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端泽，这是你的房子？”

陈岁安跟着许端泽来到一间两居的小房子，房子里面的东西很少，摆设也很简单。

“租的。”许端泽言简意赅地答道。

“你从警察宿舍搬出来啦？”

“嗯。”

“为什么啊？”

“你不开心吗？”许端泽反问道，他本来以为陈岁安看到这个房子会很开心，但是她好像并没有……许端泽有些不解，是不是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我没有不开心。”陈岁安解释道，“我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许端泽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傻瓜，我会有什么事。只是，住在宿舍里，你偶尔要过来，总是不那么方便。”

陈岁安抿着嘴笑道：“所以，你专门租个房子搬出来，是为了让我方便上来？”

陈岁安这话没错，但是许端泽却听出了一丝奇奇怪怪的意思。

他继续狡辩道：“毕竟警察宿舍大多是男的，你一个女孩子，老是过去总是不方便的。”

陈岁安才不管他说什么，直接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许端泽，谢谢你！”

在和陈岁安在一起之前，许端泽想着自己就一个人，也没必要租房子，于是直接就住在宿舍里。

但是和陈岁安在一起之后，因为他们两人都忙，陈岁安有时为了能多一点时间见他，在她有空时，就直接到宿舍来找他。

但是去的次数多了，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陈岁安虽然没说，但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开心。

她本来以为许端泽这种钢铁直男不会觉察到，没想到他竟然悄悄地看房子了。

许端泽一手抱着还挂在自己身上的陈岁安，一手掏出一张卡说：“我的东西少，你自己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就去买。”

陈岁安跳了下来，说：“不用，我自己有钱。”

“你有钱是你的事。但这是给我们的房子买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让女朋友出钱。”

陈岁安接过卡，歪着头问道：“我们的房子？”

“虽然是租的……”

“我才不在乎呢！”陈岁安晃了晃手中的卡，说，“那我随便花咯。”

许端泽豪爽地说：“花。”

两人出去买了一些日用品，还有今晚的菜，回到这个房子，一起煮饭吃饭。

吃完饭后，许端泽端着盘子去洗，陈岁安直接跳到沙发上躺下了。

许端泽洗完碗过来，说：“走吧，送你回去。”

陈岁安一下子弹了起来，说：“这么快！”

许端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不早了。”

陈岁安扭扭捏捏地没有动，她小声地问道：“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什么？”

陈岁安壮起胆子说：“我今晚想留在这里。”

许端泽脸色一变，有些不知所措：“不太好吧……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不想我留在这里？”

“不是不想。”他们虽然在一起4个多月了，但是也只是牵手、拥抱和接吻，还没试过一起睡。

他也不知道，和陈岁安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我明天早班，要早起。”

“我在这里留宿，会影响你早起？”

陈岁安像是真诚地发问，许端泽喉结却滚了滚，显得多想的人是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应该，也不会影响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几点要起来，我还能给你当人肉闹钟呢！”

陈岁安刚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早有预谋地悄悄买了几条新内裤，但是没有买睡衣。

毕竟买睡衣太招摇了！

许端泽只好找出自己一件新的T恤给陈岁安当睡衣。

许端泽的体形比陈岁安高大，这件衣服套下去，松松垮垮的，香肩半露，下摆刚好遮到大腿。

许端泽感到体内一阵燥热，天啊，不能再看了。

他扭过头，自己先爬上床，说：“我先睡了。”

陈岁安见状，赶紧跟着爬上床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说：“我也睡。”

陈岁安钻进被窝后，直接往许端泽怀里钻。

许端泽也不知道陈岁安是不懂，还是故意的。

他抱着陈岁安香香软软的身体，闻着她发丝残留的洗发水味道，只觉得体内更加燥热了。

身体的某处似乎还有了反应。

这么下去，别说要早起，他今晚直接不用睡了。

他一把将陈岁安推开，说：“我先去上个厕所。”

许端泽直接走到浴室，拧开花洒，冲了个冷水澡，将体内的那团火浇灭。

从浴室出来后，他独自一人在客厅坐了很久，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是男女之间正常的亲密行为，但他想到自己竟然对岁岁有那种想法，依然觉得羞愧。

每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情时，他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那个潮湿和充满恶臭的地方，女人被折磨的惨叫声与男孩的哭喊声交叠。

他打了个寒颤，胃部一阵翻滚，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他跑到厕所，却只是干呕了几下。

那种事情，对他来说，依然充满着折磨与痛苦。

他不能对岁岁做出这样的事。

他再次回到客厅，喝下一杯温水，又在客厅坐了一段时间，估摸着陈岁安应该已经睡了，他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夜色中，他看到了熟睡的陈岁安。

许端泽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去，看着陈岁安恬静的睡脸，轻轻地咧嘴一笑。

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

……

许端泽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们最近在抓捕一个潜逃了10年了犯人，最近刚有消息，昨天他们一组人整夜都没睡。

许端泽也是临近天亮才眯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梦到岁岁，梦到岁岁第一次到他家过夜那晚的事。

昨晚跨年夜，不知道岁岁在干什么？

许端泽拿出手机，陈岁安在他的微信页面中还是置顶。

他点开陈岁安的朋友圈，她昨晚什么都没发。

估计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过，或者是和宋清欢一起过。

“泽队！有消息！王强出现在鸿福路！”

许端泽收起手机，下命令道：“出发！”

根据线报，那个逃犯王强进了鸿福路的富安大厦就再也没有出来。

许端泽安排了两个人进去查看情况，其余人紧守富安大厦各个出口。

“咦？那不是嫂……陈记者？”和许端泽同一辆车的一名警察突然喊道。

许端泽一听，赶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车外，陈岁安和沈执言手牵手地在街上走过。

那个警察趴在车窗上，盯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说道：“那个……她和那个律师……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