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到白云」

「蓝天是座城」

「归途也很明朗」

「林间到溪边」

「梦境有些远」

「誓言不停歇」

「偏见与执着」

「偶尔会遮眼」

「理想与妄想之间」

「他是食草动物」

「没有愿望和贪图」

「不管世间疾苦」

「也不理情为何物」

「你要看见他的命运」

「背负的突兀与虚无」

「在如石般的心底」

「有着诗样的画图」

世界静止，放了一首沈以诚的《食草动物》。

“肯出现了？”赵梁臣微笑。

“睡觉去了。”赵璨虽然平淡神色，但看得出脸上的喜意。

“睡觉？你还需要睡觉吗。”赵梁臣觉得他的借口有些拙劣。

“我不应该是想干嘛就可以干嘛吗。”

赵璨慵懒地从小吃篮里挑了个薄荷糖。

“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赵璨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嗯？为什么？”这是赵梁臣始料未及的。

“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赵璨吐出那颗薄荷糖，棋牌室附带的小零食向来不是啥好东西。

“也不对，你也有可能再见我。”赵璨笑着看向他。

“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我真相？”赵梁臣有些迷茫。

“你的人生真真切切就行了，管真相不真相的，要是再见到我你自然知道真相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赵梁臣觉得赵璨的目光格外温柔。

“好吧。”赵梁臣也不纠结，毕竟他要真相也无用。

“你……只能说不愧是你吧。”赵璨的眼神中情感纷杂，有触动，佩服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所以我这副躯体还留有一点力量，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赵梁臣察觉到特别的信息，但多说无用。

“北纬23°N至北纬45°N之间。”

“东经122°56′至东经153°59′之间。”

“下小男孩雨。”

赵璨一愣，想了想，哑然失笑：“怎么还是这个答案。”

赵梁臣一愣，猜到了什么，不由得也笑起来。

“那我能看看我的未来吗？”赵梁臣对自己和四女的结局比较感兴趣。

“……我做不到。”赵璨颇有些无奈。

“你，做不到？”赵梁臣有些疑惑。

“你可以猛砸一滩水，但当它凝成冰的话，多少会伤到手。”

“……好吧。”

赵梁臣似有所悟，正欲开口，却听得赵璨回答：“和你有关的我都干涉不了，你已经是一块「坚冰」了，我砸不坏。”

赵梁臣看向窗外。

那一天，久旱之地忽降甘霖，遭灾之人路遇援手，被暗杀者8发子弹而擦耳，爱看《病修》的彦祖时间翻倍。

好运馈赠给世人。

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那般毫无依托的世界静止之感。

赵梁臣的手机铃声换成了《食草动物》，这应该是——

「密码」

……

“你想的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么耗下去，真的好吗？”杨九日疑惑问道。

“无奈之举吧，所以我会努力思考和做出努力的。”赵梁臣话说得迷糊，挑得太明让熊浩抖落干净就暴露他的意图了。

“她们的时间是时间，我们臣哥的时间也是时间，耗就耗！”熊浩永远都没个正经。

赵梁臣白了他一眼，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赏了他一脚，才斟酌着开口：“老楼也比危楼强，老楼只是住着不舒心，质量不过关的危楼是会害死人的。”

“大概就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能这样了。”赵梁臣叹一口气，他是真的无奈，所以他也需要做出努力。

至于赵璨一开始说的病娇修罗场。

得防一下心心，再自己想想办法了。

「啪嗒」

门打开了。

“诶？还真是你们，每次打麻将都喝酒吗？”外卖小哥懵了，哪有人打麻将喝酒吃串的，他在来的路上就怀疑是上次那几个小伙。

赵梁臣回头看着熊浩，杀心顿起。

“呃……喝点呗？”熊浩嬉皮笑脸。

没几瓶酒，赵梁臣打消了沈心委托熊浩把自己灌醉的猜测。

这厮嘴是真馋。

……

沈心家，沈心听着熊浩发过来的录音条，眉宇间愁云密布。

他在她们面前但凡这样温柔地表述心里的想法，也不会至于让她们如此焦虑心酸。

所以，

这份情报，

要分享给她们吗？

沈心拿不定主意。

不分享的话，自己这独一份的消息或许能够抢占先机，但也许会力量不够。

分享的话，大家又是同一起跑线了。

思考良久，她决定先保守秘密。

自己唯一称得上盟友的游余，她似乎老神在在并不担忧。

无论是她早就清楚小赵的真实想法却不和自己分享，还是她有她自己的考虑规划，都毫不影响自己和她走在相同的路上——

「继续攻略」

只不过不能再是以私底下的直球做进攻手段，而是——

「温水煮青蛙」

沈心拿定主意，心情总算放松，蹙着的秀眉软了下去。

……

游余在房间内研究赵梁臣，一旁还有顾春顾夏。

“哥哥从前很喜欢听国风歌？”

“嗯，他读小学初中的时候很喜欢唱呢。”顾春露出回忆的神色，那时候赵梁臣只陪在她和顾夏身边，真好啊。

“哥哥喜欢侦探小说？”

“对，阿梁最喜欢的那个作家叫……”顾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伤心的她并没有在“阿梁”前加修饰词。

“爱伦·坡！阿梁很喜欢他那篇《黑猫》，他说爱伦·坡是……”

顾夏陷入沉思，那是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读到除福尔摩斯以外的侦探小说。

他眸光闪动，捏着下巴给出评价：“我感觉他像一个，嗯……清醒又疯癫的不可靠叙述者。”随即脸上浮现出向往的表情。

游余陷入思考，

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哦对了，哥哥是INTP！”

“INTP……是什么？”

“哦对对，游余不知道什么叫MBTI。”顾夏又开始拨弄着手机。

MBTI？又是什么……游余有点疑惑，她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有关哥哥的事情，她还知道得太少。

她需要调整一下策略，既不能让哥哥受到伤害，也要继续推进进度。

「联合」

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