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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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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买妻

自古流放之地大多都是边关荒原地带,被抄家流放的官员,能拖家带口被押送到这里,已是剩下半条命了,一路能到这里的未婚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今天又有一批朝廷流放犯人过来,五十多个人,只有七个是未婚女子,朝廷为了增长战争所消耗的人口,年满十五岁,流放的未婚女子由官府安排婚配。

县衙早早在镇上张贴了告示,通知各村想娶媳妇的光棍汉带好钱在镇口集合,下午由县衙捕头,文书给办理婚书。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天气却是有点阴沉沉的,江口镇镇口空地上站着一群男人在闲散聊着天,衙役把铜锣敲了一下大声吆喝,“都安静!”

伍捕头坐在一张破茶几后喝了口茶,清清喉咙。

“咳,朝廷施恩,由衙门给你们发媳妇,你们要记住朝廷的大恩!该给朝廷效力的时候不要推三阻四。当今圣上还是很体恤百姓的,这不,又给你们送温暖来了。”

“这婆娘是个个都有份吗?看上哪个婆娘给哪个?”一个老光棍兴奋的问道。

“你们寻常人家娶一个媳妇需得十几二十两银子,现在只要交五两银子就可以了,先报名,后挑人交钱,当场给办婚书,婚书就不再收手续费。”伍捕头道。

人群一听要五两银子,很多人摇头,有点贵,够一个几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能花这个钱的没几个,光棍们一片哀嚎,他们没那么多银子啊!还是继续打光棍吧。寻常人家娶媳妇是要十几二十两银子,可五两他们也没有,反正他们娶不起。

还是有几家为了传宗接代咬牙去报名的。“这次分到我们江口镇的就七个,多了没有,想要娶媳妇赶紧报名,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都赶紧的。”伍捕头的声音响起。

衙役围了一个圈,七个女子或站或坐低着头挤一堆,还有一个躺着的,哭过闹过寻死过,她们都认命了。

报了名的人走过去挑选自己合心意的牵走,去交钱登记领婚书。只一会儿工夫就挑走了六个,只有那个躺着的没有人要。

要不是探鼻子还有点呼吸,都以为是死人。

伍捕头用手搓一把脸,头疼道“这个不好处理呀?”

没有人会舍得用一年的积蓄娶个半死不活的回去。拉回县衙还要请大夫给她看,还要有人伺候她,这不行,得降价处理。

伍捕头想了想说“这个女子二两银子,谁要?”看了一圈没人吱声。

这个女子别说二两银子,白给都不想要,拉回去死了还得埋,麻烦不说还很晦气。

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看都渐渐离去,太阳快下山了,要回去吃晚饭了。

现场只剩伍捕头和围着女子的衙役,他们也想回家了,可还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能怎么办呢?

拉回去也是麻烦,死了还要挖坑埋。伍捕头决定了,等下有人经过就推销一下,就是白送都行,决不能砸手里。

老天爷好像听到他的心声,一个穿着满身补丁长衫的穷秀才慢慢悠悠从镇上走出来。

伍捕头一看还是熟人,忙把他叫住:“秀才,收摊了呀?”楚秀才见是伍捕头,忙拱手行礼:“小生,见过伍捕头!”

伍捕头笑咪咪拉着秀才说:“哎呀,楚秀才呀不用多礼,这有个女子给你做娘子好不好呀?只要给二两银子就行。”

伍捕头知道他家穷还没娶妻,这个女子给他正合适。

楚秀才一脸懵逼,怎么只是路过这里就要送个女子给他当娘子,他囊中很羞涩的好吗?

二两银子他可以用四五个月了,他今天摆摊给人写信,作画才挣了五十文钱。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伍捕头,我,我没那么多钱。”

伍捕头见天色已晚,少有人走动了,只能把价格降一下来:“那你给一两吧!”

楚秀才脸红的滴血,把手伸进兜里,扣呀扣才扣出一把铜板,抬头对伍捕头说:“小生只有这么多。”

伍捕头接过,数了数,才一百零一文,离一两差的有点远呀。

天色已晚又没人从这过了,难道要带回衙门,万一熬不过今晚,死了,他明天不得挨县令大人训斥。

衙役对他说:“头,这个麻烦赶紧处理掉吧,少就少点。”

伍捕头嘴角抽抽,心想这也太少了吧,但他还是对楚秀才说:“你去文书那里登记领婚书吧。”

楚秀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现在娶媳妇这么容易的吗?回家路上就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文书见秀才过来,笑容满面的问他“姓名!”终于可以收工了。

楚秀才还处于懵逼中本能回答“姓楚,名云。”

文书刷刷几下,给他写好了婚书盖上大印,他双手接过。

伍捕头高兴的哈哈大笑,终于完成任务了。“你领了婚书就不能反悔了,快去带你娘子回家吧。”

孙秀才来到躺着的女子身边不知所措,他手无缚鸡之力,要怎么把她带回家呀。抱也不是,背也不行。

他看向伍捕头说“伍捕头,小生家是平山村的,离这里还有五里地,小生一个人怎么带她回去?”

伍捕头怕他反悔叫了一个衙役帮他用木板抬着走。

衙役走前面,秀才走后面,直直盯着木板上的女子,天有点阴沉,看不大清楚长相,女子很瘦,只有八十多斤,两个大男人抬也不怎么吃力。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平山村。

第 二 章 回 村

夜幕降临,平山村轻烟缭绕,晚饭时分,没什么人出门晃悠,楚秀才抬着个女子回村也没人看见,他家在村口过去一点,他没从村中走,走的是田间小路。

他家是三间土坯房盖茅草,尽管土坯开了很多裂缝,茅草铺的屋顶有好几个洞,它也是土坯房要比别人全茅草盖的房强。

他家前面还带一个院子呢,说是院子,其实院墙沒有,只是用竹枝叶围了一圈篱笆,门也是竹子随便编的,因为实在不美观,歪歪扭扭的,没有锁用麻绳绑一下而已。

楚秀才让衙役把女子先放地上,他转身扯开竹门的麻绳,轻轻催开竹门走进去,掏出钥匙把堂屋的门打开,先到房间把床上铺盖整理了一下,毕竟娶媳妇嘛,还是要讲究一点的,再也不是光棍单身汉了。

虽然没有洞房花烛,收拾一下还是能做到的,然后走回门口,和衙役一起抬着他娘子往屋里走,放到床上,衙役就告辞走了。

他呆呆望着女子,还是不怎么能接受自己家多了个人,还是自己刚娶的媳妇。

他走到床前把手放在女子鼻孔下,感受到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他松了口气,还有气没死,暂时不会人财两空。

看到她媳妇全身污渍,他跑到隔壁,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谁呀?”一道女声响起。楚秀才赶忙应声“大婶,是我,楚云!”一阵脚步声响起后,门打开了一半。

“是小云呀,你吃饭了吗?进来吃饭吧!”

