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怡。

一直跟在夏安身后，看样子是一个小跟班的角色。

这个人的相貌非常普通，属于哪怕是认识她的人，也不会在人海里认出她的存在。

一开始的穿着也很朴素，要不是这个人一直跟在喜欢哭还傍上李星的夏安身后，恐怕就连顾千都不一定能记住这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照片上？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时间不早了，你要去吃饭吗？”赵川名这个时候站起身，对顾千发出邀请。

顾千想到自己存在背包里的食物还有水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怎么饿。”

赵川名应该只是客气一句，听到顾千说不去就直接走了。

偌大的科室，赵川名走后就只剩下了顾千一个人。

这和上午的盛况不同，当时打卡的医生护士很多。但是今天不管是在手术室来科室的路上，还是科室里，除了一开始打卡就只看见过李茹。这不正常。

医院的医生，都去哪了？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顾千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应该是这所医院的患者。也是第一个出现的活动自如的病人。

“请进。”顾千医生的架子瞬间浮现在脸上。

“医生，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们家里真的负担不起这高昂的住院费和手术费，我本身也一点问题没有啊！”

来人一进来就拉住顾千的衣袖开始哭诉，顾千从表面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得了什么病。光看精神面貌和正常人无异，只有被金钱负担压得喘不过来气的颓废感。

“你慢慢说，把病情再和我说一下。”顾千起身来到饮水机处给患者接了一杯水。

顾千暗自观察眼前这个病人，这个病人看起来真的还蛮有活力的，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最值得关注的，还是病人身上穿的病号服。这个上面，比正常医院的病号服上多了一个东西。

左胸口处，有一个小猪的刺绣。和顾千一开始在更衣室看见的生肖图上的小猪一模一样。

男子谢着接过水，喝了一口情绪才勉强镇定下来，“我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直到一次公司组织来体检，居然测出来我一侧的肾都被肿瘤覆盖了。”

说到这，男子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低着头浑身颤抖。

“医院想要安排我尽快手术，但是我们家本来就贫困，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现在就只能安排我住院观察，一天光病房的费用就要花费两三百。”男子再次激动起来，站起身情绪激动的看向顾千。

“医生，我的身体我知道，真的不用做手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着转了一圈，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试图去搬旁边的饮水机。

“好了好了！”顾千见状连忙起身阻拦，“虽然你表现得和常人无异，但是咱有病就得治。你这个可不是小问题，你现在没事不过是因为是良性肿瘤，再推下去就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但是我没钱啊！我真的不想治病了，但是我和你们医生说了之后你们根本就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让我走。甚至同意我住院费用可以先攒着，先筹手术需要用的钱。”男子滑跪在地上，崩溃的哭出了声。

“但是我们家是真的筹不出来那么多钱啊，我没钱交给你们，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走呢！”

顾千俯视自己脚底的男人，眼里毫无波澜。但想了想还是开口，“这样吧，你的手术费用我这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向上面申请减免或者先做手术再缴费这样你也不用每天在医院多花这两百块钱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情绪上尽可能不要激动。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听完顾千的话，男子感激涕零的看着顾千一遍遍的说着谢谢。

“对了，今年是几几年？”顾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2021年啊，怎么了？”

顾千看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示意男子离开。科室再次恢复刚才的安静，才将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水拿出来进食。

压缩饼干进口的时候，顾千的嘴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顾千吃完一块儿压缩饼干又喝了一点水之后，将食物再次放进背包里，这个时候赵川名才姗姗来迟。

“你吃这么久？”顾千突然问道。

要知道他可是不光吃完了饭，还解决了一个病人的问题，赵川名居然现在才回来。

赵川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时之间没找到食堂的位置。”

说谎。

赵川名也不是新人了，就连新人顾千都不相信这个人会去吃副本里的食物。当时赵川名提出去食堂吃饭他就觉得奇怪，现在赵川名这么久才回来顾千就更觉得奇怪了。

而且赵川名的身上，似乎沾了一些特别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在刚刚那名患者的身上，也闻到过。

顾千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相信了赵川名的话。赵川名见状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科室一个下午都很安静，就这样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顾千因为离灯的开关很近，所以起身将灯打开。

开灯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顾千的错觉，墙上似乎一瞬间有一道影子闪过。

“咱们几点可以下班啊，这光坐着什么也不干也有点累啊。”赵川名伸了个懒腰抱怨。

“不知道，没人通知。”顾千刚说完，巨大的钟响再次响起。哪怕这次他们没在一楼也同样被震的难受。这道钟声仿佛一直响在耳边。

紧接着，本来寂静的走廊开始喧闹起来。大量的医生和护士再次出现在走廊里，和白天打卡时的盛况一样。

“看来是下班了，话说这家医院不安排医生护士值班吗？”赵川名透过科室的玻璃向外看去，在门口喃喃自语。

“你好，让一下，要下班了。”赵川名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一旁的顾千因为一直在观察门口的赵川名，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赵川名身后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

赵川名有些僵硬的转身，身后站着一个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女生，身上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就不像一个活人。

“你、你好？”赵川名明显被吓到，有些结结巴巴的和女生打着招呼。脚下生风，很快将门的地方让了出来。

女生点点头就要出去。顾千见女生可以沟通，向她问了刚刚赵川名的那个问题，“您好，想问一下咱们医院用值夜班吗？”

女生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顾千，“为什么...要值夜班？”

女生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千，仿佛下一秒就会将顾千吃掉。一旁的赵川名见状脚往大门口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