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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东北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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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东北三怪

“窗户纸糊在外

大姑娘叼着个大烟袋

养活孩子吊起来”

一是为了防风保暖的同时可以保护窗棂

二是因为物资匮乏

没有卷烟纸,则用旱烟袋

三是用悬挂的悠车子哄睡

类似于摇篮

北风呼啸,东北的小村庄在漫天的雪花中显得更加荒凉。这个冬天格外寒冷,窗棂外糊着的窗户纸随风簌簌作响,仿佛诉说着某种隐秘的故事。村里的老人们常说,这种天气,是“东西精”出没的时节,千万不要开窗,更不要出门。

刘婶今年刚过五十,却因为过早的劳作和疾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她是村里为数不多还留守的人之一,其他人不是去城里打工,就是已经老死了。村子越来越冷清,越来越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她独自住在村边的一座小屋里,靠着种地和打猎维持生计。丈夫早年因病去世,留下她和一个八岁的孙女小玲相依为命。

屋子里,她一边叼着大烟袋,一边瞪着那扇窗户。窗户纸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有手指在窗纸上轻轻划过,声音细长而诡异。她心头一紧,想着是不是该换一张新窗户纸。

“这大冷天的,万一有东西进来就不好了。”她嘟囔着,起身从角落里拿出一张新纸,走到窗前,准备换下那张已经被刮得破损的旧纸。

就在她撕下旧纸的瞬间,突然,冷风猛地灌进屋子,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推开了窗户。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紧紧攥住大烟袋。她的心狂跳不已,脸色瞬间煞白。

风在屋子里狂啸,雪花如刀一般刮在她的脸上。她惊恐地望着窗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她急忙用新纸胡乱糊上窗户,把所有的缝隙封死。风声渐渐消失,屋内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盯着她。

“奶奶,我害怕。”小玲的声音从吊在屋梁上的悠车子里传来。那是刘婶为了哄小玲睡觉而悬挂的,用几根绳子系着的简单木框,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她一边轻轻地摇晃着悠车子,一边强作镇定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奶奶在呢。”

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那晚,她始终没有睡踏实,总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们。

翌日清晨,刘婶刚起床,便看到村里的老王头来找她,神情紧张。

“刘婶,你家窗户上糊的纸……是谁给你的?”老王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啊?不就是村东头张家给的嘛,上个月不是他给大伙分的嘛。”刘婶回答,但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老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昨晚上,我看到你家窗户上……有个眼睛。”

“眼睛?”刘婶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的,一个很大的眼睛,在窗纸上转动着,看着村子。”老王头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显然回忆起昨晚的情景让他不寒而栗。

刘婶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努力镇定下来,说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老王头?”

老王头摇摇头,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哪会看错。你得小心点,这种天气,东西精出来了。”

刘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把老王头送走后,坐在火炉旁,脸色苍白。她拿起大烟袋,用力地抽了一口,烟雾在屋内弥散开来,仿佛那些未知的阴影在四处游走。

她觉得必须做点什么。她想起村里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一旦东西精出没,必须到村外的神树下去祭拜,用新鲜的鸡血和鱼骨熬制的汤水,撒在地上,才能安抚这些邪灵。

于是,刘婶决定去村外的神树下祭拜,她拿了一只活鸡和一些鱼骨,装进一个旧桶里,嘱咐小玲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小玲点点头,躺在悠车子里继续睡觉。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刘婶顶着风雪,艰难地向神树走去。她感觉到寒冷刺骨,雪花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刃一样割着她的皮肤。

终于,她到了神树下,掏出桶里的鸡和鱼骨,按照规矩念起古老的咒语。她把鸡的脖子割开,鲜血喷洒在雪地上,迅速凝固成暗红色。她把鱼骨和鸡血混合在一起,泼洒在神树下的雪地里。

突然,她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她心里一惊,转头四顾,却什么也没看到。风雪依然在呼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不敢多停留,转身往回走。但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四周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起来,树木的影子像是活了过来,不停地摇摆着,像是无数的手臂在伸向她。她加快了脚步,心跳加速。

终于,她回到了家门口,推开门,喊道:“小玲,我回来了!”

但没有人回答。

她心头一紧,急忙跑到屋子里,却发现悠车子空荡荡的,小玲不见了。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四下寻找,屋里没有,小玲去了哪里?