楚云赶忙摆手说“吃过了,我,……我找您有点事。”

孙李氏四十多岁了,老伴在县城打零工,她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

小儿子在镇上做木匠,娶的是镇上木匠师傅的女儿,给她生了个孙女。

她是跟在家种地的大儿子住,就住楚秀才隔壁,她大儿媳给她生了两个孙子,大的十岁,小的六岁。

平山村有本地人也有流放之人,大家混居算不上亲戚,只因一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常也是大婶,大伯的叫着。

楚云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所以面对全身污渍的女子,束手无策,只能来隔壁求助孙李氏了。

他跟孙李氏说明原由,又拜托孙李氏过他家帮他媳妇清理一下。

孙李氏听了惊讶的合不拢嘴,小云这么容易就娶到媳妇了?

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情况,她还是了解的,连忙应“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话落跟着楚云来到了他房间,见床上正躺着个女子。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女子额头,又探了探女子呼吸,对楚云说:“小云,你赶紧去请村里的许大夫过来,给你媳妇看看。我去烧点热水给她擦洗一下,再换身衣服。”

楚云应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请大夫。

第 三 章 医 治

来到了靠近山脚下的几间竹屋前,大声喊着“许大夫,许大夫您在家吗?”屋里头传来一声老人的声音“在家呢,是小云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呀?”

一个小药童打开了竹屋的门,把楚云请了进去。

楚云对着坐在竹茶几旁的许大夫抱拳行礼,他说明来意。

许大夫就叫小药童“背上我的药箱,跟他一起走一趟吧!”

天黑了,楚云在前面领路,许大夫和小药童跟在他后面来到他家,孙李氏刚给他娘子穿好衣服,衣服是楚云姐姐的,这个女子太廋了,穿上有些宽松,只能先凑合穿着。

许大夫走进去,拨开她眼皮看了看,楚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死了吧,难道我年纪轻轻要丧偶。

他赶忙拉过一只櫈子让许大夫坐在床边,只见许大夫拿出脉案,给女子摸起了脉。

“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中毒了才会一直沉睡不醒。我回去就给她配解药。”

孙李氏赶忙说“她身上还有些皮外伤,要上点药才行。”

许大夫在药箱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孙李氏“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给她伤口撒上。小云跟我回去拿药。”

“大婶,你帮我看着,我拿了药就回来。”

孙李氏往櫈子上一坐“行,行,行,你快些去吧!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楚云一边走一边想,怎么跟许大夫开口。等许大夫把药包好递给他时,他羞涩开口“许大夫,钱我先欠着,你放心,我去镇上摆摊挣到钱就立刻还你。”

“行,一共是五两银子!”许大夫走进屋里,就留下一句话。

“五两银子?”

他媳妇,伍捕头只是开价要二两银子,这药要五两,他心好痛呀!看着手中的药,哎哟喂,心更痛!这药比他媳妇都贵那么多。

楚云小心翼翼把药熬了出来,给女子喂下去后,孙李氏才离开。

楚云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着的肚子,去灶房挖出刚熬药顺便烤的芋头啃完,赶紧洗漱一下准备睡觉。

屋里只有这一张床,好在床挺宽的,他只有一床好被子给女子盖着呢,他自己只能找个破棉被盖。

幸亏天不怎么冷,要不晚上就难熬了。

半夜,楚云起夜的时候看了一眼床里边的女子,这个女子弄干净了还挺好看的。

伸手摸了一下她额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就试试你是不是发烧,小生得罪了!”

见女子没发烧,松了一口气,按住自己躁动的心。赶紧躺下睡好,心里一遍遍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慢慢睡过去!

第 四 章 楚 秀 才

第二天,太阳从窗户照进房间里,楚云被尿憋醒,睁开眼睛,看向旁边,一呼噜爬起来。

这不是做梦,家里真的多了个女子,这女子还是他合法的妻子。

见女子脸色比昨天好一点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会随时断气了,就是他有点废手,五两银子呢!他抄书,写信手会不会废掉,想想就手疼。

楚云认命地爬起来,先去茅房解决人生小事。再到灶房给女子熬药,顺便给自己煮一锅杂粮粥。

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他得养家糊口了啊!得赶紧去赚钱才行。

到隔壁跟大婶交代一声,就出发去镇上摆摊。

孙李氏忙完自家的事,就拿着绣篮坐在床边,做起针线活,喃喃自语跟床上女子唠叨“姑娘你快醒来吧!小云一个人没办法照顾你呢,他给你请大夫看病抓药欠了许大夫五两银子,要去镇上摆摊赚钱还债,拜托老婆子守着你,我也一大家子要照顾,没法天天过来呀,你快点醒来,小云就轻松一点啦!”

旁边床上的女子,眉头皱了皱,手指也动了动,又恢复平静,孙李氏低头在做针线活,没发现床上女子的变化。

楚云又是在太阳快下山,才急匆匆往家赶,怀里贴身收着今天赚的五十文钱。

楚云在他父母在世时就考中了秀才。但天有不测风云,他父母先后得病去世了。他有两个姐姐也嫁到别的村去了。

因他父母重男轻女,他俩姐姐在家啥都要干,最后说是嫁人,其实跟被卖差不多,只要聘礼,却不给嫁妆,得的聘礼都拿给他读书了。所以他俩姐姐恨他父母和他,嫁人后没回过娘家一次。

他父母一走他没书读不说,养活自己都有点难,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除了读书,父母啥活不让他干,突然剩下他一个人,想要生存下去也是有点困难的。

楚云长得其实也不差,可以说是美男子,他一米八五左右,身体挺拔,目光清正,眉眼温柔,看着你就让你沉溺在他的深情里无法自拔,加上温润如玉的气质,少有年轻女子能抗拒。只可惜他是出了名的又穷又抠,像块木头,一点也不开窍。

并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穿的也是浑身补丁的长衫,住着破茅草房,摆摊抄书代人写信也只够养活他自己。

见楚云到家了,孙李氏就离开,他看了一眼炕上的女子,转身出门去灶房熬药,弄他自己的晚餐,也就热一热早上的杂粮粥而已。

药熬好放凉,就喂女子喝。女子很配合吞咽,就是不见醒。

他很好奇她喝了那么多药不会内急吗?怎么还不醒呢?她会不会憋死或饿死呀?算了,听天由命吧!

