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厅澜表现很好，像是以前一样的宠她爱她。

姜寒音甚至都想用电棍试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幻觉。

希望不是。

顾厅澜心甘情愿地为她忙前忙后。

周家人伤了姜寒音的心，她正是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

这正是顾厅澜的好机会。

他一定可以重新走回她的心中。

她今天早上吃了不少，甚至还夸他做的好吃。

今天的西装和领带也是她搭配的，

“帮我系上领带好么？”

姜寒音顿了顿，柔软地靠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认真地为他系领带。

女人身上带着清冷的幽香，细细的手指在他喉咙处划过。

顾厅澜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今天又乖又香。

暗无天日了那么久，他终于看到了几分希望。

姜寒音要和他和好了！

姜寒音这么豁达的人，她会想通的，她还爱他，他们之间那么深的感情，她怎么可能那么决绝！

“音音，”顾厅澜把她拥入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如果这一次我再让你失望，就让我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姜寒音本想躲，却觉得两个人分开，总是需要一个拥抱的，所以甚至搂住了他的腰。

她抽了抽鼻子，“别胡乱发誓，有些话不能胡说的。”

“我没有胡说，音音，你相信我一次。”

姜寒音依旧笑得很淡漠。

顾厅澜知道姜寒音不会那么快原谅他，不过从昨晚开始，这就是好兆头了。

今天早上也是在一起的，姜寒音说先出去一趟，顾厅澜提议开车一起去，姜寒音也没有反对。

顾厅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清晨的路上，买花的小姑娘手中，他递给她一束粉色玫瑰，

“还记得以前给你种的冰蓝色玫瑰吗？”

姜寒音点头，她很喜欢，只可惜他种到结婚两个月就不种了。

“没不种，”顾厅澜一边开车一边说，

“种花和爱你一样，都上瘾，”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很好看，

“在欧洲，还有我种了一个巨大的花园，等你暑假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欧洲的花园啊，一定很美。

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左拐。”姜寒音指挥着方向。

顾厅澜熟练地拐过弯来，他已经让小林把他这两年偷着给音音买的礼物都带来了，他要重新追她。

可豪车划过街角。

“停，就是这里。”

“吱——”一声刹车。

顾厅澜抬头。

民政局。

“顾厅澜，昨天冷静期就满了，今天正好离婚证，”姜寒音摘下安全带下车，带着礼貌疏离的笑，

“谢谢你带我过来。”

顾厅澜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

身上200多块骨头全都散了架。

人看起来还是完整的，可骨头早已经碎了。

心痛得无法呼吸，冷汗一身又一身，心脏慌得像是马上就要脑溢血……

脑子“嗡嗡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们从芳草地开始，在芳草地结束，也算是有始有终，”姜寒音的眉间是清浅的笑，

“也谢谢你昨天的情书，我很喜欢。”

“所以，顾厅澜，和我一起走吧，我们最后一次成为我们，取领离婚证吧。”

顾厅澜的手狠狠抠着自己的手掌心，鲜血淋漓。

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寒音留住他，只为了今天可以顺利领离婚证。

枉费了他还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他的脸色垮到浓沉到不能看，只不过一瞬间。

“走么？”姜寒音拉了拉他的衣角，

“求你了，算是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

姜寒音的声音那么温柔，甚至带着几分不熟练的撒娇。

是啊，大小姐何时求过人，她从没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如果得不到，她更不会留恋。

可她第一次求他，就是离婚。

顾厅澜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喉咙一片腥甜。

“姜寒音，你可以老实回答我么？”顾厅澜的声音破碎，颤抖着，甚至有些惧怕，

“你还爱我么？”

姜寒音抿上了唇，她的脱敏过程很长，她也不知道是否痊愈。

她不愿意说谎，反问了一句，“你呢？你还爱我么？”

顾厅澜看着她的眼睛，“爱，没有任何一秒钟停止过，”

他执着于一个答案，

“所以我问，你呢！”

姜寒音淡淡地说，“你我之间，没有必要再讨论这样的问题，”她长叹一口气，

“顾厅澜，我时不时的就觉得你有点癫癫的，工作压力太大可以休息一会儿的，”

姜寒音说，“你的很多举动都很奇怪，一开始疯狂追我，后来断崖式地不理我，我以为你想离婚，劝自己放手给你自由，现在你又问我爱不爱？”

姜寒音为难地说，“你是不是也病了？”

“还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鬼上身？”

姜寒音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要不我给你做场法事吧？”

“我很灵的，”姜寒音补充，“也不贵……”

顾厅澜的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冷白色的皮肤很显色，血迹着实刺眼，姜寒音闭上了嘴。

“你说任何话都没有用，”顾厅澜说，

“是你说的，离婚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顾厅澜打着汽车的火，

“我不同意。”

姜寒音“啧”了一声，“一个月的冷静期你没有想清楚么？”

顾厅澜咬牙，“我没有冷静。”

“我不可能无休止地等下去，”姜寒音也有些烦躁了，“顾厅澜，我对你已经很容忍了。”

“那就再忍忍，忍一辈子好了。”

姜寒音的痛苦不加掩饰，“那我宁可少活几十年。”

顾厅澜看着她那样决绝的模样，默了片刻。

他其实已经劝说自己要给她自由，只是周家人这样欺负，她昨晚又那样乖巧，给了他希望。

希望刚刚燃起，却被姜寒音一盆冰水砸下来。

顾厅澜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你再给我一段时间。”顾厅澜不想再用任何方式伤害她，他已经不配自私了。

“一个月要是不领离婚证，就算是放弃了离婚申请，”姜寒音为难，

“你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我只能给你三分钟。”

两个人异口同声。

姜寒音拔了他的车钥匙，递给他一杯咖啡，

“冰的，你快点冷静一些。”

顾厅澜这辈子没有被人这样逼迫过，他把冰美式还给了姜寒音，车也不要了，打开车门就走了！

姜寒音看着他的背影，眉心皱了起来。

顾厅澜一边走一边发信息：

【鸢鸢，只要你把你嫂子劝回来，我就让你回来。】

远在德国，困在知识的海洋里的顾知鸢，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