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歹徒
穿过几条小巷。
边淑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个人高马大的持枪歹徒,身材魁梧,面目狰狞,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
而在这个歹徒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估摸着十七八岁的模样,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身体微微颤抖着。
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枪口正死死地对准这女孩的脑袋。
边淑的心猛地一沉,无法移开视线。
可脚却怎么地也踏不出第二步。
倒不是她怕了,她边淑这辈子从未害怕过。
她现在有了太多的牵挂。
但陌生女孩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边淑的内心。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程矜宜。
如果此时此刻被挟持的是程矜宜,她该如何面对?
边淑心急如焚,许是作为前军人的职责,又许因为母亲的身份,此时此刻边淑动了恻隐之心。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边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边淑环顾一周,看有没有可以用来攻击的武器。
陌生女孩被逼到了死胡同里,周围的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她和那名歹徒。
好在歹徒现在的心思都在女孩身上,边淑若是想找机会躲在他身后,其实也不算难事。
“碎玻璃?”许是刚刚人群跑的急了些,不知谁家刚刚灌的牛奶被掀翻了,装牛奶的玻璃瓶也摔得稀碎。
边淑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这碎玻璃可能是她能在周围找到唯一能利用的东西。
她轻手轻脚地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玻璃,抄起一旁的木棍,后又觉得不顺手,便放下了。
随着缓慢靠近,边淑的身影,出现在陌生女孩的视线中。
“顾维音!快说!你们兄妹将东西藏在哪里了?”
“要不然,你的命!今天就留在这里。”
对话声随着距离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清晰。
歹徒久久不击毙顾维音,显然也是有所图谋,看来这次的事件并不是简单的恐怖分子袭击。
正对着边淑的顾维音,显然发现了边淑。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但是她理智告诉她,不能做出异样的表情。
边淑轻微摇头,示意顾维音不要做出反应,更不要惊动了歹徒。
“你先把枪给放下,我再将你们领导想要的东西给你!”顾维音心里虽害怕,但还是不情愿将边淑卷进她的家事。
她家的事情,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沾染上的,万一沾染那将会是万劫不复。
但目前看来,边淑已经开始行动了,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保持冷静,吸引歹徒注意力。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歹徒怒吼道,现在距开枪声响起已经过去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了,他没有那么多内心陪着顾维音耗下去。
不然,公安和附近工厂的保安队的人来。
他就难以脱身了。
他没有耐心了。
边淑准确地捕捉到,歹徒言语中所夹带的情绪。
一个临近暴怒边缘的人,是无法准确捕捉到周围事物的。
边淑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边淑眼神坚定,身体微微下蹲,然后迅速发力,两步做一步,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紧紧握着右手中的碎玻璃片,手指用力捏紧,让锋利的玻璃边缘对着歹徒的方向。
随着她的移动,碎玻璃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飞向歹徒持枪的右手。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和迅速,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手枪脱落,边淑一脚横踢,胳膊反锁歹徒咽喉,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近一米八五的壮汉,就这样在风声未过的情景之下,被制服。
歹徒连一句叫骂都未来得及脱口,就被边淑勒晕死过去。
不曾想,顾维音见到自己获救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感谢,反而是提醒。
“婶子,公安的人必定快来了。你赶紧离开!”
“咳咳咳。”
“谢谢您!”
顾维音身子瘫软,好不容易地才开口提醒道。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第三次遭遇袭击了。
究竟,是谁走漏了他们兄妹的行踪?
边淑,也不求回报。
再听见顾维音的话立刻反应了过来,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不是普通的遇袭。
若是进了公安,被仔细询问盘查,那时候必定就要卷入她们家的私人恩怨了。
这私人恩怨,她边淑可没那么烂好心地去干涉。
这样想来边淑也不禁后怕起来,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待边淑走后,顾维音深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慢慢地爬上前,拿起被边淑击落的手枪,拉开保险,上膛。
对着昏迷的歹徒大腿上,就是一枪。
“嘭!”
枪声可以准确的,让公安来的判断位置。
她不确定边淑的勒晕能持续多久。她补枪,击中歹徒大腿足以让歹徒醒了也跑不远,也难以对她造成威胁。
做完这一切,顾维音心里才算安心了些。
大领导让他们兄妹来这里之前就发了电报说,青山县里安插了他的人,以便来保障安全。
等下公安来了,应该就安全了,顾维音想着。
.....
边淑用手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确保能不让程矜宜看出端倪,才缓慢地出现在程矜宜面前。
“娘!你刚刚去哪里去了?”
“刚刚跑过来的人说,那边有枪击!”
“啊?我刚刚看着那边人多?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热闹呢?我就去看了看。”
“没啥大事。”边淑自然不可能同程矜宜讲真话,拿着个碎玻璃片,在持枪歹徒手上救人。
这说出来也忒匪夷所思了,还平白无故地惹女儿担心。
“你疯了?这开枪声你也去凑热闹?大姐?”
“这是开枪!不是抢鸡蛋啊!你干嘛啊?”
“你没受伤吧!我说你这大妈啥啥热闹都敢凑啊!”
程矜宜真是崩溃了。
自己刚刚吐的昏天地暗的,好不容易将早上吃的全吐了出来,抬头一看自己母亲竟没了踪影。
路上就剩着一辆驴车和老王那个拉车老头。
而且,还听说附近有枪击。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程矜宜第一感受到那种心坠到底,整个人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原来,在乎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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