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心理辅导中心。

“啊，madam，我不是想虐尸啊，我只是紧张，我害怕失业嘛！”

坐在警队指定的心理医师治疗室外，陈锋和胡教官面面相觑。

港岛警队与欧美一样，差佬开枪射击后，都要接受心理医师的评估，以防止心理出现问题。

执勤只要开枪，就会接受心理辅导，不管是否击中目标。

按照心理学家的说法，“在真实环境里开枪，对人的心理冲击是很大的”。

陈锋承认，这个结论很准确。

他第一次开枪，其实就有点暴力冲动，恨不得把港岛所有王八蛋枪毙掉，所以在停车场后面一连干趴下好几个倒霉鬼。

这种愉悦感的兴奋感，有点像男女战争最后的高潮，又类似游戏里面刷怪。

“PC2404，请进来。”

陈锋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凳子上起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喊他进去的心理医师实习生。

公主琳嘛！

他刚才还想着搬运她的记事本呢。

李心儿同样好奇看一眼这个一人单杀五名凶徒的差佬，根据资料，全都是一枪毙命，完全不是差佬的作风。

更像是···职业杀手！

被李心儿扶着的吴飞飞，一头汗水，她被催眠了，然后吓醒了。

“没事吧？”陈锋客气地询问一句。

“这医生有病，吓死我了。”吴飞飞拍了拍没有几两肉的胸口。

“看来是没事了！”胡教官下结论道。

陈锋点点头。

吴飞飞智商、情商双低，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现在，心态恢复速度特别快。

“锋哥啊，你要小心了，这老家伙催眠很有一手，我刚才梦到我失业了，连桥洞都睡不起。”

陈锋笑着进入。

“韩教授，又见面了。”

韩教授却一脸郁闷看着他。

他不想见到他。

作为普通市民，他承认港岛需要更多的陈锋。

但作为心理医师，陈锋很难搞。

“你知不知你这次杀了几个人？”

“我也不想啊，但没办法啊。”陈锋已经在报告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以及自己背后伏击三名匪徒首领的重要性。

“你可以找霸王花做帮手，当时下面还有这么多警察。”韩教授平静看着他说道。

从一进门开始，双方的心理角力就已经开始了。

陈锋自行躺在刚才吴飞飞躺着的软床上。

“害怕吧。”

“害怕？”韩教授饶有兴致问道：“害怕什么？”

李心儿也很好奇。

她是六月底毕业的，家里找关系，刚来最好的心理专家韩教授这边实习。

“这帮匪徒不是一帮人，正常的匪徒，在发现有大量警察暗中在，肯定第一时间选择撤退，但他们没有撤退，反而大胆包天，反向抓捕我的同事。”

陈锋回忆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匪徒，猖狂至极。”

“在当时，真的很怕。”

“怕他们三人进入展览厅，就立刻动手，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年轻的李心儿不由点头。

但韩教授没有那么容易被带歪。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找同事帮忙。”

陈锋继续平静道：“害怕同事没做好，害怕匪徒太精明，害怕房子里的匪徒警觉，威胁人质。”

“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韩教授平静拿起笔写了几下。

“心儿，给陈警官喝药。”

陈锋立即警觉：“教授，不用吧？”

“我是医生，我说了算。”韩教授很坚决道。

“怎么上次就没喝？”陈锋一边反驳，一边脑子里快速转动。

“上次你也没杀这么多人啊！”韩教授笑眯眯道。

没得法，陈sir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过李心儿给的药丸和白开水，喝下药。

“谢谢。”

“不用谢。”

韩教授给他的药，自然是辅助催眠的药物，而不是那种特殊部队的“拷问剂”。

“聆听小齿轮的滴答声，放松自己，松缓肌肉。”

韩教授拿着一个怀表，放在陈锋的耳边，对他进行催眠。

在药物的辅助下，陈锋快速进入心灵安静的状态，随着怀表内部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陷入一种奇特状态。

有点类似他冥想时的精神状态。

可能是两个意识融合的缘故，也可能是陈锋本来意志力很坚韧。

总之，他被催眠，但又没完全失去意识，起码可以决定自己说出的话，不会超纲，在自己控制的大致范围内。

“你叫什么名字？”

“陈锋。”

“你还记得7月18日晚上发生的事吗？”

“记得。”

“你在射击匪徒头部时怎么想的？”

半睡着的陈锋脸上闪过几分挣扎，肌肉紧张，仿佛回到了当天一样。

“上帝一定会原谅我的。”

“你信仰上帝吗？”韩教授连忙转移话题，避免过度刺激。

“我信他。”

“你入教没？”

“没有，牧师不要我。”

“为什么没入教？”

“牧师说，我只能信耶稣一个人，但我做不到，妈祖、观音、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关二爷也是我的守护神。”

李心儿差点笑出来。

你信仰这么不虔诚，他们谁会保护你啊！

···

半个小时后，陈锋睁开眼。

“感觉如何？”韩教授问道。

“好像睡着了，没什么感觉。”陈锋疑惑道：“我说了什么嘛？”

韩教授瞥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教授，我通过考核了吧？”陈锋好奇问道。

“如果我说NO呢？”韩教授反问道。

“好吧，我这就走。”陈锋立刻乖乖出门。

“心儿，你怎么看？”韩教授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李心儿思考了几分钟，说道：“他的心理状态挺正常的，哪怕服药了，依旧保持着正常的逻辑运行状态，我认为他没有问题。”

韩教授摇摇头。

“老师，我说错了吗？”李心儿连忙追问道。

韩教授说道：“没错，可正因为这样，才不正常。”

“服药后，还保持基础的正常逻辑，意识清醒时该多么理智？”

李心儿一愣。

可是保持高度理智不好吗？

“让这位胡警官进来吧。”

李心儿打开门，看到陈锋正在和胡教官说话。

“胡警官，请进来。”

“好的，等我一会。”胡教官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

“额，不用，胡教官。”陈锋客气道：“不用这么麻烦了。”

看着胡教官进去，陈锋离开心理辅导中心，他明天面试港大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