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山和秦秋美并肩往食堂里头走去。

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生端着一碗豆浆经过他们身边。

突然，“哎哟！”一声，那女生脚一滑，撞到秦秋美身上，碗里的豆浆全部泼了出来。秦秋美的胸前立马多了很大一片明显的污渍。

“同学，你没事吧？”秦秋美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豆浆，赶紧扶起女生。

“对不起，你的豆浆洒了，我去给你重新买一杯吧。你稍等。”秦秋美感到特别不好意思。

女生没有拒绝。

秦秋美拿出饭卡，走到卖豆浆的窗口前排队。

女生站在秦秋美身边等候。突然，趁人没注意，偷偷扭过身子，朝右边一侧座位上的几个女生笑着比了一个“耶”。

这一幕被文仲山发现了。他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他就觉得奇怪，明明走过来时离那女生还有段距离，地上也没有水，怎么就那么巧滑一下撞上了。

他一把拽住女生的胳膊，大声说：“道歉！”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好奇地看着他们。有几个看热闹的围了过来。

女生挣脱开，揉揉被抓疼的胳膊，委屈地说：“你干嘛啊？”

“我让你道歉！”文仲山很是生气。

“你们把我豆浆撞洒了，还让我道歉？”

“别废话。赶紧道歉！”他坚持。

秦秋美赶紧走过来，拉住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仲山的脸黑得跟个包公一样，没有理会她，径直对那女生说：“让你道歉你听到没？如果不道歉，今天别想离开！”

那女生提高嗓门：“你讲不讲道理啊，这么多人看着，是你们把我豆浆撞洒了，还让我道歉！没门！”

“你确定不道歉是吗？”文仲山眼神狠戾。

“凭什么要我道歉啊，食堂你家开的？学校你家开的？在我面前耍什么横？”女生忿忿地说。

秦秋美赶紧劝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向一个女生发难！”

“我发难？那你问问她刚刚干了什么？”文仲山说。

“我做什么了？”那女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同学，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在三分钟内，如果你不道歉，我就给学校保卫科打电话。”

女生急了：“我为什么要道歉，你说清楚！”

“还有两分半。”

“你神经病啊！”

“还有两分钟！”

“发神经！哼！”

“同学，我再提醒你。还有一分钟时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清楚，别忘了食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它们可以帮你回忆。”

“神经病！”

文仲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有30秒。过时不候。”

“你这人，为什么针对我啊！”女生见文仲山来真的，心里有些发虚，声音带着哭腔。

秦秋美小心拽拽他的衣袖：“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咱们走吧。”

文仲山没有理会，对那女生说：“你是选择我当众揭穿，还是选择道歉下台，你最好考虑一下。”

女生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明显有些慌乱。

“好，时间到。”文仲山看了一眼手腕，从兜里摸出手机，摁下按键。

突然，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女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号啕大哭，一边说：“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干嘛这么咄咄逼人！”

秦秋美看傻了眼，扭头看了一眼文仲山，眼里全是疑惑。

“你为什么道歉啊？你不是挺有理的吗？”文仲山蹲下身子，反问道。

“呜呜呜呜。我错了，对不起。”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错哪儿了？我听不明白。”文仲山不依不饶。

“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撞到她的身上，故意把豆浆洒她衣服上……呜呜呜呜。”

秦秋美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女生。

“你们亲密照我看到了，我的心都要碎了。她就一贱人，凭什么跟你那么亲密啊！凭什么跟你搂搂抱抱啊！凭什么跟你这大学霸大帅哥谈恋爱啊！我就是看不过眼，跟她们打赌，故意整整她！”

文仲山大声呵斥：“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我愿意跟谁走得近，那是我的事！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照片的事情，我和她都是受害者，你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事实真相。我希望你，还有你朋友清醒一些，理智一些，不要相信网上的谣言，更不要做出幼稚的举动伤害别人！”

秦秋美看着文仲山，红了眼眶。

……

下午，校长办公室门口。

文仲山，秦秋美和“小胖子”忐忑不安。

昨天陈校长临走前，让他们来办公室找他。

他们几个赴约来了。

只是谁都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三个人在门口你推我我推你，没人勇敢地迈出一步。

“胖子，你去敲门。”文仲山推了他一把。

“为什么是我啊？”

“昨天的事情跟你关系不大，你第一个敲门进去，陈校长看见你，火气能小一些。”

“要去也是你去。昨天的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你要负90%的责任。你得有担当！”“小胖子”说的很有道理。

文仲山又看向秦秋美，可怜巴巴地说：“秋美，你先上……”

秦秋美不吃他那套，小嘴一撇说：“我这一弱女子，不适合冲在前面。再说了，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没品到让我这弱女子扛枪背锅吧！”

文仲山连连摆手，讪讪地说：“看你说到哪去了。你是我们三人组里的小公主小仙女，我们好好呵护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把你推上前去呢？”

话虽然这么说，两手却使劲往前一推。

秦秋美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