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这鸨妈会爽快同意的，毕竟在这燕郊城，鱼龙混杂，有人能免费给自己提供保护，不用出保护费，就能享受待遇，何乐而不为？

可偏偏，听了她的话，鸨妈只是笑笑，道了句：“谢谢，我们不需要。”

陆心瑶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好的事情为何不愿意？她可是把她的人手和计划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况且也不会影响楼里的营生。

她今日到此也有暗暗观察过，并没发现有特殊的暗卫。难道是她看走眼了？或者是香榭楼里本身就有高人？

她问：“为什么？”

鸨妈道：“不为什么。”

陆心瑶想，自己这些人无名无派，也不怪人鸨妈有顾虑。待她还想详细和鸨妈说说，鸨妈就开口道：“你是莫云衣什么人？”

陆心瑶心神有些怔愣，这鸨妈竟然知道莫婆婆的名字！

见陆心瑶不说话，鸨妈又道：“难不成你这个玉镯是偷来的？如若是这样，我今日便给你送官府去！”

陆心瑶想，为何她一见这玉镯便笃定这是莫婆婆之物呢？难不成这还是天下唯一一只？

鸨妈仿佛会读心语，道：“这只镯子，是云衣贴身之物，打小家族就请了名家给她量身定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你既不说，我就默认为你是偷盗，这镯子我便替她收回来了！”

陆心瑶一句话都没说，全程都是鸨妈在说话。但她不是自顾自说，而是边说边观察着陆心瑶的反应。

其实她也已经猜到了这镯子想必是莫云衣相赠，可这女娃子愣是不肯承认，她想知道莫云衣的情况，也不得不诈她一下。

最后，陆心瑶还是老实招了。

“她就是我婆婆。”陆心瑶淡道。

说句实在话，她也不是傻子。从这鸨妈的话里，她已经猜到了鸨妈和莫婆婆必定是旧相识，而且交情定然不浅。而她虽是由莫婆婆养大，可婆婆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从不和她说，也不让自己打听，倒让她对婆婆的身世好奇起来。

眼下好巧不巧就遇上了一个认识莫婆婆的人，她怎能错过？

鸨妈一听，果然难掩激动，问：“她现在在哪里？”

陆心瑶情绪有些低落，道：“她已经不在快一年了。”

鸨妈眼里浮起一层水雾，手里摩挲着陆心瑶腕上的镯子，久久无言。

陆心瑶眼见鸨妈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就抽了抽手，没能抽得回来。便委婉道：“鸨妈，这对你不太好吧。”

鸨妈回过神来，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低低道：“想不到才找到她的消息，竟已是永别。”

蓦地她又道：“我这老妈子都一把年纪了，有啥不好的，姑娘？”

陆心瑶就有些泄气，自己的伪装那么差的吗，竟给人一眼便看穿了去？

鸨妈就笑着道：“不必在意，我能看出来是因为这易容手法我熟悉，肯定是莫姨教你的吧？”说罢，她朝陆心瑶挤挤眼，道：“她也教过我。”

“鸨妈……”陆心瑶就挺诧异，为何每次她总能猜到自己心里的想法？

“叫我唐妈。”鸨妈拉着陆心瑶到桌边坐下，道：“来，姑娘，坐下。”

唐妈让蛋仔上一壶茶水，便又拉着陆心瑶的手问了好些问题。

陆心瑶虽也想和唐妈好好聊聊，可她今日事挺多，凑巧范靖宇又来了这，她便想早点办完事回去，省得一会和他碰上面。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他来逛青楼，该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