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山望着病床上的张碧莹，心如刀割。

他以前总以为，这个瘦削单薄的女孩，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她可以一个篮球把他差点砸成“脑震荡”；可以勇敢地应对“杨阿娣”之流的校园霸凌；可以巧擒偷窥狂还退休老师彭德顺一个清白；

……

却没想到她有那么悲惨的过往，那么黑暗的经历，那么沉重的责任。父亲的残暴、母亲的惨死、姐姐的失疯……无论哪一项，都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难以承受之痛。何况她才十七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做梦的年纪，撒娇的年纪，肆意大笑的年纪……

难怪每次见到她，她都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身边朋友极少，左小青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对谁都刻意保持着距离，冷漠又疏离。

文仲山深深叹了口气，哽咽着说道：“碧莹，对不起。”

张碧莹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仲山，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文仲山托起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她手的温度。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和自责：“好多事情，我知道得太晚了；好多危险场合，我出现得太迟了。以后，请允许我陪伴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张碧莹心里一震，脸上不自觉升起一朵红云，像一朵娇艳的桃花。可是转瞬，脸上的羞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忧伤。

她望着文仲山，缓缓说道：“仲山，我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个恶魔一天没抓到，我和我周围的人就一天得不到安生。每天活在恐惧威胁和担惊受怕中，这种滋味太煎熬了，我已经品尝过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也牵扯进来！”

文仲山望着她，坚定说道；“我不怕牵扯进来，我只怕你再次卷入危险绝境！一想到这次你差点被张全中……我就后怕不已。我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张碧莹将自己的小手从他宽厚的手掌中抽出，刮了他鼻子一下：“不会的，你忘了？我可是会点功夫的女侠！这次不走运，被张全中偷袭了，下回我定饶不了他，我要亲手把他抓到，交给警察！”

……

过了一段时间，张碧莹身上的伤痛逐渐好转，和碧晴一起出了院。她也重新回到了学校，投入紧张的复习中。

而文仲山，在经过这件事后，毛遂自荐当起了张碧莹的保镖。他每天清晨等候在女生宿舍楼外，陪同她一起去上课；晚自习铃声一响，他也总是准时等候在她教室外面。

慢慢地，流言四起，大家纷纷谣传他们俩在谈恋爱。可文仲山懒得解释，依旧陪伴在张碧莹身侧。

秦秋美不乐意了，旁敲侧击文仲山好几次，都得不到答案。她只能约“小胖子”过来探探口风。

学校餐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面前是一堆美味佳肴。

红烧鱼块、宫保鸡丁、糖醋排骨……都是“小胖子”爱吃的。

秦秋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小胖子”碗里，笑着说：“来，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

“小胖子”看了一眼碗里的糖醋排骨，又看了看秦秋美，然后拿起筷子，夹起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大口咀嚼着。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吗？”

“小胖子”点了点头，含糊不清说道：“唔，唔，好吃，好吃……”

秦秋美又夹了一块红烧鱼块放到“小胖子”碗里，说：“再尝尝这个。”

“小胖子”又拿起筷子，夹起红烧鱼块放进嘴里咀嚼着。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吗？”

“小胖子”点了点头，说：“好吃。”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笑着说：“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特意为你点的。”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笑着说：“谢谢你，秋美同学，你真是人美心也美。”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笑着说：“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说：“什么事？”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说：“你知道最近文仲山为什么老是往隔壁（19）班跑吗？”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说：“你真的不知道？”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说：“我真的不知道。”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不问你了。”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说：“你别生气，他就那样，想一出是一出。”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说：“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说：“也许文仲山有他的原因吧。”

秦秋美看着“小胖子”，说：“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说：“你别想太多了，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秦秋美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流转着着复杂的情绪，半晌后说道：“希望如此吧。”

“小胖子”觉察出异样，停下筷子问道：“都半天了，你怎么不动筷子呀！难不成专门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欣赏我吃饭？”

秦秋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叹口气道：“我们仨好久没一起出来吃过饭了。好怀念以前一起插科打诨，一起喜笑颜开的日子……”

“小胖子”闻言，气愤地说道：“快别提那见色忘友的臭小子了，天天陪着隔壁（19）班的大美女，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哪有功夫搭理我们这些陈年老友？”

说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忐忑不安地盯着秦秋美，心中懊悔不已。

秦秋美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文仲山同那个张碧莹，真的在一起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失落和哀伤，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小胖子”看着秦秋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知道自己一时口嗨，让秦秋美陷入了痛苦之中。

他连忙找补道：“也许这只是个误会，文仲山和张碧莹也许只是普通朋友。”

秦秋美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小胖子”只是在安慰她，她心里清楚，文仲山和张碧莹的关系绝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