明天得去弄一下菜地才行,不能每天都不吃青菜,虽然他只种了一行苦麦菜。看来得多种一点其他的菜,吃苦麦菜嘴都淡出鸟了。

第 五 章 醒 了

华国,梧桐市白云区一队特种兵正在赶去营救一名小男孩,小男孩的身上被绑了一圈定时炸弹。

小男孩的父母已经离婚了,他被判给爸爸。他爸爸是建筑公司的老板,包了很多工程,甚至有国外的。

他爸爸很忙,把他送到了寄宿学校。他只有九岁,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

他今天放月假,打电话给他爸爸,手机没有人接,就又打给妈妈,妈妈说在超市,叫他过去。

他妈妈开了好几家连锁超市,有一家离他住的小区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妈妈正好今天在这家超市对账。

他刚走到马路边,就被人闷晕拖上车,再醒来嘴上绑了胶布,身上绑了一圈定时炸弹。而且还被那些人弄到了他妈妈的超市里,他们说要一千万,不然就在超市引爆炸弹。

梧桐市领导接到辖区派出所的报告,决定派出一队特种兵去救人,因为特种兵的队长金叶是拆弹方面的专家,执行过很多次拆弹任务,零失误。

现场的人群已经疏散了,绑匪躲在货架巷子里,要求男孩的爸爸给一辆车,还有一千万现金。

因联系不到男孩的爸爸,他按爆了一个炸弹,把超市的一堵墙炸了,小男孩妈妈疯了似的去筹钱了。

民警,特警,还有防爆队把超市围了一圈,但是都不敢靠太近。谈判专家也只能在外围,拿个喇叭跟绑匪对话来赢得时间。

特种兵到位后,狙击手不断调整位置,终于锁定了目标。

“老大,已锁定目标请指示!”

“行动!”几秒之后“呯”一声枪响,绑匪被一枪爆了头。

匪徒瞪大了双眼,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金叶穿着防爆服拿着工具走到了小男孩身边,蹲下身体为他拆定时炸弹,炸弹已经启动,还剩不到五分钟了。

她一步步细心的拆除炸弹引爆装置外壳,然后是雷管,引线,引线后面果然还有一条隐藏铜线,她拿镊子轻轻夹住拆除。

炸弹在还有20秒时停下了,她松了一口气。把小男孩身上的炸弹取下,然后撕掉他嘴巴的胶布,小男孩估计吓到,呆呆的。

她拉着小孩正准备走出去,嘀一声之后她身后的货架突然爆炸,她用身体护着小男孩,被炸弹的冲击波弹出很远没了知觉,心想:“大意了”。

她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就是醒不过来,直到有一天听到了一个妇女的唠叨,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气得想握拳捶床,可手也不听使唤,她觉得很累,就又睡着了。

这天阳光从窗户照进了房间,照在了她脸上,暖暖的,她眨了眨眼,睁开了一条缝,因为阳光太刺眼了,她又闭上眼睛。她想伸手挡住阳光,手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楚云一大早去了菜地,把菜地的草拔掉之后,又锄了一小块地出来准备种其他的菜。

眼看太阳越来越大,他摘了一点苦麦菜到篮子里,背起锄头把菜篮子挂在锄头竿上,就往家走,遇到了好几个出来干活的村民跟他打招呼:“小云,摘菜呢?今天没去镇上摆摊呀?听说你买了个病重的婆娘?”

楚云羞涩的点点头:“嗯,我,……我先回家了。”

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家。

去灶房,把菜篮子放下。洗了手,把早上起床就熬好的药倒到碗里,温度刚刚好,端起走到床边准备喂女子喝。

金叶听到有人靠近缓缓睁开了潋滟的双眼,正好与楚云一双温润如玉,温柔多情的眼眸对上,有一瞬间呆住了。

楚云也是呆呆的看着她,羞涩的红云慢慢爬上脸皮,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醒……了,我,我,……给你熬,熬了药!”

金叶打量着四周,得出的结论是又穷又破,不像是现代会有的建筑物,更没有一丁点现代的气息,面前的美男也是古人装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脑袋懵了!

第 六 章 穿 越

看着楚云手上的黑褐色液体,嘴巴泛苦,满脸抗拒。楚云无奈的说:“你中毒了,不吃药你的毒清不干净,会没力气的。”

金叶不是矫情的人,面无表情端起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把碗还给他。

几天的只进不出,她小腹憋得难受,想上厕所。但她刚醒没什么力气,只能轻轻的掀开被子,把脚慢慢移到床边,找鞋子。

楚云看着她的动作,在她白嫩的脚上停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要干嘛。他急忙找了一双他稍微好点的布鞋,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金叶穿上布鞋想站起来,却膝盖一软摔了下去,额头磕在了凳角上,头痛欲裂,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下子涌进她脑子。

楚云伸出去想扶她的手迟到了那么几秒,眼睁睁看着她磕到头,痛苦的又要昏过去的样子,呆了呆,差点丧偶,真是造孽!赶紧用力把她扶了起来躺回床上。

又咚咚跑出去拿了个粪桶回来,摆在床边,对金叶示意一下,就红着脸关上门出去。

金叶忍着头痛慢慢的爬起来解决生理需求,又躺回床上,梳理脑中记忆。

她居然灵魂穿越到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她都二十五了,这个女孩才十五岁,刚过及笄。

看来她是被炸死了,灵魂莫名来到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叫东华皇朝,在东边,西边是西夏,北边是北漠,南边是南越。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叫金叶,父亲金山是将军,母亲银月身份不明,还有个弟弟叫金子,一家子的名字都很富贵。

