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季青青,你别想害我儿子
周明志有些无奈,“我都说了三遍了,是青青。她和咱大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葛会娥左手还握着葱,激动的手发抖,
“太好了!太好了!你说她晚上会来看望我们的,对不对?”
周明志揉揉脑袋,无奈的说:“是,青青是这么跟我说的。”
葛会娥激动地说:“好,好,晚上我多做点饭。我们一起吃饭。”
周明志:“她说不定吃完饭再来,她们知青点吃的不错。”
葛会娥当即不满:“那能一样吗?是我亲手做给外孙女的。”
“好,你去你做吧,我不说话了好吧。”周明志逃似的来到屋外。
他抻着头看往大队的方向,看了许久。
叹了口气,“唉,自己真是老了。眼神不行,啥也看不清了。”
刚才居然把一头牛看成人,以为是青青,激动的不行,凑近一看,才发现是牛。
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等着吧。
转身过后,周明志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来了一个身影,周明志努力睁大了眼睛,这回真是人影。
周明志又激动了。
季青青脚程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草屋。
季青青还没来得及叫外公,就被周明志拉住,四下望望,没有人,才小声招呼着季青青进屋,
“先进来,别叫人看见了。”
“老婆子,来啦!来啦!”周明志朝一间小土屋小声喊。
只见一个银发老太太,左手拿着锅铲子,从土屋里跑出来。
这就是外婆了。
她看见季青青,脚步顿住,手中的锅铲,“啪”的掉地上。
她抱着季青青开始哭:“我的大丫。”
季青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外婆的爱,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还是周明志镇定,拉住葛会娥,“老婆子,已经见到孩子了,高兴的事,别再哭喊了,引起注意对孩子不好。”
葛会娥立刻收住了声音,擦擦眼泪,“对,我们进屋说话。别让人发现了。”
葛会娥拉着季青青进了屋内。
屋子里很寒酸,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一个四方的小饭桌,饭桌的一条腿断了,底下垫着石头。三个旧马扎,连板凳都没有。
最里面是一张床,上面的被单子洗的都发白了。
外婆拉着她坐在床沿上,问了她许多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感情正浓烈的时候,季青青突然闻到了一股糊味:“外婆,什么东西糊了?”
眼睛上还挂着泪珠的外婆,噌地站起来,大惊,“我锅里还煮着米!”
果不其然,锅里的米粥熬干了,都糊底了。
外婆尴尬,不得已给季青青盛了一碗糊了的粥。
季青青丝毫不介意,笑吟吟地掏出了红烧肉和蒸鱼块。
外公外婆坚决要她带回去,省着吃。
季青青说了自己有钱有票,不缺吃的,这是专门给外公外婆做的,这才作罢。
外公看着红烧肉感叹,自下放以来,他们就没有吃到过红烧肉。
没想到第一顿红烧肉竟是外孙女带来的。
他还有一个外孙女,吴蓉蓉。
吴蓉蓉和季青青不一样,他们从小就带她在身边,宠爱她。
如果今天带东西来的是蓉蓉,他能坦然地接受,因为他们给了她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可是蓉蓉没有寄过任何东西来,连一封信也没有。
而季青青却想着找他们,给他们带好吃的。
周明志既感动,又愧疚。
当时和大女儿相认没多久,自己就下放了,还没来得及照顾她们。
吃完饭周明志面色郑重,对季青青再次叮嘱:“千万不要和外人透露你和我们的关系。
这对你的影响很不好,说不定会影响你回城。过几天再带季松来,最近这里有特务出现,有危险。”
季青青问:“外公,你下放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明志一顿平静地说:“工作一般,就在工厂里做工人。”
“那为什么下放?”
“家里有一些书,被人举报了。”
季青青哦了一声,这太平常了。
很多人家里有些东西,莫名其妙被说成是资本主义作风,就被举报了。
可能外公得罪了小人,也被陷害举报了。
她觉得外公有些过于小心,开玩笑说:“外公你不用担心,你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特务是不会注意你的。
我听队员说,咱们这里下放了一位京市市长,叫田什么?”
“田忠良。”
“对,田忠良,人家特务就是想要针对,也肯定是针对田市长那个级别的,不会关注你的。”
周明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周明志就催促着季青青走了。
季青青走了没多久,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进了屋。
周明志见到来人,笑着招手,“老田快来,吃红烧肉!”
田忠良笑呵呵地说:“刚才什么人来了?还给你带红烧肉!周大总师!”
“别这么喊,都下放了。”
“你是国宝级别的大师。下放到这里也是上级对你的保护。”
“行了行了,别说了。先吃红烧肉,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京市,顾承柏手里拿着邮局退回来的包裹,快步走回了家。
任文洁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眉眼淡淡。
顾承柏将包裹往地下使劲一放。
任文洁看他气冲冲的,自己儿子脾气向来很好,很少有事能让他这样生气。
便很奇怪:“怎么了?气成这样?”
顾承柏直直盯着任文洁,“妈,季青青的下乡地址是不是你改的?”
任文洁神色一变,没有回答他,低着头,不去看顾承柏,“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顾承柏拿着邮局的单子亮给她看,“我给季青青寄东西,寄到曲水县农场。
包裹被退回来了,人家告诉我,查无此人。
我去知青办询问才知道,是你给季青青改了下乡地址。
妈,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能滥用爸爸的权利,随意更改别人的地址?”
越说越过分,怎么滥用权力啦?就算滥用!那是为了谁?
任文洁恼火了,“我为什么要改她的地址?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喜欢她,想和她结婚,可她是什么样的家庭!
爸爸是个工人,亲妈死了,后妈也没有个工作。能和我们家比吗?
妈妈改她的地址就是不想让你和她有联系,让你断了这份想头!”
顾承柏一脸失望,“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分子。
不论家庭,不论出身,你怎么能带着偏见来看待别人。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我要下乡去找季青青,我要为你所做的事向她道歉!”说完,顾承柏一脸决绝,离开了家。
任文洁气得浑身哆嗦,“季青青这个害人精。为什么非得勾着我们家承柏不放?
我绝对不能让这个害人精进我们家的门。对,我要让她不能回城。
还要给知青办打招呼,绝对不能给顾承柏办下乡。
那他最多只能以探亲的身份待几天。不能和季青青长久的在一起,对对,就这么做。”
任文洁想好了,立即转身上楼去打电话。
季青青回到女知青院,洗漱一下就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季青青想喝一杯红糖水。
记得昨天自己是将两包红糖放在斜挎包里,一直没有拿出来。
季青青便打开包拿出红糖,两包红糖上手之后,她觉得不对劲。
仔细一看,其中一包红糖被打开过了。
这是她刚买的红糖,拆都没拆过。
季青青心里一沉,当时脸色就变了,转过身问:“你们谁翻我的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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