦天明早就不是当初的韦天明了。

“是吗？父亲大人，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吗？你把我当做你的亲生儿子了吗？”韦天明忽然质疑地问询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反了吗？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其他不需要管！”韦阁老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继续实行硬的。反正平时也是如此对待韦天明的！

“如果我说不呢？”韦天明也站了起来四目相视，双方的眼睛里都有挥之不去的怒气！这是韦天明第一次如此直视韦阁老！从来没有！他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比韦阁老高了，平时自己习惯弓着身体说话，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罢了！他发现韦阁老是如此的苍老，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掩饰不住他的衰老！而自己，和他相比，明显是正值壮年！这样的一个角色，自己从前为什么要唯命是从呢！

“混账东西！”韦阁老想要一巴掌扇上去，可是，手在半空中，被韦天明一把抓住，韦天明用了八分的力道，韦阁老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本就是身体不太健康之人，又很久未见阳光，骨骼也不是很健康！加上，刚才还食用了 被牛肉水浸泡过的包子，现在一直孝顺听话的儿子一直忤逆自己，多方面因素，让韦阁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的韦天明的肩膀上都是！还好今日穿得是绛紫色的衣服，倒也不至于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