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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鲁曼达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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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鲁曼达大会

白色马蹄踩着地上的矮草,风吹开了额前的丝滑刘海,等来到高高的山脊,远远起伏的山岭将云彩染成朦胧的黑灰,亚赫拉失望地眺望了一会儿,刚准备回到部落,一阵马声响起,帕图斯骑马来到妹妹身边调侃道,“你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吗?”

亚赫拉举起鞭子佯装要打道,“你没挨过我的鞭子吗?”

帕图斯转身骑马跑下山脊,并大声喊道,“沼泽人很远,因为在山那边,沼泽人也很近,因为在你心里!”

听着哥哥的笑声,亚赫拉皱着眉头又看看远方,心里烦躁地回到了部落。

十几天的省亲时间眨眼即过,骄阳挂在天上,几十辆装点彩条的罩棚马车停在部落中央,垂着红色璎珞的马懒洋洋打着响鼻。

一些乌坎那斯人抱着毛毯、桌椅、棚帐往车上扔,亚赫拉来回走着喊道,“都往上装,有什么装什么,别忘了药粉和火签,还有那些从白皮人那得来的铁锅、麻布、靴子,弦蜡......”

巡查回来的帕图斯跳下马,来到车队前看看正往上装几顶帐篷的族人,忙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族人们不敢吱声,偷偷朝正抱着斥不台的黑檀木几往车上放的亚赫拉努努嘴。

帕图斯无奈地摇摇头来到妹妹身边,笑着道,“你是要把咱们杜酷儿整个部落都搬到沼泽地吗?”

亚赫拉用绳索紧勒捆绑着马车上的货物,又擦擦额头的汗珠,叉着腰道,“可惜枯孤岛没有那么大的草场!”

而不远处的护卫查克达抱着胳膊,走近打量着这满载的车队道,“披红挂绿,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太惹眼当心被白皮人再抢回去。”

亚赫拉不理会这两个看客,跳上马喊道,“准备好了,出发!”

帕图斯急忙拦住妹妹的马说道,“哎哎哎,你才回来几天!”

亚赫拉调转马头道,“对,已经看过你们了,我要回去,免得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在枯孤岛乘机作乱!”

看着妹妹火急火燎的模样,帕图斯无奈道,“后天我陪父亲去鲁曼达大会,如果你实在着急回婆家,那就先走吧!”

亚赫拉一把拉住缰绳,回头盯着哥哥帕图斯道,“要举办鲁曼达?我怎么不知道?”

帕图斯叹口气道,“你的魂儿早就飞到沼泽去了!”

旁边的查克达点点头道,“巴哈已经把几个亲近部族都召集好,北边那几个部落和曼丁人应该不敢来捣乱!”

亚赫拉凝眉思索片刻,有些不耐烦地跳下马道,“烦死了,鲁曼达又得十几天。”

帕图斯越发不解地凑近妹妹道,“你怎么了?真想要在沼泽待一辈子?”

亚赫拉躲闪着哥哥的眼神,边检查那些马车绳索边假装若无其事道,“因为那里的人不惧怕我,而且需要我,况且他们现在正在危难之中,我得说话算话,主要是...”

看着妹妹不停编排理由的模样,帕图斯竟有些眼眶湿润地打断道,“可能咱们以后见一面也难了。”

亚赫拉依旧假装忙碌,头也不回道,“我又不是要嫁给他,只是想帮助他们学会些技能,治疗伤口和缝制衣服什么的,弄好了我就回来,而且现在他们的确大难临头,我不能自己躲开。”

“尹更斯湖是个好地方,有些人以前是打死也不去,现在是枪林箭雨也要往里闯!”查克达逗趣道。

帕图斯眼神中流露出宠溺地走近妹妹亚赫拉,低声道,“你不要心急,这次鲁曼达大会我和父亲只去露个面,当天便返回,不会在那里过夜!”

亚赫拉惊愕地打量着帕图斯的玄秘表情道,“为什么?”

帕图斯苦笑道,“男人的事女娃娃少打听!”

“那就好,别一醉好几天!”亚赫拉娇羞地情不自禁扭动身体,嘴里也是嘀嘀咕咕撒娇暗骂着。

几天漫长的煎熬,鲁曼达大会的日子终于到来,凌晨的天边亮起青白,亚赫拉早已站到嘈杂的帐篷外张望,而部落的上千勇士也穿着崭新的牛皮甲、披挂彩条骑上了战马上。

贴身护卫查克达在胡子上扎上了红布条,又将指头放进嘴里打了几个尖利呼哨,旋即举着面黄色旗子大声喊道,“杜酷儿部族的勇士们,今年鲁曼达所有彩头都是我们的!”族人们开始躁动地尖叫挥舞马鞭。

穿着菱纹长袍的斥不台走出大帐,腰里挂着镶满宝石的厄姆尼弯刀,向大帐前待命的人们点点头,又骑上马道,“鲁曼达,鲁曼达!”

杜酷儿骑兵顿时簇拥着斥不台离开部落,松了口气的亚赫拉回到帐篷,正准备收拾东西,角落里的波潵琉头颅突然道,“你怎么不去?”

亚赫拉懊恼地盘腿坐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几件绣花皮袍抱怨道,“我父亲让我看守部落,其实就是怕我去了惹是非,弄的我好像是只疯狗,枯孤岛上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那是因为枯孤岛上的人对你还不了解哩!”波潵琉头颅坏笑着道。

“嗯?”亚赫拉顿时怒哼着瞪向波潵琉头颅。

波潵硫头颅忙改口道,“哩应该跟着你父亲去,那个摩尔萨很危险!”