原主会死是因为父亲在对北漠的战争中战死,导致兵败,朝廷中父亲的对头立即落井下石,所有的过错都落她父亲头上。

她家被抄家,她和弟弟被流放,有人想斩草除根,让他们活着出皇城,死在半路上,所以给他们下了慢性毒。

原主能熬到边关才咽气,让她占用身体,是放不下九岁的弟弟,让她帮忙找到弟弟,并养育他成人。

他弟弟在半路被人劫走了,她气急攻心加中毒,就一直昏迷不醒,这具身体瘦弱得很,难怪站都站不稳。

第 七 章 生活 挺 美

靠,那她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到了流放之地了?打量着头顶的茅草破洞和墙上的裂缝,评估了一下,嗯,垮塌下来应该压不死人的,她现在没什么力气跑,是跑不出去的。

想她堂堂特种兵队长穿成了个弱鸡,以后的日子她一定要恢复到巅峰时期,不然在这落后的古代寸步难行。

她前世是孤儿院长大的,大学读的是军校,毕业了继续当兵,因为各方面都很优秀,选上了特种兵,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出任务,军旅生涯是很枯燥乏味的。

现在重活一次,她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躺平摆烂是不可能的,古代这么危险,保命的技能必不可少,先努力训练,恢复体能再说。

这里的种种条件,很不适合有点洁癖的她。唉,先把身体养好,再去找到弟弟。

楚云去灶房把苦麦菜洗干净,打算煮一下配杂粮粥吃。他是不会炒菜的,最多只是把菜煮熟了而已。

等他煮好饭端去房间时,想到房间的粪桶,又匆匆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进去把粪桶拿到后院茅房清理,他都不好意思看,倒掉冲水一气呵成。

过了一会,金叶看他端着一碗带青菜的杂粮粥进来,实在没什么胃口吃。

想闭着眼睛装睡,后来想了想,又睁开眼睛看着他,唔,美男子,看着养眼。

楚云对上她直勾勾的眼睛,晃了一下神,这女子长得真好,眼睛也好看!

“这里是什么地方?”金叶声音清冷的问。

“咳,这,这里是平山村。你现在醒了,我跟你说一下。”

“你,你是流放之人,到了流放之地后,十五岁以上的,衙门安排嫁人,前几天,我,我刚好路过,被伍捕头喊过去,说要给我个女子做娘子。”说着楚云偷偷看了金叶一眼。

“伍捕头开价要二两银子,我没有那么多钱,因为你当时昏迷不醒,又是最后一个,就只收了我一百零一文钱,就给了婚书,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你把钱还给我,还有抓药的五两银子,我会给你和离书。”

“嗯”

楚云心里有点失落,这么快又要变成光棍汉了吗?

“你现在很虚弱,先把身体养好再走吧,我家里就我一个人生活,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嗯”

楚云听她又嗯都要崩溃了,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算了,又不给我当媳妇,懒得管。

“早饭给你端来了,你要坐起来吃吗?还是要我喂你吃?”

“不用,我还不饿。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楚云找出家里唯一一把带靠背的竹椅,摆在院子里,想要扶她出去,她手脚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最后楚云红着脸,把她公主抱抱了出去。

“唔,阳光明媚,美男相伴,这日子挺美的。”金叶瞇着眼睛想。

她不爱争权夺利,像别的穿越者一样想当王称帝一统天下,更没有圣母心去拯救苦难老百姓,要知道现在是在古代,现代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历经多少年,多少朝代,多少人的努力才有的,想凭一个人的力量改变这里,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她没那么伟大,对这里也没那么深的情怀,就她在现代社会那种军人报国情怀。

既然来到这里就过这里的生活,前世是孤儿,没什么牵挂,这世目前还有个弟弟,亲情对她来说真是薄如纸了,找到弟弟就回来当个小村妇吧!

第八章 上 山 找 肉

连续吃了七天的苦药,金叶才慢慢恢复成正常人一样,不会动不动就手脚发软要卧床休息。

她早上起来在院子里溜弯,楚云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当然都是隔壁大婶说的,他去镇上摆摊都会拜托大婶照顾她,其实她醒来后就不怎么需要人照顾了,当过兵的人没那么弱不禁风。

隔壁大婶看到她能生活自理就过来的少了,毕竟她也是要干家务看孙子的。

这里真的好穷,房屋破破烂烂,衣服是粗布麻衣,吃的是青菜杂粮,偶尔吃一次还行,天天吃就很让人抓狂。

金叶想吃肉了,口中疯狂分泌唾液。她拿了菜刀,放背箩里,背上背箩决定出去找肉吃。

出了门,她曾听隔壁大婶说过大致的方向,向着有山的方向走。一路遇到好几个妇人盯着她看,在后面窃窃私语什么秀才娘子,因为不认识,她当没看见。

走了一刻钟她才走到山脚下,也不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看上去也不高,但是后面连着好多山,连绵起伏,高矮不一。

不知道有没有凶猛的野兽,她现在的体能遇上凶猛的野兽得玩完。所以她不敢走太深,在一处有小瀑布的水潭边停下休息。

这里的环境很美,空气很好,就是她的肚子在唱空城计,早上的青菜杂粮粥不抗饿呀。

看到水潭里没鱼,但水潭边上有一些动物的小脚印,她顺着这些脚印走,终于在一处茂密的藤蔓野草丛,看到一只野鸡噗噗飞出来。

她右肩一抖,背箩到了左手,右手再抓起菜刀扔出,菜刀砍中了野鸡的翅膀掉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对有抓犯人时的气势。

野鸡还在拼命扑腾,却怎么也飞不起来,这个人类不讲武德搞背后偷袭,完犊子了。

金叶走过去用树藤绑着它的脚,扔背箩里,捡起菜刀,用菜刀拨开草丛,看到一窝野鸡蛋,足足有八个,今天晚上终于不用吃素了。

用树叶垫在背箩底,把野鸡蛋和野鸡放好,上面再捡一把枯树枝遮掩一下,金叶背上背箩往家赶,虽然又累又饿,但对吃肉的渴望战胜一切,一点不停歇的走回了家。

已经半下午了,在灶房装了一碗杂粮粥先垫垫肚子,把煮菜的锅洗了洗,放几勺水进去,打算烧水杀野鸡。

没打火机,火柴也没有,要怎么生火,难道要钻木取火。她跑到隔壁大婶家敲门,孙李氏一边擦手一边问:“谁啊?”

