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杨树和衰草
许云砚眸子里依然平淡如水,“副校长。”
“嗯?找我们做什么?”时钰问道,毕竟她从来没有被这种高级领导约谈过,隐隐约约还觉得有一些期待。
许云砚可以说经常在被老师找,甚至是上课途中,由于他本人并不热衷于把自己的事当作谈资,所以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只是觉得神秘。
此次一同前去的时钰一路上都挺兴奋的,她一蹦一跳地在楼梯上走着,“还真是期待。”
和蹦蹦跳跳的时钰相比,许云砚沉稳许多,他语气平和道:“五校联考要来了之前都是南华拿下联考的第一名,前十也是占了 6 个名额。不过上次听班主任说 2 中最近的表现很不错,他们虽然现在还不如我们,但是咱们这边的老师都挺忌惮的。”
他突然正过脸来,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里是时钰清晰的脸庞,“叫咱们过去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说些有的没的鼓励鼓励我们,第二就是做做我们的思想工作,免得我们被二中挖走了。”
时钰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怎么跟商战一样?有那么复杂?我们好像是什么商品一样……”
“每一年的高考状元花落谁家,是百分百会影响招生的。还有就是上面……对于学校的,嗯……”他说着,用修长的食指指了指天空,示意那些更高层的存在。
因为之前没能跻身入如此靠前的排名,这一切都是时钰没有想过的,以前她想着一定要好好学习对得起父母,考上南华。现在,她却大有资本了,不再是她对南华渴望,而是她完全有足够的资本反选南华。
想着想着,两人就已经到了副校长办公室门口了。许云砚好像完全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于是在敲门之前给了她一个微笑,“又不是犯了事被请来喝茶,放松点。”说着,那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背。她也回给他一个微笑,“知道。”
不愧是副校长的办公室,格局可比班主任的小办公室大多了,一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题字挂在雪白的墙壁上,一股好闻的兰花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红木办公桌背后的中年副校长正在接电话,桌子上摆着她的立牌“副校长:邓玉兰”。邓玉兰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人看起来很精神,淡妆,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她挂了电话以后,对二人首先打量了一番,欣慰地说道,“不愧是我们南华的孩子,看着就是有精神气儿。”
接着她好好地表扬了时钰,“时钰,我早就想见见你了,真是我们的一匹黑马。”
时钰被夸得有点脸红,“还好啦。”
“我就在想咱们 4 班真是宝地一块儿啊,第一第二名都出在一个班。”
时钰感觉到自己全身紧绷,毕竟这可是副校长,而她身边的许云砚耳朵似乎被这些说辞磨破了耳朵,正在出神,整个人的眼神已经涣散了。
这俩人站一块儿,一个挺拔如一棵小杨树,一个仿佛一株枯败的衰草。
家常的话聊完以后,邓玉兰终于说上正题了,“话说这么多,我还是想强调南华提供的一切资源。咱们的老师,设备在咱们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个时候全神贯注的时钰终于听到了她的重点,“你们有什么想法啊需求啊,都可以提出来,不要被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消息迷惑了。”
原来……二中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钰像机器人一样地点头,“什么想法和需求都可以吗?”
邓玉兰的微笑突然僵住了,“啊?时钰说说?”
她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暂时没有。”
一旁没怎么说话的许云砚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瞥了一眼慌张的时钰。而时钰心想:不是你说的放轻松吗?我这不正在轻松呢嘛?
对方站起身像是要送客了,“有的话尽快提出来,咱们下次的这个……五校联考,你俩一定一定要稳住,不能乱了阵脚,虽然说平时学习可能忙碌了一点,但是不要感觉到麻木。其他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比较稳定的,而我们的上限代表着我们最高的水平,也相当于我们的名片了。两个小同志,要加油啊。”
俩人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校园里很安静,因为学生们已经上课了。空旷的小广场上只有几只鸽子在地上,远处天空上的飞机缓缓移动着,这一切都让时钰觉得很舒服,很轻松。她突然想起来啥似的,“许云砚!上课了!”
她正想跑,一只手却被另一只微暖的大掌握住,对方淡定得不太像话,“别回去了,咱们去食堂吃饭吧。”
“什么?”时钰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仿佛这个打算翘课的人不是平时斯斯文文规规矩矩的许云砚。
对方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师讲的都是些小儿科。况且,谁知道我们被老师叫出去多久?”
许云砚单手插兜,无所谓地站在那儿,忽然有了一些叛逆的味道。
简直太违和了,时钰神色复杂,“你……还是许云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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