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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游吟诗人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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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游吟诗人的歌声

艾蒙派缇王宫大殿内,戴着闪亮金鼻环的帕库巴·巴优纳特死死盯着塞恩斯,握紧拳头道,“我明天就会登上枯孤岛,杀死那个乔玛家的赫斯!”

塞恩斯整理着身上的白纱,淡淡道,“没有我的允许,谁若敢进入尹更斯湖,我就把他沉入湖底!”

帕库巴走近塞恩斯,咬牙切齿道,“难道是你指使他杀死我儿惙科多尼?”

塞恩斯毫不示弱地回头盯着帕库巴道,“你儿惙科多尼嗜杀恶名早已传遍沼泽各地,他被杀死只怪他太孱弱,而且怎么能证明是我们鲁姆图人所为。”

帕库巴瞪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拔出腰间的狗腿刀冷笑道,“你既然这样狡辩,那就不要怪我进尹更斯湖混杀,不管遇到谁。”

塞恩斯鄙夷地笑笑,回头望着着查理尼三世道,“希望陛下一视同仁,既然他这样步步紧逼,不如也给我件铁器,让我们在这里决出生死,免得牵连他人,也好让他父子团聚。”

“够了,都给我闭嘴!”脸色阴沉的查理尼三世缓缓走下王座,漫步来到塞恩斯面前道,“你知道这个赫斯放走的是乌匪斥不台的儿子,是十恶不赦的重犯,当初为何要流放而不是处死他?”

塞恩斯抬起头,眨眨眼皮道,“本来被流放到枯孤岛和死刑无异,谁知他居然后来还能存活,而且当日改刑也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平息叛乱,有培歌贵使可以作证,不妨召他前来对质。”

“培歌?被你玩的团团转的那个傻小子?”查理尼三世却紧盯着赛恩斯道,“长老啊长老,有人说他是你的血亲外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塞恩斯昂起头道,“我独女早已难产而亡,难道还能有血亲从天上飞来不成。”

查理尼三世突然转过身,走近面色涨红、暴怒呆滞的塞恩斯,语气和缓但仍旧进逼道,“我从来不怀疑你的忠心,为此你割裂血亲的功绩我也铭记于心,但这次是公事,我也是有倍感无奈,所以或许你可以去亲自抓获他,再交由帕库巴处置,这样不仅可以避免你们尹更斯与黑水沼泽的冲突,还能延续以往令人尊敬的忠诚!”

赛恩斯沮丧地摇摇头道,“即使真如帕库巴所说,是那个赫斯杀死了他儿子惙科多尼,但现在这个叛逆却被水妖庇护,我根本没法捕获他,上次我与戴克王子试过,险些...”

旁边的戴克尴尬地咳嗽清了清嗓子,似是而非地说道,“那里确实诡异。”

看到查理尼三世有些犹豫,帕库巴大声道,“尹更斯湖的乔玛部族最善于蛊惑巫技的小把戏,既然他不敢去,那就让我亲自前往,绝不会失手。”

查理尼三世沉默片刻,凑近赛恩斯挖苦道,“请您慎重考虑,毕竟进入尹更斯湖需要您的首肯!”

赛恩斯盯着帕库巴冷笑道,“可以,不过我会派人监视,如果除了这个赫斯你还伤及任何一个鲁姆图人,我便与你们巴优纳特彻底开战!”

“嘣、蹦、蹦”黑色手杖着地的声音传来,麦道夫迈着大步走进大殿,指着塞恩斯道,“荒唐,你这是在袒护他,从今日起七天之内你们部族不可进入尹更斯湖内,而这七天之内巴优纳特家可以随意进出!”

塞恩斯刚要说话,却被麦道夫紧紧抓着喉咙重重摔在地上,并呵斥威胁道,“你要破坏此事,我让你和图塔一个下场!”