金叶尴尬的抓抓头发,应了一声“大婶是我。”

孙李氏打开门看到是金叶,浅笑道:“是小云媳妇呀,快进来坐。”

金叶摆摆手“不坐了,不坐了,我想生火做饭,想问问你怎么生火。”

孙李氏一下明白了,这小云媳妇美的像朵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前说不定是官家小姐,哪里会生火做饭呀。

她把门关好,跟着金叶到了灶房,拿起柴火灶旁边一个小圆筒打开盖子吹了吹冒出火,抓了一把干草点燃了塞进土灶,举了举手上的火折子说“用这个点火就行。”

金叶微红着脸点点头。孙李氏道:“你这么早就做晚饭呀,是不是饿了?”一边手不停的往灶里添柴火。

金叶说:“我想烧水杀鸡。”走出去把背箩拿进来,取出枯树枝,把背箩底的野鸡提了出来。

“唉呀!你上山打猎了?你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呀!不过运气不错,这野鸡真肥!”孙李氏道。

金叶笑笑说“是挺肥的。”提着野鸡找了个碗装了点水,拿起菜刀利落的割野鸡脖子接血,按住挣扎的野鸡接了半碗血,然后扔在院子里。

孙李氏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也太凶残了吧!说好柔柔弱弱的官小姐呢?

金叶其实两辈子都没杀过鸡,只是见别人杀过,她照着操作,也没什么难的,找来了一个木盆放院子里。

孙李氏已经帮她把水烧开了,拿勺子舀了水倒木盆里,然后提着野鸡放热水泡湿羽毛,再拔毛,金叶想上手帮忙,孙李氏不让她碰,说“烫着呢,你手嫩别烫伤了。”

孙李氏拔完了,又把野鸡内脏清理干净才洗手要回去。

“大婶今晚在我这吃饭吧。你坐一会,我很快就做好的。”

“不了,不了,我要回去给一大家子烧饭呢,他们两口子下地了,天黑才回来,两小子出去玩也该回了,没看到我在家得找咧,先回了啊!”

金叶也不好再挽留。家里没调料,做鸡肉要找点东西搭配才行。

她只看到有半箩筐土豆,院子倒是长了两棵像生姜的植物,葱也有几棵跟野草长一起。

金叶拨开土,拔了一瓣姜,又把土盖回去,又拔了一棵葱,鸡肉有姜葱就不会腥了。

把鸡肉砍成块装盆里,特意留了一块鸡腿肉,切碎放盐腌着,明天煮粥吃。这野鸡才三斤多,去了毛和内脏也才两斤左右,一顿吃了,下顿又得吃素,得省着点多吃一顿。

从箩筐里拿了两个土豆削皮,洗干净切成块,把姜葱切碎。起锅烧油,放野鸡肉煸炒干水份,放入姜葱继续炒出香味,加水炖半个小时,再放土豆,慢火继续炖半个小时。

楚云傍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自家飘出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打开篱笆竹门进去,只见一女子蹲坐在灶房烧火,脸被灶火烘得微红,哪怕穿着粗麻衣也别有一番风情。

金叶扭头看到他回来,站起来拍了拍衣裳,对他说“我煮好菜了,不懂煮饭,你来煮。”走到院子里的靠背竹椅坐下。

楚云也不怎么会煮饭,他平常都是煮粥吃,很少吃饭。他把平时煮粥的水放少了一半,杂粮米放多了一些,煮出来的是饭不成饭粥不成粥的一锅东西,还有点糊底了。

金叶瞪他一眼,找了一个大碗,装了一碗野鸡肉,叫他端去给隔壁大婶。

孙李氏家也是准备吃饭,简单的杂粮饭配一碟子青菜一碟子咸菜,看到楚云端来的野鸡肉,两小孩口水都流出来了,几个大人也咽了咽口水,他们很久没吃过肉了。

但孙李氏还是客气推辞了一番:“小云,这野鸡才那么一点肉,你媳妇身体刚好,要多吃点补补身子,以后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不用给我们送。”

“家里留了一大半呢,你一直帮我忙活照顾她,才给你这么一点子肉,我都过意不去了,就给你尝尝鲜,你拿个碗来倒上吧。”

孙李氏见状也不推辞了,去找了一个碗倒出来,拿这碗装了点青菜还给楚云,“小云,你媳妇没煮青菜吧,装点回去吃吧,只吃肉也腻得慌。”

“好的,大婶,我先回去了。”说完端着青菜就走。

太阳下山了,金叶把炖好的野鸡肉装瓦盆里,放在木桌上,又拿了两双筷子装了两碗饭出来。

见楚云端了碗青菜回来,也没说什么,迫不及待地坐下开吃,终于能吃肉了,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好歹放了葱姜,野鸡肉味道还是不错的,再说饿了的人是不会挑剔的。

楚云也是很久没吃过肉了,而且是这么好吃的野鸡肉,整个人埋头苦干,一不小心吃撑了,因为两个人把所有的饭菜干完了。

他这才想起来问金叶“哪来的野鸡?是你买的吗?多少钱一斤呀?你哪来的钱?”

金叶“……”

这人的神经有够大条的,吃完了才知道问,懒得理他。

楚云把碗拿去洗,见她不回答也不纠结,反正吃都吃了,她也没问他要钱,管她哪来的,不让他出钱就行。

第 九 章. 得 赚 点 钱 才行

两个人洗漱完躺在床上,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中间放了张矮桌。床是两米乘两米五的木板床,他们横着凑合睡也能睡得下。

在这古代也没什么娱乐,天黑了就上床躺着,毕竟点灯费油,乡下谁家都不富裕。

当然,除了他俩,人家真正的夫妻,晚上娱乐活动还是很丰富的,古代又没计划生育。

金叶望着屋顶的破洞天马行空的想着,这都快三月了,春天啊!会下雨的吧,晚上会不会被雨水浇醒?

“喂,呆子!这房子那么破下雨了怎么办?”

“我叫楚云,不叫呆子,下雨,就拿桶接漏水啊。”

金叶无语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看来还是得赚点钱才行,没钱得穷受罪,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得先赚钱建房子,现代人的房子思想上线,没房没安全感啊!唔,明天去镇上看看。

“这里到镇上远吗?要走多久?”

楚云扭头看了她一眼,虽然黑嘛嘛什么也看不见,还是回答了她“这里到镇上有五六里地,要走一刻钟左右。你要去镇上买东西吗?”

“我明天给你钱。”楚云肉疼的说,所以媳妇什么的,就知道花钱,他这么穷果然不适合有媳妇。

这钱又要离他而去,媳妇也会离他而去,他心好痛!