亚赫拉瞪了眼波潵琉头颅,冷笑道,“我父亲是乌坎那斯的大巴哈,这次所有乌坎那斯部落的人都要到场,没人敢对他怎么样,而且赫斯提醒过我,你最善于蛊惑毒害人!”

“不识好歹哩!”波潵琉头颅叹口气,紧紧闭上了透着神秘的蓝色涡流眼。

起伏却又平坦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着洁白的野百合,杜酷儿的骑兵队伍宛如黄色长蛇,而各部族的勇士马队也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摩尔萨的霍克索部落聚集,等人们远远看到斥不台的巴哈黄色旗帜,都派人骑马跑上前致敬,又忙向杜酷儿队伍中坐在彩色毛毯板车上的老笃玛俯跪行礼。

傲首高抬的斥不台摆着手应付一拨又一拨的人,向儿子帕图斯低声道,“这次摩尔萨可能联合几个部落,要在鲁曼达大会上要求与厄姆尼人结盟,你不可与他争执,等大会过了再动手,另外你知会查克达和扎克达,如果摩尔萨在大会上有任何妄动,马上动手宰了他。”

帕图斯回头看看身后那些精挑细选的上千精锐骑兵,抖抖缰绳轻声道,“父亲放心,各部族首领还是和咱们亲近,另外他暗地勾结的厄姆尼人还没过雪山,他现在妄动纯属找死!”

斥不台剧烈咳嗽几声,有些气喘地说道,“我会把事情处理妥当,树立你的威望,到时候让你顺利接手巴哈大位,但不要心急!”

帕图斯忙尴尬道,“父亲您永远是我们的巴哈!”

脸上有些浮肿的斥不台苦笑几声道,“傻孩子,哪有永远的巴哈,咱们乌坎那斯曾经的煞疤、飞鹰大巴哈都是死于非命,我这个‘疯牛’若能寿终正寝,和他们一样被葬在雪雨河底就心满意足了。”

“巴哈都是葬在雪雨河底?怪不得!”帕图斯好奇地眼睛一亮道。

“哈哈哈!”斥不台笑道,“这样的秘密也只能告诉继位之人,到时候又得改复河道!”

帕图斯再次脸色通红地不知道如何答复,而不远处已经出现了由彩条木栅装点围着的霍克索部族营地。

查克达穿着紧紧的牛皮袄,将手中的黄色巴哈旗递给族人,快马来到斥不台身边道,“这次我要再把那些家伙都打倒,熬斗赛我拿第头羊!”

帕图斯哈哈笑着,冲着身后的族人喊道,“杜酷儿部族的勇士都听着,凡在斗赛中拿到羊的,我奖赏伯达战马十匹!”族人们尖叫着策马奔向前方。

等人们来到霍克索部族搭建的鲁曼达场地,几十根飘着彩旗的高高木杆树立在横杆彩门边,而由木板搭成的祈福天台也格外显眼,矗在上千座帐篷的霍克索部落中央,披挂艳丽的马队和篷车停的到处都是,霍克索的部落帐篷个个皮帘大敞,而从各个部落赶来的人们都互相打着招呼,拉着手热乎聊天,成千上万的来客让霍克索部落里里外外格外熙攘、嘈闹。

带着珊瑚珠圆顶帽、身着天青纻丝右衽辫线袍、腰系银饰宽皮腰带的摩尔萨带领着自己的亲信族人站在彩门前,和每位到来的部落首领鞠躬致敬,等穿着斥不台骑马来到近前,摩尔萨忙和族人把手放在胸前,并大声行礼道,“尊敬的巴哈,您的到来给了我们霍克索无限荣耀!”

满脸笑容的斥不台跳下马,拉着摩尔萨粗短的胳膊,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对各部族的热情会给霍克索带来风调雨顺。”说着与摩尔萨并肩走进彩门。

而身着厚实彩色布条围袄、头戴涂满黑色符咒白色尖耸羊毡帽、双目紧闭,黑瘦如僵尸的老笃玛被人们从板车上搀扶着端坐到个木架板上,也被几十人簇拥抬着进了鲁曼达彩门。

其他到来的部落首领看到巴哈斥不台,都急忙站在一旁弯腰致敬,并照例向摇着铜转铃的老笃玛跪俯行礼。

摩尔萨扶着斥不台的胳膊,来到自己那座貂皮立柱大帐正对面铺着花色毛毯的一排木几前,等人们将抬着老笃玛的木架板放置在坐席最中央,才双手伸出将斥不台让坐到木几前,自己也费力地盘腿陪坐在一边,等其他部族首领纷纷落座,摩尔萨又挥手让侍从为老笃玛端上各种油酥、蜜饯,这才冲对面盛装的男女族人们挥挥手,牛皮鼓开始敲起,男男女女开始跳舞。

几个漂亮女孩端着水囊给每位首领的木碗斟满奶酒,逐渐开始跳舞的族人越来越多,查克达却依旧站在众首领背后,眼神犀利地警戒着四周人群。

帕图斯将战马马交给自己族人,刚要和几个熟识的朋友打招呼,却看见摩尔萨的大帐后有十几辆盖着黑布的笼车,不禁有些警惕地走上前,刚伸手想掀开黑布看个究竟,十几个腰挎弯刀的霍克索士兵忙拦住帕图斯道,“这是我们首领给巴哈准备的礼物,谁也不能看!”

帕图斯往后退了几步笑着回到大帐前,查克达看到帕图斯眉头紧皱,急忙走上前低声道,“现在动手吗?”

《西境神祷》:过深的回忆和思念,让人误判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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