勉强支撑而起的塞恩斯摸着险些被捏碎的喉咙,瞟了眼麦道夫和查理尼三世,面如土灰地踉跄着离开。

麦道夫看着塞恩斯离去的背影,大声道,“只有得到伯尼萨帝国的庇护,沼泽人部族才能存活。”

帕库巴眼珠转转,又得意洋洋走上前用拳头拍打着胸口承诺道,“只要让我去进入尹更斯湖,我一定会剥了那个赫斯的皮!”

麦道夫从长袍下拿出枚睡兽面戒指,瞟着帕库巴叮嘱道,“这是一位朋友进献的珍贵魔戒,你把它扔到尹更斯湖中,它可以让人鱼和水妖沉睡七天,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帕库巴将信将疑地扬扬嘴角冷笑道,“我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屠灭乔玛部族,不需要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说完快步离开了大殿。

“真是什么都得亲力亲为!”麦道夫说完无奈摇摇头,将那枚戒指弹指射出大殿,让这个戒指像流星般极速划过天空,最终无声无息地落尹更斯湖中。

戴克王子看看陷入沉思的父亲和叔父麦道夫,轻声建议道,“这三天我们可以让米勒爵士带支铁甲军登上枯孤岛,以协助帕库巴,免得再出意外!”

麦道夫笑道,“我们的小戴克和他父亲年幼时一样!”

查理尼三世却面色紧绷,凑近儿子低声威胁道,“记住,我们的铁甲军永远不会进入沼泽地作战,你要再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剥夺你的继承权!”.......

特克斯洛城虔世会对面祈贞广场上,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破旧麻裤短衫的男人靠坐在祈愿池前,取下遮着左眼的黑布条,揉了揉那只失去眼珠的空洞左眼,又将右腿搭在左腿之上,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看官大老爷,我是个周游四处的可怜人,希望你们能将虚无的善念付诸行动,帮助我这个瘸腿、瞎眼的残废,我会给你们唱歌,安抚你们的饱受折磨的内心。”说着从包裹中拿出个暗红油亮的三弦琴,轻抚琴弦开始弹唱:

我是个游吟诗人

来自远方天边

时常想回故乡

我是个游吟诗人

经历了沧桑变迁

目睹过奇闻怪事

我是个游吟诗人

一个瞎了只眼的怪人

破烂的衣衫下面全是刀剑的伤痕

如果你愿意听我歌唱

我会让你知道巨石城的战争

虽然它会让你胆战心惊

我是个游吟诗人

抱着沙哑的三弦琴

你可知道我曾经也是个英雄

如果你愿意听我唱歌

我会让你知道治者的昏庸

虽然你们对他唯命是从

巨石城啊巨石城

依山入霄的巨石城

元老谋算、掘矿出海、日入斗金

刀弓遮蔽、劳役无尽、血贷横行

但沼泽人反叛敲响了警钟

艾蒙派缇的子民群情激奋

巨石城啊巨石城

坚不可摧的巨石城

回荡着查理尼三世的号令

排列整齐的方阵铁甲军

无坚不摧纪律严明

闪亮的盔甲

坚固的盾牌

还有望不到边的骑兵

黑色桐油的城门已经打开

被烧毁的森林边上

看到了只穿着鱼皮裙的沼泽人

成群结队如同天边的乌云

却又瘦骨嶙峋

铁甲军啊铁甲军

我曾担任方阵长的铁甲军

趾高气昂在前行

对面只是些填不饱肚子的沼泽人

没有护体甲胄

没有将军统领

面对铁甲方阵的推进

沼泽人在后退

似乎想躲进幽暗的森林

奇怪的是背叛的狼人却不见踪影

十几个方阵的铁甲军

在大雨中前行

逼近可怜的沼泽人

年轻的查理尼三世号令

我们不需要骑兵的冲击

弓箭手也只需要休息

在我们的步兵面前

他们便会不堪一击

大雨眯着我们眼睛

地上湿滑的泥浆烦躁我们的心

沼泽人躲入了森林

我们回头看看马上衣着华丽的查理尼三世

他却说“前进,前进!”