金叶好想说不用,可是身无分文去镇上好像又挺窝囊的,算了债多不愁,先找赚钱路子要紧,就“嗯”了一声。

第二天金叶起了个大早,把昨晚腌的鸡肉拿来煮粥,加了一点姜葱下去,虽然比不上白米粥好吃,但有点肉扛饿。

楚云起来后去了菜地除草,回来吃过鸡肉粥就准备去镇上,想到昨晚他媳妇说,要去镇上买东西,摸出胸口装铜板的袋子,忍痛塞给了金叶。

金叶不会古代的盘发,把头发编了一根麻花辫,用布条绑着,看上去五官明艳,干净利落,背了一个背箩跟在楚云身后。

一路都有人跟楚云打招呼。“楚秀才,带娘子去镇上啊?”“楚秀才,你婆娘好靓喔!”“小云,要给你媳妇买点好衣裳穿喔!”……

楚云通红着脸,落荒而逃,而金叶则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全程高冷。

金叶一直跟着楚云到了镇上,看着他摆摊,他的摊位就是一张旧木桌加一个板凳,桌上摆上笔墨纸砚。

这摊位的位置还挺好的,镇长办公的衙门就在旁边。毕竟镇上有秀才功名的人不多,一个巴掌都数得完。

别人中了秀才都是继续读书考科举,只有他是被迫谋生。所以镇长是特别照顾他,允许他在这摆摊,帮一些不识字的人写信,还帮书店抄书,赚点钱糊口。

金叶没耐心在这陪他,决定自己逛街找赚钱路子。镇上的街道不是很宽,也不是很热闹,因为今天是农历二月二十六,不逢圩。

镇上是三日一圩,逢二,五,八是圩日,圩日要热闹很多,各村村民圩日才会赶圩买卖东西,这是隔壁大婶告诉她的。

这江口镇,虽地处边疆跟南越交界,也算是大镇了。

主街道就有四条,一条是卖菜卖肉的像菜市场一样的;一条是村民摆摊卖东西的;一条是开酒楼饭店客栈的;还有一条卖衣服鞋子,杂货日用品,药店等。四条街把江口镇围成个四方形,在菜市场那条街连接了江口码头。

金叶逛完一圈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回到楚云摆摊的街,这里也是属于卖衣服,杂货日用品的那条街道。

赚钱的点子还没想好,但她想花钱买内衣内裤,还有鞋子。

穿过来这几天,在家躺着没什么感觉,走出家门不穿内衣内裤,里面空落落的感觉谁不穿谁知道。

再说,做为成年女性,每月一次的姨妈光临也是要有准备的。

选了一间卖衣服布料的店铺,走进去,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店铺不算小,老板人也很热情,现在中午,店铺正是冷清时候。

“姑娘看看有什么你需要的,我这有衣服,也有布料,你可以看看做好的成衣合不合适,也可以买布料,我们给你做。”老板笑眯眯的介绍。

金叶看了看挂着的成衣,又看了看一排排的布料,见只有各种粗布,麻布,葛布,纱,绫罗绸缎。

没看到有内衣内裤卖,更不会有姨妈巾了,忘了这里是古代,内衣内裤是私密东西,不会摆出来的。

“老板,你这有穿里面的小衣吗?”金叶问道。

“有的,有的,我拿给你看。”老板在柜台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了五颜六色的肚兜,而内裤居然跟现代的男装沙滩裤一样,只是颜色和布料不同而已,至于姨妈巾就更一言难尽了,一个小布袋用来装草木灰,还缝了四条带子,金叶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看来得自己动手做才行,用纯棉布做应该穿着会舒服一点。

“老板,有棉布和棉花吗?”

老板都以为她只是看看,不会买的,说道:“有是有,就是有点贵,姑娘要看看吗?”

“嗯”

老板拿了一匹白色的和一匹粉色的棉布给金叶看,又在柜子里拿出一麻袋棉花。“这棉布三十文一尺,棉花五十文一斤,姑娘你需要多少呢?”

金叶是不懂针线女红的,但架不住原主懂呀,而且还是很精通绣花的高手,所以她才决定买布料回去自己做。她钱不多,真是每分都要花在刀刃上。

“老板,我要三尺白棉布,一斤棉花,我不跟你讲价了,但你得送我点针线和做衣服剩下不要的碎布。”

老板心里暗暗欢喜又要做成一单生意,面上却装作为难,“你这姑娘太会过日子了,我这棉布棉花呀,都是整个江口镇最好的了,给你的价格也是最实在的,真没赚你钱,我送你点子针线不值什么,当跟你结个善缘,你下次还来啊!”

话毕就给金叶扯了三尺白棉布,又用布袋装了一斤的棉花,还送了点针线和一袋子碎布。

金叶掏出楚云给的钱袋子,数了一百四十文给老板,钱袋子一下轻了很多,大概还剩几十文的样子,钱不经花呀,得赚钱。她想起原主会绣花,不知道能不能绣花赚点钱,她决定问一下老板。

“老板,你店里收绣品吗?”

老板微笑着说:“收的,但要绣个花样子给我看过才行,手艺好的,我会给花样,布料,绣线,拿回去绣,绣好交来我这拿钱,当然,不能弄脏或损坏,否则就要赔钱给我。姑娘你有这手艺,可以绣个花样给我瞧瞧,绣得好我一定给你个好价钱。”

金叶轻点头说道:“可以给我看看别人绣好的吗?”

“可以的。”

老板拿出一幅别人绣好的荷花图案给金叶看,金叶看着这幅不大的荷花图案,感觉绣线配色一般,图案很单调,她居然看懂了,也许她可以试着绣一下。

金叶把图案还给老板说道:“我会试着绣好一幅图送给你看的,我先告辞了。”老板这单赚了几十文,高兴的连声说好。

金叶把棉布棉花针线放背箩下面,上面放那袋子碎布,背箩差不多都塞满了,好在没什么重量,她背上背箩准备去买双鞋子,她现在穿的是楚云的布鞋,还是最好的一双,这鞋她穿很大,她当拖鞋一样穿的。

她走到一间鞋店门口,里面女店小二正在招呼两个女的在试鞋子,她走进去看了看,都是各种黑布鞋和绣花布鞋,还有一种男装的绒布靴,竟然还有木屐。

掌柜看她进来,立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招呼她,“姑娘看中那双鞋,可以试一下。”

