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上课铃响起。

老章沉着脸，抱着一摞试卷走进高三（5）班的教室。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耷拉着脸，眉头皱得快要拧成麻花，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低气压。同学们埋头沉默，谁都不敢直接迎上他犀利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这次的年级模考考得不尽如人意，老章生气了！

“砰！”老章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拍，发出很大的声响，第一排同学顿时吓得身体一颤。

老章环顾了一圈教室，脸色铁青地说：“这次的数学模考，我们（5）班创下了历史记录！不过不是好的记录，而是最差记录！你们一个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吗？考成这样对得起学校，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吗？”

全班同学低着头，没人敢说一句话，教室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老章看着同学们一言不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次数学模考学校特别重视，试卷还是从以考试出题闻名的黄港市中心小学运来的。从一周前，老章就在班里耳提面命，时刻拧紧同学们的思想发条，让大家务必重视重视再重视。

一开始他还信心满满，觉得他带的高三（5）班是全校的重点班，一水儿的尖子生，尤其是数学成绩那是相当不错。结果，这次成绩下来，连隔壁（6）班都没有考过。一想到刚才（6）班班主任李老太拿到年级排名之后那得瑟样，还故意冲他一笑，他就气得血压值飙升！

“文仲山！”老章拿目光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同学，大声点了文仲山的名。

文仲山吓一跳，他知道自己这次没考好。学霸就是这样，一考完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你站起来说说！”

文仲山缓缓的站起身，两手握拳垂在身侧，捏了捏又松开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搞的？各科成绩都降得厉害！尤其是这次数学，本来期待你又拿个年级第一的，结果做错那么多题，成绩惨不忍睹！”老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文仲山能感觉到老章身上噌噌往上冒的火气。

文仲山心虚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啊？不要以为得了个什么奖就了不起！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老章的余光瞥了一眼“小胖子”，吓得小胖子赶紧低下头，生怕被战火烧及。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看你最近都在干啥！整天往外跑，错！别人是跑，你那是蹦！脚都没好利索，还天天往外蹦！瞎胡闹！一点学生的样都没有！”

几个女同学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又觉得这场合有点不合适，赶紧捂了嘴。

……

食堂里，文仲山正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他还在想着白天老章的话，心情有点郁闷。

他自然明白高考对自己的重要意义，也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所剩复习时间不多。最近自己成绩下降，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也很焦急。

“你没事吧？”秦秋美美一身白裙，缓缓坐在他的对面，关切地问道。

附近一桌几个男生的目光立即追了过来，秦秋美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没什么。”文仲山不想多说什么，也懒得说，他就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秦秋美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也沉默了。最近文仲山确实心思花在学习上不多，前段时间老和“小胖子”在教室叽叽咕咕密谋什么，要不就是两人一齐跑出教室不知踪影。

她还是在学校开的表彰会上，才知道原来两人是抓那什么偷窥狂去了。还有一个叫张碧莹的女生一起参与行动。

这个女生是谁？怎么跟他们整一起去了?秦秋美很是好奇。

“你最近的状态，我很担心。”张碧莹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我就是模考前没睡好。你是不知道，我们寝室那个郑中华，打鼾跟打雷一样，那天他整整打了一宿！地动山摇的！”文仲山嘴角一扯，故作轻松地说道。

张碧莹知道那是玩笑话，自己再问也问不出来啥了，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眨了眨眼，换了个话题：“那个张碧莹，你们很熟吗？”

“张碧莹？你问她干嘛？”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看上次领奖台上也有她。她一个女生居然能抓偷窥狂，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文仲山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们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她可是大功臣一个！”

“真有那么厉害吗？说得我都对她感兴趣了！”

“那是！聪明伶俐，思维缜密，身手了得，简直当代福尔摩斯！”文仲山一口气夸完张碧莹，眨了眨眼，调皮地说：“不像某些人笨死了，那数学简直是体育老师教的…”

“你又拿我开涮！”秦秋美小嘴一撅，故意生气地说，“我虽然基础不好，可是态度很认真的。文老师，你最近好久没帮我补习数学了…”她的语气藏着一些撒娇的味道。

“那就从今天开始吧！让我看看你又退步了多少！”

“你你你！不盼我好！哼！”

从那天起，文仲山又恢复了帮助秦秋美补习的任务，每天午间抽出半小时帮助秦秋美补习数学。他自己的数学水平也在反复讲题中得到巩固提升，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有时候老章走进教室，看到他俩在埋头研究数学题，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只是每逢补习，一个不合时宜的人总是不合时宜地“飘”过来打岔。

“文仲山！走，踢球去不？”小胖子跑过来。

“没看到我办正事吗？”文仲山头都没有抬。

……

“文仲山，跟我去趟小卖部！”“小胖子”期盼地问。

“去不了，还没完。你给我捎瓶可乐！”文仲山继续和秦秋美讲题。

……

“仲山啊…你好久都不理我了…”“小胖子”一脸幽怨，可怜巴巴地说。

“别肉麻了！那边凉快去！”文仲山刀枪不入。

……

“文仲山！哼！你见色忘义！”“小胖子”怒气值爆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