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文仲山皱着鼻子。刚才不是让秦秋美先回学校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管不顾地走了。我在后面喊你等等我，你没听见吗？”秦秋美委屈地说。

文仲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确实刚刚没听见。

“你不知道我今天刚拆石膏走不快？一眨眼你就没影了。找得我好苦！”秦秋美接着控诉。

文仲山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秋美，我一时着急…”

“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秦秋美嘟着小嘴，她还是有点生气。

“仲山，这位小姐是你的同学吗？”一旁的孙姨说了话，并仔细打量了一番秦秋美。

文仲山立即把秦秋美拉到跟前，跟孙姨介绍说：“是的孙姨，这是我同学，她叫秦秋美。今天我就是陪她来医院的。”

秦秋美甜甜地冲着孙姨打了声招呼：“孙姨您好，我叫秦秋美。您就叫我秋美。”

孙姨点点头：“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她觉得秋美小姐和碧莹一样好看。

当众被人夸，秦秋美顿时害羞了，不自觉地躲到文仲山的身后。

孙姨走上前，凑到文仲山耳边悄悄地说：“这是你女朋友吧？孙姨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还没花，看得出来你俩关系可不一般呐。”说完，还朝文仲山挤了挤眼睛。

文仲山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孙姨居然那么调皮。但旁边的秦秋美听了个真切，小脸红扑扑的，像朵花似的。

“不是的孙姨，您想到哪儿去了。秋美同学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长得这么磕碜，她可看不上。”文仲山开起玩笑来，顺便撇清了两人的关系。

“文仲山！”秦秋美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又急又气，使劲跺了跺脚，表示抗议。

孙姨一脸慈祥地看着眼前两个小年轻人拌嘴，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旁边的碧晴似乎也受到欢乐气氛的影响，嘴里发出一串“咯咯…咯咯…”不太连贯的笑声。

笑声很大，惹的周围的人频频侧目。一旁站着的秦秋美吓了一大跳，在她听来，那笑声有说不出的瘆人。再抬眼一看，碧晴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孔撞进眼帘。

秦秋美一把抓住文仲山的胳膊，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文仲山将手掌盖上秦秋美的手，轻轻安抚：“没事的，秋美。这是碧晴，她很乖的。”

孙姨也回头对碧晴说：“碧晴，安静点，你吓到别人了。”

碧晴渐渐止住了笑声，走到秦秋美跟前，拉住她的裙角，使劲摇晃：“不怕…不怕…我不笑…我不笑…”

“啊——！”秦秋美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眼睛里泛着泪光。她是真的害怕极了。眼前的人那么怪异，眼神空洞，表情僵硬，嘴角却向上扯着，似笑非笑的。

文仲山赶紧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啊，不怕啊，碧晴那是同你打招呼呢。”

孙姨也立即呵斥碧晴：“碧晴，你过来！不准扯秋美小姐的裙子，你吓坏人家了。”说完，把碧晴拉回自己身边。

碧晴撅着小嘴，表情委屈极了。

“对不起，秋美小姐。碧晴这孩子有病，我没看好她，给你添麻烦了。”孙姨叹了一口气。

“孙姨，没事，都赖我，刚刚一来没跟秋美介绍碧晴，所以秋美没有准备，反应强烈了一些。”文仲山不忍老人家自责，边说边给秦秋美使了一个眼色。

秦秋美见状赶忙过去，握住孙姨的手：“孙姨，都怪我，胆儿太小，一点小事也忍不住瞎叫唤。以后我练练胆儿！”

孙姨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秋美小姐真是善解人意。碧晴这孩子一般都不跟生人说话，她害怕生人。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对秋美小姐格外热情和亲昵。”

“这点我可以证明！你是不知道，她每次见我，都一副要灭了我的样子。”文仲山补充。

“是吗？她对我不一样？”秦秋美半信半疑，忍不住抬眼观察起碧晴来。

只见她畏畏缩缩地站在孙姨的身边，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怯意，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副害怕和委屈的模样。

秦秋美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让这个女孩受了伤害，慢慢伸出手去握住碧晴的手：“碧晴，对不起，我刚才觉得有点突然…对了，送你一个礼物表示歉意啊。”

边说边从包里摸出一个漂亮的紫色头绳，细细长长的，两端用银色的珍珠串着。塞到碧晴手里：“这是我昨天刚买的新头绳，送给你哦。”

碧晴看着手里的新头绳，眼睛里重新溢满了笑意，嘴里不住地说：“好看…好看…”还向秦秋美比了一个大拇指。

孙姨在一旁笑道：“谢谢秋美小姐。碧晴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四个人笑成一团。

“渴，渴…”碧晴指了指自己喉咙。孙姨带着她去饮水机那边接水去了。

“碧晴到底怎么了？”秦秋美望向一旁的碧晴。

“好像是以前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不大好。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文仲山也望向碧晴的方向。

他确实只知道这么多，每次想问个仔细，但是无论是张碧莹还是孙姨，都讳莫如深，从不愿提及。

正在这时，饮水机那边，传来一阵阵尖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