金叶指着一双黑色布鞋让他拿下来试试,鞋店是铺了一层灰色粗布地毯的,新鞋能踩。试穿就在脚板套个布袋再穿进去,跟现代套塑料袋差不多,古人也是很有智慧的。

而且这个朝代的女人并没有要求裹脚缠足,所以女人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高门大户规矩礼仪多,被长辈约束在家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不怎么有空出门而已。

乡村女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为了讨生活,女子几乎全能,要耕田种地,洗衣做饭,伺候公婆丈夫孩子,甚至赚钱养家。嗯,扯远了,古代女子不能向外男露脚是真的。试鞋呢也不会露脚,因为女子都穿着袜子,再套布袋,所有鞋店都有这一服务。

但是金叶就有点可怜,她没有袜子,就赤脚穿着楚云的大布鞋,掌柜叫她试穿,她也不尴尬,拿起布袋套脚上就试穿,反而是掌柜的眼睛瞪直,他从没见过这么白嫩好看的小脚丫,盯着就不舍移开。

金叶皱了皱眉头,差点给他一脚,凶狠道:“眼睛不想要了,我给你抠出来。”

掌柜的满脸通红,不敢再看,支吾道:“在下失礼了,这鞋送给姑娘了,算我向姑娘赔罪。”

金叶翻了个白眼道:“这鞋多少钱我买了,谁希罕要你送。”

“那个,六……六文。”掌柜的只敢说成本价,这个小姑娘太凶悍,怕被抠眼珠子。

金叶清冷的瞟了一眼掌柜的,把鞋子放背箩里,从袖口钱袋子摸了六个铜板拍柜台就走,掌柜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松一口气。

第 十 章 遇流氓

金叶想去买点猪肉再回去,就抄了近路,穿过一条小巷子去菜市场,小巷子走到一半,被迎面走来的,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嘴巴不干不净的说着:“小妹妹真漂亮!跟哥哥们去玩吧,哥哥们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小巷子也不是很窄,能容四个人并排走,这两个流氓伸出手想抓住金叶,金叶一脚把一个踹翻在地,又一拳砸向另一个,把他鼻子砸出了血,接着对两人一顿胖揍,两人鬼哭狼嚎,金叶嫌吵,直接把两人揍晕了。

金叶在两人身上搜了搜,一个有一两银子加一百个铜板,一个只有一个银角子和二十个铜板,大概价值五百二十文,唔,蚊子再小也是肉。金叶把他们踹到旁边,免得在巷子中间挡道。

从小巷子出来是酒楼,客栈,青楼所在的街道,难怪会有流氓闲汉从小巷子过,要拐个弯才到莱市场。

金叶走到卖猪肉的摊档,典着大肚子的李屠夫难得看到这么标致的姑娘来买肉,好声好气的问道:“小姑娘,想要哪块肉?叔给你割最好的,算便宜点给你。”

“这排骨跟筒骨怎么卖?”金叶问

“这排骨跟筒骨没什么肉,七文一斤的,你买的话,五文一斤给你,你要多少呢?”李屠夫说。

金叶看他摊台有大概六七根排骨,两个筒骨,她打算全要了。这里的人穷,喜欢肥肉油水多能熬油,她不喜欢吃肥肉,反而喜欢吃骨头,这么便宜多买点。

“这排骨跟这两个筒骨我都要了,你给称一下吧。”金叶指着排骨和筒骨说道。

“好咧!我给你称一下。小姑娘不买点肉吗?这梅花肉,肥瘦相间可好吃了!只要十五文一斤。”李屠夫一边给称骨头一边推销猪肉。

“一共六斤一两,算你六斤,三十文钱。我给你绑一起好拿一点。”李屠夫把骨头用水草绑好,递给金叶,金叶从钱袋数三十文出来给他,提起骨头就走。

李屠夫笑容满面把钱收起来,招呼她下次再来买肉,眼睛直盯着金叶背影不眨眼,被她婆娘看到了,一巴掌呼头上,痛得他差点灵魂出窍。

“你这母老虎,就不能温柔点吗?把我打残了谁养你。”李屠夫抱着脑袋嘀咕。

“老娘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一家老小,甚至跟你出来卖猪肉赚钱。还你养我,看把你能的,也不瞧瞧你这身肉,再敢嫌弃我,哪天我把你宰了卖肉。”李屠夫婆娘扯着他耳朵骂。

金叶对这些闹剧一无所知,她走进了一家卖调料的杂货铺,买了酱油,和一罐子豆酱,一斤粗盐和一斤糖。这些东西都很贵,酱油二十五文一斤,用陶罐装着的,豆酱也同价,盐是十五文一斤,糖是十八文一斤。又花出去八十三文,楚云给的钱都不够付,幸亏她从两流氓身上打劫了银子。

金叶一手提着装东西的小麻袋,一手提着骨头,后面背着背箩,决定去找楚云回家了。

为了省时间她还是从那条小巷子穿过去,那两个流氓已经不见躺在哪里了。

楚云正在给一个女子写信,那女子直勾勾盯着他看,一副娇羞模样。可惜颜值不行,太普通了,楚云一点没注意到她,只认真书写着。

当然,金叶来了他也没抬头,直到写完了信,吹干,才瞄到金叶提着那么多东西在旁边。

他的心在抽疼滴血,却不敢表现出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啊!”

默默把信装进信封封好,问了女子一句收信人的姓名,女子娇羞的告诉了他,他很快写好了,吹了吹,递给女子,女子却皱眉盯着金叶,双眼充满敌意。

只因金叶的长相绝对是女性的公敌,男人的目标。

“楚大哥,这么快写好了?谢谢你!这是给你的钱。”女子回过神来,掏出钱给楚云,好像要把楚云买走一样。眼神还瞥了金叶一眼。

“好的,赵姑娘下次要写信了再来。”楚云随便应了一句。

“嗯”

赵姑娘拿了信恋恋不舍的走了。

楚云抬头看了下天,已经下午了,问金叶是不是要回去了,金叶也“嗯”了一声。

他赶紧收摊,把桌子放好,就接过金叶手上的东西提着。

第 十一 章 抓 小 偷

俩人往回走,经过一家包子铺。金叶问 “老板,包子怎么卖?”

