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绝美花魁×冷面杀手(9)
屋子里,火光在红灯笼里晃动。
绥沉梳妆以待。
旁边站着个夏安侍奉,原来的春华早就被他挤走,不知去哪。
很快老鸨带来绥沉等待的消息。
“王大仁正在楼下吃酒,雪天路滑,就别再折腾了。”
她丰腴的手指想要拍上绥沉肩膀。
被人轻飘飘躲开。
外面爆竹声声,火花连天。
哪怕是在阖家团圆的年三十晚上,绥沉都不得休息。
他无神望着窗外。
早知自己无法反抗,还会干什么的。
不管他同不同意,王大人总会找上来的。
上一次因为夏安,绥沉还被冷落几天。
醉春楼的人个个都势利,觉得他这个花魁马上就会被收拾。
可能某天早上,就被人一卷席子扔到街上。
连死都死的不光彩。
绥沉垂眸,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给自己倒两杯热酒,就着外面的热闹喜庆喝下。
侯府的日子浮现在眼前。
春节他总是带着很多金瓜子赏人,母亲也会在他枕头下压上大大的红包。
一家人和和乐乐吃团圆饭。
就连常年征战在外的父亲也褪去威严,将小绥沉抱在膝上玩闹。
可惜,狡兔死,走狗烹。
在反臣被清理干净后,皇上却担心常林侯功高过主。
任凭佞臣一纸莫须有的罪状就将侯府抄尽。
越想绥沉就越痛恨这个世界。
他恨姜国,恨醉春楼,恨王大人,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杯子被扫落一地。
他索性提起酒壶往嘴里灌。
不管自己多么狼狈,也不管已回王大人进来该如何。
夏安在一旁看着他逐渐疯魔失控。
走上前去拉住绥沉的手,不容置疑地取下酒壶。
“公子,你醉了。”
绥沉带着酒气,嘿嘿一笑,“我没醉,滚开!”
他大力抽自己的手,可依旧被绥沉钳住。
“狗东西,连你也不听我的了吗?!”
“……不敢。”
夏安被面前的人红着眼眶瞪视。
心中泛起酸软,于心不忍间松了力道。
绥沉快速抽出,紧接着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英俊的脸立马浮现出巴掌印。
“我管不了他,还管不了你吗!”
可能是醉酒后神志不清,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他揪起夏安的衣领,语气激烈。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迁怒于我!我们都完了,他知道我是罪臣之子,我是家里唯一活下的人……”
声音哽咽起来,带着颤抖。
绥沉不知不觉已经泪流面。
他无力蹲下身,沉浸在角色中。
“现在我也要死了,他要把我交给官府,作为调回京都的功劳。”
夏安看着人缩成一团。
可怜又无助,和往日张牙舞爪的人像两样。
他抬起手想要把人拉起来。
“不会,你不会被带走,我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
绥沉突然暴喝一声,站起来,整个人被怒火包围。
“仅仅是几个下人就能把你打个半死,你凭什么保证!这么有实力,你去杀了他啊!”
“我要你杀了他,杀了他!!”
走投无路,被逼到绝路的绥沉只能寄希望于夏安。
期望夏安真的有什么神奇力量,将王福泉弄死!
夏安看着人,表情不变。
他很镇定地将绥沉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好,那就杀了他。别哭了,好好睡一觉,都会过去的。”
绥沉酒意上头,在他怀中抽噎。
背上传来有节奏的轻拍。
明明只是一个小厮,却带给他别样的安全感。
他就真如夏安所说,沉沉睡去。
冰冷刺骨的风刮过发梢,夏安一身夜行衣躲在黑暗中。
王大人被姑娘们灌了不少酒,又赶上白粒演奏,更是高兴。
一整个人醉乎乎走出来。
圆盘般的脸上带着酡红。
他随手拨拉开跟着的侍卫,抬步走上楼梯。
绥沉的屋子在顶楼,却不能从楼上进去。
毕竟这样的话,要是哪个醉汉溜进花魁屋子里,那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王大人绕到后门,从院子的楼梯上去。
哪怕是穿着厚厚的羊绒棉衣也难抵御风寒。
“这鬼地方,也太冷了吧。”
他生长在京都,那里一年四季如春,不像这里,晚上都能冻死人。
王大人嘟囔两句,快步走起来。
“小美人,我来了。”
美滋滋的他根本察觉不到,暗中有人抽出剑靠近。
寒刃映照在雪堆上。
夏安在屋脊上飞动,眼见就要取了王大人的狗命。
余光中,暗器飞来。
铮的一声,剑身发出低鸣。
王大人停住脚步,眼中闪过清明,在看清是个刺客后嗤笑一声。
他到底是贵妃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小舅子,身边没有暗卫保护算什么!
“直接杀了,干净点。”
王大人淡淡吩咐。
看向夏安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
醉春楼前院虽热闹,后院却是清冷无比。
他一点也不在乎会有人发现。
话音落下,三个暗卫一起出动。
夏安本就是个青涩的杀手,虽然仗着天资聪颖和幼年的武术锻炼可以很快上手。
但应付三个经验十足的暗卫仍然不足。
一场生死决斗无声爆发。
王大人不屑地转身,打算上去。
身后刀剑争鸣,甚至有暗器飞来,钉在柱子上。
可他悠哉悠哉走着,完全不信暗卫会输。
开玩笑,这可是皇帝拨来的。
谁让他有个好姐姐呢。
想着,王大人美滋滋笑开。
忽然,耳边传来凉意。
咚的一声轻响,后院再次陷入寂静。
夏安看着滚到脚下的人,脸上是不变得冷峻。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剑。
可早就被鲜血浸湿的帕子又怎能擦干净呢。
夏安赢得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惨胜。
看着满院的尸体,他只得收回剑。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渗血,将夜行衣浸透。
他在清理完所有尸体后终于靠在木梯上喘口气。
起伏的胸膛牵动伤口。
夏安仰头,看着楼顶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终于有能力保护绥沉。
漆黑的夜里,黑衣杀手像一只潜伏的野兽,看守着主人的屋子。
把任何想要擅闯者的喉咙咬断。
最后,夏安拖着一身伤来到无名住处。
“来了来了,别敲了,催命呐!”
无名被梦中吵醒,匆匆穿好衣服起来开门。
一见,还能是谁,不就是他那不听安排的好大徒弟吗……
“弄成这样,是外面得了!”
他恨铁不成钢,将昏倒在雪地里的人拖回屋子里。
右手使不上力气,费很大力气才把夏安扔上床。
身负重伤的夏安无从所知,有一批人正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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