“不会是出去了吧?”她冲到窗前,看到窗纸上真的有一个大大的眼睛!那眼睛诡异地盯着她,带着一种冷漠和愤怒。

她尖叫一声,猛地把窗户纸撕下来,眼睛消失了,但她却感觉到一种更加强烈的恐惧。她跑到门外,发现门口的雪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直直地通向村外。

“不,不可能!”她发疯似的追出去,沿着那串脚印跑去。脚印渐渐远去,消失在村外的荒野中。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玲站在前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刘婶跑过去,把她紧紧抱住。

“小玲!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奶奶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

小玲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刘婶猛然感到一股寒意,她觉得怀里抱着的孩子好像变得冰冷刺骨,仿佛不是她熟悉的小玲。

“小玲?”她试探性地喊道。

小玲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声音不像是小孩子,反而像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刘婶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怀中的孩子不对劲了。

她把小玲猛地推开,后退了几步。小玲抬起头,双眼空洞无神,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反而透出一种浓烈的恶意。

“奶奶,你怕我吗?”小玲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仿佛有回声在空中回荡。

刘婶心里一阵惊慌,她猛然记起村里老一辈人常说的话:东西精有时会附在孩子身上,用他们的身体出来活动。如果看到孩子突然变得怪异,一定不要应声,要立刻找村里的老巫师来处理。

她强忍住恐惧,不敢再看小玲一眼,迅速转身向村里的巫师家跑去。她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刘婶冲进巫师家,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巫师!救命啊!”

大巫师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她听到刘婶的呼喊,慢慢地从阴影中走出来,眼中透着一股精明的光芒。“怎么了,刘婶?你怎么这么慌张?”

“东西精……附在我孙女身上了!”刘婶慌乱地说,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大巫师听了,脸色一沉,拿起一根黑色的木杖,走到屋外,嘴里默默念起古老的咒语。刘婶紧跟其后,只见大巫师举起木杖,对着天空狠狠地一挥,天边闪过一道电光,风雪骤停,四周寂静得如同死地。

“你快回去,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撒上盐,再用红线圈住孩子的脚,莫要让她再跑出去。”大巫师沉声说道。

刘婶不敢怠慢,立刻跑回家中,按照大巫师的吩咐开始布置。她一边撒盐一边喃喃自语,祈求神灵保佑。等她做完所有的准备,才转头看向屋角的小玲。

小玲依旧站在那里,双眼空洞,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刘婶咽了咽口水,手中的红线微微颤抖着,她慢慢靠近小玲,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小玲啊,奶奶给你绑条红线,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好不好?”

小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的神情依旧怪异,仿佛灵魂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控制。刘婶心惊胆战地把红线圈在她的脚踝上,祈求这能起到一些作用。

此时,屋外传来低沉的风声,似乎有无数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刘婶颤抖着站起身,走到窗边,紧紧盯着窗纸。窗纸上依旧有那个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

大巫师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刘婶,莫慌,这是最后的试炼。东西精只会在门缝或窗纸间窥探,它无法进屋,除非你让它进来。”

刘婶猛然想起老祖宗的教诲,心中猛然一震。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她和小玲的劫难,而是整个村子、整个族群的试炼。她必须要坚守,不让邪灵得逞。

她抬头对窗外的眼睛大声喊道:“我是赫哲族的后代,我们信奉万物有灵,绝不允许邪灵入侵!你们想要进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一片黑暗,窗纸上的大眼睛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仿佛数百个冤魂在哭嚎。

刘婶咬紧牙关,不为所动。她抓紧手中的大烟袋,用力敲打着地面,嘴里开始念起祖上传下来的咒语:“天地无极,万物有灵,邪魅退散,回归本源!”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仿佛带着整个族群的力量。那尖叫声变得更加凄厉,但大巫师在屋外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和刘婶的咒语相合。

忽然,一声巨大的炸响,窗纸上那个大眼睛崩裂开来,化作无数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屋内的灯火猛地明亮起来,风雪瞬间停住,外面一片寂静。

小玲慢慢闭上眼睛,身体软软地倒下。刘婶连忙上前抱住她,发现她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也变得红润。她轻轻摇晃着悠车子,把小玲放了进去,紧紧地抱住她,仿佛生怕她再次被带走。

大巫师走进屋内,看着小玲,点了点头:“刘婶,你做得很好。东西精被你们的坚韧赶走了。”

刘婶松了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但她笑了。她知道,这不仅是她和小玲的胜利,更是村子、祖先和信仰的胜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荒凉的土地上,无论是风雪侵袭,还是邪灵作乱,只要心中有信仰,有爱,有勇气,就能战胜一切。

外面的风雪再次开始飘落,但屋内却温暖如春。窗纸重新糊上,红线绕在小玲的脚踝上,仿佛一圈圈的守护结界。刘婶望向窗外,心中默念着:“我们是赫哲族,永不屈服。”

她知道,邪灵或许还会再来,挑战或许永不停止。但她也明白,只要心中不失那份坚守和信仰,就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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