“素的一文,肉的三文。”

楚云想伸手拉金叶,可双手都提着东西,就低声对金叶说:“肉的太贵,买两个素的吧。”

“抠死你得了。”

“老板,来两个肉包子,四个素的,六个馒头,打包带走。”金叶瞪了一眼楚云。

“好咧,马上给你装。”

老板手脚麻利的用油纸袋装好递给了金叶,金叶拿出钱袋付了钱,接过包子放背箩里。

刚走出包子铺,街道明明宽的很,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像没看见,故意从两人身边挤过去,金叶一把抓住了男人偷她钱袋的手一扭。

“哎哟。”

那男人手一松,钱袋回到金叶手里。那男人一脸凶相瞪着金叶。

“臭娘们快松手,不然要你好看。”

金叶是能受威胁的人。

一脚踹小偷腿弯,双手抓住他的手扭背后,用他身上的腰带绑了个结实。

渐渐有人围观,形成了一个圆,对金叶和小偷指指点点,但有人认识楚云。

“楚秀才,这怎么回事呀?”

楚云惊吓的心还没稳定下来,只能故做镇定的说:

“这人是个小偷。”

“啊,小偷。”

“这个女子好厉害能抓住小偷。”

“把小偷送衙门去。”

围观的人纷纷叫嚷着。

小偷目露凶光,盯着众人。

“敢送我去衙门,你们都给我等着,我出来就找你们算账,臭娘们快放开我。”

金叶对着他又是几脚,一脚踩着他脸。众人看着都觉得脸疼,小偷也安静了,因为出不了声了。

这里离镇衙门不远,早就有人去通知衙差了,所以两个衙差来的很快。

“都让一让,不要阻碍差人办公。”

见两个衙差到了,金叶早就缩回脚了,衙差也只是见到有个男人扒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衙差认得楚云,对他拱手道“楚秀才怎么在这?”

楚云也拱手道:“内人抓住了个小偷,麻烦两位了。”

两个衙差对视一眼,一脸惊奇的看着金叶,又看一眼楚云,“内人?”

这回受惊吓的人是两个衙差,“这个女子是他娘子!”

“那将死之人!”

那天“发媳妇”他们也在,金叶什么情况他们也知道,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见到活生生能抓住小偷的人,冲击力很大的好不好,他们都以为她活不过当晚的,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站在这里,想忽略都难。

早知道他们自己留着当媳妇,白白便宜了这书呆子,可惜早知道也只是早知道。

他们稳了稳心神,对金叶拱手道:“感谢秀才娘子抓住了小偷,请移步衙门,我们要记录一下,镇长有奖赏发给你。”

金叶本来想回去了,一听有奖赏,就只能勉为其难走一趟衙门了。

两个衙差,一个叫张文,一个叫李顺,他们把地上呻吟着的小偷拖起来,赶着他往衙门走,金叶和楚云跟在后面。

到了衙门,小偷不敢嘴硬,不敢喊冤,主动认罪,主要是见金叶跟着,怕挨揍,他属于偷盗未隧,罪又不重,再被这臭娘们揍一次,残了怎么办,所以他很配合镇长问话,只是他身上还偷了几个别人的钱袋,被搜了出来,他还是免不了挨打的命运,被罚当场打了十大板,蹲一年大牢。

镇长李福林是县太爷任命的,是镇上有点名望的人,他是个老举人,所以平时对孙凌云很关照,总希望他继续读书考举人。

“子暄,学业为重呀!可不能荒废了。”

子暄,是楚云的字。

“多谢镇长大人关心,学生愧不敢当。”楚云拱手道。

镇长摆摆手,打量了金叶一眼,“这个是你媳妇?”

“是内人。”

当初伍捕头处理流放的女子,他是知道的,只是听衙役们说,给楚云的是个快死之人,现在看来,楚云这小子撞大运了,得到这么个美娇娘,一看原来就是将门千金。

“小偷既然是你抓到的,按镇上衙门的奖励规格,须得奖励你二两银子。”

镇长递给金叶二两银子。

“谢镇长大人!”金叶拱拱手道谢。

镇长摆摆手没说话,他们夫妻俩就告辞准备回家。

第 十 二 绣 花

多了笔意外之财,金叶决定买块布做衣服,她就两身衣服,有一套还是隔壁大婶给的,不出太阳都没得换洗。于是又来到之前卖棉布棉花的店铺,楚云双手提着东西跟在她后面。

这个店铺的老板看到金叶又来,满脸笑容的打招呼,“唉呀小娘子,你还缺点什么?我给你拿。”

“我看看布料,想做身衣裳。”

“好,好,好,你看这些布料颜色多鲜亮啊,你随便挑,我给你拿出来。”

“我要葛布,黑色的一丈,淡蓝色一丈。”金叶指着葛布的黑色和淡蓝色。

老板爽快的拿剪刀把布剪了出来。

“来,拿好,一共两丈葛布,这葛布现在穿正好,五文钱一尺,两丈是一百文钱,再送你点这两色的丝线吧。姑娘还要其他的布料吗?”

“不用了。”金叶拿了布料就走,一点也不想跟她扯皮了,只想快点回家,出来大半天了,水都没喝一口,她是又渴又饿了。

“那好,哈哈,下次再来啊!”老板又进账一笔,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金叶的背篓放不下东西了,就把装布料的布袋提在手上。楚云伸手拿过来和调味料一起提,金叶也不管他,只背着背箩埋头匆匆赶路回家,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下午四点半左右了。

他们到家就五点了,金叶喝了两碗水,吃了两个包子才饥饿感才消失,瘫在竹椅上不想动弹了。

楚云每天都这样来回,反而没什么累的感觉。他吃了包子,就洗锅,洗买回来的骨头。

金叶知道他不会做饭炒菜,走过去拿菜刀把骨头当,当,当的砍成一块块,下锅焯水,准备把所有骨头都卤一下,今晚吃不完,明天还能吃。

楚云给她烧火,把焯过水的骨头放油锅煎炒一下,再放盐糖酱油豆酱翻炒均匀,加水煮两个多小时就行了。

她还到院子里拔了一瓣姜一棵葱也洗净切了加进去。因为还有包子馒头就不用做饭了。

忙完把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布料棉花都拿回了房间,才想起来没剪刀,裁不了布。

只能去问邻居大婶借了,等骨头卤好再去,顺便装一碗给大婶。摸出钱袋数了数,还剩三两四百文,不够还债,得努力搞钱。

先把内衣内裤和姨妈巾做出来,再绣花试试。而且每天都要训练,时间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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