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考试前就像你说的那样，听着有节奏的秒针转动，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胡乱晃动着的双腿，“这次的成绩应该会很难看。”

许云砚拍拍她的背，语气里去满满的耐心和温柔，“没关系，你是人，不是神。”

时钰忽然鼓起了腮帮子，“那……你就从来都不焦虑不紧张吗？”

许云砚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他早就过了焦虑的时候了，他的成绩关乎着下一顿饱饭，他没有资格考差的。在林泰进的想法里，只要不是第一就是差。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不过……如果她愿意听，“如果我的故事梦帮助你的话，你愿意听吗？”

时钰狠狠点了点头，许云砚作为常年霸榜的大学神，他的经验自然都是圣经啊！

“前提是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复杂，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揪心在他的眼底翻涌。

时钰的直觉告诉她，这或许和那个梦有关。

她还记得梦里的许云砚一个人在天台，瓢泼大雨无情地落下，少年落寞的身影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无助感。

她感受着吹来的风，感受着树叶被吹得哗啦啦响的声音，感受着身旁人的体温。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空虚，又是在天台，这是不是又是一个梦？他还会无助地留在天台吗？她不敢想，一时竟紧紧地抓住了许云砚的手臂，她生怕一会儿会留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梦境之中。她迎上他疑惑的眼神，“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梦？”

“我倒希望所有都是梦。”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于是他讲起来那个从没有和人说过的故事，说起他可悲的人生了。

4 班的教室传出了学生们看电影的哄笑声，平时最刻苦学习的秦雯君也没有在放电影的时候写作业了，她在座位上被电影情节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她忽然看到班主任老钟的脸出现在班级教室门口，然而除了小姜老师没有人看见。

她偷偷趴在后门门口看，只发现小姜老师虽然在他们面前很严厉，但是站在老教师老钟面前，完全像他的女儿一样娇小。

老钟指着小姜不知说了啥，仿佛犯了错的小姜好像在为同学们说情，那感觉就像一个小女生撒娇似的。

最后，老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和对方不知道说了啥，最后背着手离开了。

小姜又进入了教室，她静静地坐在讲台旁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雯君忽然觉得她就是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一个大姐姐，心里完全是向着他们的。自己以后如果能真的当上老师，那以后一定要当像小姜这样的老师！

天台上的时钰只感觉听完这一切心里似乎装了个沉重的大石头一般难受。她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少年，心里一阵酸楚，“许云砚。”

对方转过头，“能不能别用这种可怜的眼光看着我？”他挑眉的样子很帅。

“所以，林思不管找你干什么，你都会尽最大的耐心……”她在脑子里把许多不能解释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原来那天在小巷子里看到的车里像许云砚的人，不是林樾就是许云砚本人。

现在，她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已经看到了他的全部底色，看穿了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内心里的脆弱。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钰站在他身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而夜风直面扑来，他们并肩站立着，仿佛风雨欲来，而她会像这样陪着他对抗到最后。

她轻轻说道，“不过，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我能帮你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他点点头，“所以，不焦虑了吧。跟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相比。”

她轻轻拍了他一下，“别这么说，至少……你有我。”

许云砚转过头，猝不及防就将时钰抱进了怀里。他轻轻揉着她的头，语气里满是宠溺的温柔，“你说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鼻息间一股恬淡的茶香。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里面正传出来有力的节拍。她离他的心，一下子这么近。

“我还想问那次五校联考……”

她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他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你猜得对，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