森林打乱了我们的阵型

大雨让士兵听不到号令

突然

狼人的号角响彻天空

遮天蔽日的长箭飞来

箭头和雨滴我们分都分不清

更找不到穿着赤身裸体的敌人

只有一个个倒下的士兵

穿着王袍的查理尼三世啊

愚蠢的查理尼三世

你这时才带领军队逃离森林

而铁甲军的两侧早已出现了密集的沼泽人

沼泽人啊沼泽人

数也数不清的沼泽人

疯狂夹击来不及转换阵型的铁甲军

侧翼啊侧翼

没有了盾牌防护

我们变成了肉泥阵型

湿滑的泥浆让大家失去了纪律严明

军团拥挤在森林

被沼泽人用标枪一层层的剥离

雨水变成血水

保卫王室的口号变成了哀鸣

举不起盾牌

伸不出长矛

想逃也逃不掉

就是这群衣不蔽体的沼泽人

把标枪刺入我们的喉咙

让我们不能再发声

“我们的骑兵在哪?”

我看到了

他们在原地打转

躲闪着狼人的射击

战场变成了屠杀地

查理尼三世啊查理尼三世

昏庸的查理尼三世

在雨天开战

和那些泥浆里长大的沼泽人

铁甲军啊铁甲军

早已经溃不成军

雨点般的箭头从天上落下

坠入混乱拥挤的战场

射箭的不知道是自己的弓箭手还是狼人

查理尼三世啊查理尼三世

满嘴荣耀勇气的查理尼三世

早已带着亲信逃入城中

看到了

我终于看到了

左手标枪右手短剑的那个沼泽人首领

长长的黑发浸满雨水

身形敏捷地刺杀着一个又一个的方阵长

他残酷无情无人能敌

即使战神遇到他也会哭泣

我看到了

我终于看到了

左手标枪、右手短剑的那个沼泽人首领

冷酷的眼睛射着寒光

动作凶狠地击落一个又一个的贵族骑兵

凡他踏入之地

连战马都躲避嘶鸣

他就是死神在收割人命

长箭射入我的眼睛

我躺倒在地

准备接受宿命

他用满是泥浆的脚踩着我胸口

看着我绝望的眼睛

似乎在犹豫终结一个受伤敌人的性命

我喘着气

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将腰弯下

轻声说道,“图塔·乔玛,一个沼泽人!”

听着美妙的琴音与哼唱,路过的人们纷纷将手中的银币改从祈愿池投到这个游吟诗人面前的布包中。

“需要我赶走他吗?他不仅亵渎王室,还会让人们把应该投入祈愿池中的钱都扔进他的口袋。”一名年轻修士向正站在虔世会大门前的主教温顿斯特道。

虽然有不少皱纹,但脸色白嫩的温顿斯特撇撇嘴,向小修士摊开双手笑道,“我们虔世会的前身波塔会曾经以行侠仗义立足,而不是敛财,你还需要好好学习咱们的经义,明了真正的宽容和怜悯。”说着从虔世会大门台阶迈步走到对面的游吟诗人面前,从修士长袍下的兜里掏出把银币,又从中挑了枚最小的基尼扔到游吟诗人的布包中,旋即昂首挺胸、志得意满地走向虔世会华丽的鎏金大门。

游吟诗人捏起那枚小小的基尼,向带些罗圈腿的温顿斯特后背喊道,“主教大人,您可真是慷慨!”

温顿斯特扭过脸,心满意足地笑着快速摆摆手,却脚下一滑摔趴在台阶上,又快速站起身左右看看,并习惯性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呲溜钻进了虔世会大门的缝隙。

《帝国实质》:只有教会无限的精神凝聚,坚定的一神信仰,才能将有限的赋税和军力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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