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边个？”

黄炳耀翘着脚放在办公桌上，手里端着枸杞保温杯，舒服的吹着冷气。

他辛苦拼搏十几年，不就是为了可以舒爽在办公室享福嘛！

人老了，就要养生。

港岛人也比较重视养生，尤其是财阀们，更是后世“长生药”的重要投资人。

听到座机响，伸手拿起电话。

“喂，胖子，是我。”

“哦——”黄炳耀回想这个熟悉的声音，足足“哦”了三秒。

“你是边个？”

“死胖子，我，杨近东！”

杨近东在二楼咆哮道。

“哦，阿东啊，好久没联系了，你这么热心给我打电话，要邀请我吃饭嘛？”黄炳耀十分无耻道。“我今晚正好有空，不过以前说好，没有红酒配大龙虾，我是不会去的。”

“放屁，我前天都跟你在抢房见过面。”

“啊，是嘛？”黄炳耀很没诚意地道歉：“那我记错了吧。”

杨近东吐槽道：“你不是说这一届警察周年射击比赛，让湾仔警署那个，那个谁拿走了金枪，被叶德娴嘲笑了嘛？”

你说这个，我就有气了！

黄炳耀拿着电话，怨气冲霄。

“湾仔的苗志舜啊，叶德娴这个老女人，嘲笑我们尖沙咀警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耻辱啊，东哥，你当年可是十连冠金枪，你收几个徒弟，为我们尖沙咀警署···”

隔着几层楼，杨近东都能感受到黄胖子的怨气。

“停——！”

杨近东赶紧喊停，再不喊停，黄炳耀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肯定又要拖着他念一个半小时的经。

“我发现一个好苗子。”

“太好了，阿东啊，我就说你应该教几个徒弟，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保证照着他，只要你能好好教导，明年帮我拿下金枪！”

扑街，有事喊东哥，无事叫阿东！

幸好杨近东早就习惯了黄炳耀的德行，慢悠悠道：“这人天赋怎么说呢，是努力上进型，不符合我的标准。”

“但我觉得你可以给他更大的训练空间，比如子弹，手枪。”

“点三八太差了，你想要拿到明年、后年、大后年的金枪，压倒你的宿敌叶德娴，最好的办法是给他一把好枪。”

黄炳耀不禁点头。

点三八的确不是什么好枪，精度低，射程近。

“警务处新采购的格洛克19型就非常不错，弹容量15发，具有更强的人机功效，枪身整体更轻，前部还带有接口，能便于安装枪灯或者激光指示器等···”

“停——”

这下轮到黄炳耀打断杨近东的话。

谈到枪，杨近东可以说一天一夜！

“阿东，你想培养神枪手，我很高兴，但你打着培养的名义，想要坑我的经费，我很不高兴！”

东叔瞬间脸黑！

“死胖子，爱信不信，陈锋真的很不错，如果有一把好枪训练，照这个速度培养下去，他早晚能成警队的枪王。”

杨近东也不废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打扫靶场，好早点下班回家，继续研发自己的“新改枪”。

“陈锋？”

黄炳耀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看一眼报纸，这才想起他是谁。

没办法！

尖沙咀警署上千号人，一个小小的校园杀人案，一个小小的警长，现在真的不入他的眼。

一想到湾仔警署署长叶德娴的嘴脸，再次拿起电话拨回去。

他被叶德娴一个女人压了十几年，可谓是万年警队老二，不能扬眉吐气一番，再过几年退休，那就真是死了都合不上眼！

“我要赢一回，最少一回！”

“东哥，嘟嘟嘟——”

“杨近东，你个死扑街，挂我电话！”

黄炳耀气冲冲下楼，跑到室内靶场找杨近东算账。

一看到杨近东，什么怒气都没了。

“东哥，东哥，我来帮你。”

杨近东也不废话，直接把手里的靶纸交给他，虽然后者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黄炳耀看了一眼，点点头。

“不错吧？”

“不错，命中率还行，比我差了亿点点。”

黄炳耀的枪法其实不弱，只是当上了警司之后，基本没有开枪的机会，早就退步了好多。

但他觉得陈锋枪法也就那样，起码达不到很令人震动的地步。

杨近东瞎眼了？

“扑街，我说的是每一张靶纸的成绩，都在明显提高！”杨近东气个半死，感情这死胖子根本没看懂。

黄炳耀多厚的脸皮啊，怎么可能因为老友的一句话，就尴尬。

他认真看了一眼靶纸，然后点点头。

他其实还是没看出来。

但他相信杨近东的眼光，因为后者才是枪械专精！

“既然天赋这么好，你就收为徒弟好了。”

“没时间。”

“我保证明年增加枪房的预算，增加新警枪、冲锋枪等，并推动警署射击培训。”

“没时间。”

“你辛苦这么多年，我推荐你今年的高级督察考核。”

“没，没意思。”

看着油水不进的杨近东，黄炳耀急眼了。

“东哥，我等了三年又三年，我要赢！”

“我当警员，叶德娴考第一，我第二，我们毕业，她又第一个成为见习督察，我又是第二，我当上尖沙咀警署署长，结果破案率又被臭娘们压在第二。”

“同学聚会，他们都喊我老二啊！”

黄炳耀悲愤道。

“老二！”

“少给我来这套，你去忽悠那些年轻人还差不多。”

杨近东一眼看穿了黄炳耀的演技，但还别说，他真的有些心动，淡定道：“枪房明年的预算。”

“加！”

看到杨近东等着他，黄炳耀咬牙道：“加一倍！”

“高级督察？”

“推荐名额给你一个！”

黄炳耀为了赢一回，算是下了血本。

“那好，先把他丢到飞虎队，训练三个月的体格。”杨近东平静道：“才不过三十六发子弹，就打得手颤抖，体格不行！”

不是，手颤抖和体格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黄炳耀疑惑看着杨近东，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那收徒的事？”

“等他飞虎队训练结束再说。”杨近东笑呵呵道。

‘大眼东，你要是敢骗我，我夺命剪刀脚剪爆你的头。’

当然，这种狠话，黄胖子也只敢在心里说。

他的脚再快，也不如杨近东的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