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只要持续不断去做，就一定能有所收获。曾经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你能够成为博士？我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比很多人要笨，舍得花时间和精力一点一点去做事。就像这次，我想写《最高学府》，但我感觉我自己还写不好，于是，我选择用一个时间段来逼自己每天必须输出几千字。

经过九十九天不断逼自己输出，我大概明白了，《最高学府》并不是写不好，而是我需要充分调取我的所有信息，让我自己去体认那些我生命中最真实的况味，并将那种况味用比较合适的方式表达清楚，我才可能写好。

如今，99天过去了，我又收到了一条来自番茄信息：“决赛圈的王者，祝贺你已坚持更新99天，打败了91%的作者，进入99天奖金池的瓜分！瓜分奖金将随2024年7月稿费发放。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努力付出，我们将根据决赛圈的书籍表现，评选出最终大奖的获奖作品，获奖信息请关注番茄小说作家后台通知。”

我笑了，有些像我考取博士的时候的感受。其实，我只不过是坚持到了最后阶段罢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坚持到最后阶段的时候，我在事实上已经是将我的长项生生熬成了我的弱项，而将我的弱项变成了我决赛中的长项。

在攻读博士阶段，我的人生有了太多太多我自己不去说，断然不会有人在意很多生命的况味。这种生命的况味，庞众望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提到。因为我们有太多的时候找到的突破点并不一定真是突破口，我们有时候会怀疑我们自己到底能不能在某些领域有所突破。事实上，在人文社科领域，要取得一定的成绩，最重要的还是识见。

刘文典在评价的时候，深深折服于陈寅恪先生的水平，有很多人对他的评价有自己的评估，认为刘文典对一些事情过分刻薄。但是，真实的状况确实是，陈寅恪的水平远远超出很多人，这种识见，不仅是阅读文献资料而得来的实践，更是陈寅恪先生的家族给予他的认知高度。这一点，即使陈垣先生也是难以匹敌的。

我今天特意找了陈垣先生的资料来，试图看看他的发展和成长轨迹，并由此认清楚自己的差距。但是，事实上，尽管我们是博士毕业，我们在认知方面所欠缺的，远远不是简单的文字所能表达的。

即使同时看了同样的文献资料，我们所获取的信息也是完全不同的。这有点像林徽因找人带着她的孩子们去逛颐和园，与我们呼朋引伴去逛颐和园，两者是有着巨大的质的差异的。

越是认识清楚了这些，我就越愿意当陪练，甘于处在自己本来应该处在的位置上，当君子的陪练。真正的君子，这个世界上并不多见，即使在世界上最高级的学府里，也有不少人根本算不上君子。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并不是君子，却装成了君子的模样，因此，我们特别需要花些工夫识别。

我以前不相信什么火眼金睛，但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当我们用一段时间去认识和体认各种事情的真实与虚伪，便能看到事情的本来面目。认识事情的本来面目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毕竟，当所有的牛鬼蛇神装模作样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们装神弄鬼，可能还自在一些，如果知道他们装神弄鬼之后，还要装作不知道，着实要困难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看到的装神弄鬼的太多了吧？我竟然已渐渐开始有些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