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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故人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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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故人之女

“你就这么绝情吗?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老太太发了狠的喊着,完全没了素日里的端庄仪态。

特别是,她一夜没睡,早上爬起来就去看女儿,都没梳洗。

此刻,发髻凌乱,脸上满是倦容,显得尤为苍老,还有点儿狰狞。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慌张的跑进门,“禀侯爷,崔姨娘她……”

“崔姨娘怎么了?”老夫人死盯着小丫鬟。

“崔姨娘……走了。”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老夫人狰狞的脸。

“馨儿……”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冷子溪顾不上请父亲,哭着向外跑去,她要回去看母亲。

容嬷嬷把老夫人扶到椅子上,掐老夫人人中。

这时候,老侯爷闻讯也来了。

“老侯爷,你要为老夫人和崔姨娘做主啊。”

容嬷嬷一下子跪到老侯爷面前,开始撕邱若水。

老侯爷看向武安侯身旁的女人,她神色平静,一点也不惊慌。

“你怎么说?”

“是妾做的。”邱若水不卑不亢,甚至都没正眼看老侯爷。

老侯爷微微皱眉。

“父亲,若水她也是想替儿子出气才一时冲动……”武安侯连忙解释。

“是这样吗?”老侯爷盯着邱若水的眸子。

这双眸子总是让他产生幻觉,似曾相识,像一位故人。

“不,妾只是报仇而已。”邱若水目光盈盈,像是笼罩在一层雾色之下。

武安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报……报仇?”

“老侯爷可还记得赵瀛?”

一听到赵瀛两个字,老侯爷心里恍惚了一下。

是了,邱若水的眼睛,像极了赵瀛,那是他年轻时候爱慕的女子。

邱若水哈哈大笑起来。

“老侯爷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邱若水死死盯着老侯爷。

“她是被您的夫人派人杀死的,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怀孕七个月。她都嫁人了,并且即将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你的夫人,只因你年轻时曾爱慕过她,就残忍的把她杀了。若不是师父抛开母亲肚子将我救出,我也就随着母亲一起去了。”

邱若水抹了把脸上的泪。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背负着仇恨活着。因为,那场刺杀里死的不但有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和外祖。

这,相当于灭门。

老侯爷并没有像邱若水预期的那样,表现出震惊,只是神色里充满了悲痛。

“你知道?原来,你早知道的……哈哈哈……你都知道,但你却没有处置她。”

邱若水抹了把脸上的泪,自嘲的笑起来。

“母亲,你看看这个你曾经爱过的男人吧,他不值得,他不值……”

邱若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状似疯魔。

这时候,一旁的老夫人早就醒了。

邱若水的话也尽数落在她的耳朵里。

“疯了,你疯了。你是来报复我的,你……”老夫人指着邱若水,手指微微颤抖。似害怕,似恼怒。

“我就是来报复你的,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怎么样?滋味如何?”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武安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邱若水是来报复母亲的,那自己算什么?她对自己的那些柔情呢?那些说过的情话,天长地久的誓言……都是假的……

老侯爷也颓然的坐在那里,看着疯魔的邱若水。

这时候季氏走进院子。

看着屋内情形,她吩咐道,“茴香,把邱姨娘扶回去,她怀着身子,不要动了胎气。”

“是。”茴香乖乖的去搀扶自家主子。

邱若水被茴香搀扶着出门,在门口与季氏交错的瞬间,两人互相凝望对方。

季氏摇了摇头,像是在替她惋惜、不值。

邱若水却微微一笑,像是阴霾数日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季氏就知道,她,终于解脱了。

“容嬷嬷,送老夫人回院子。”季氏看都没看老夫人,吩咐道。

“我要去见馨儿。”老夫人踉跄的站起身。

“老夫人,父亲说让您在松鹤院静养,您是给忘了吗?”季氏声音冷漠。

“我的馨儿去了,我都不能去送送她吗?季氏,你不要太过分!”老太太紧抓着嬷嬷的胳膊,嬷嬷只觉得小臂都被她捏的生疼,但也不敢言语。

“我过分?”季氏微微眯眼。

“您当年和崔氏给我下毒的时候,可曾觉得自己过分?”

老夫人扶着嬷嬷的手抖了一下。

“哼,你不是还好端端站在这儿没死吗?”

“我虽没死,却月月都要承受一日剜心刮骨之痛。十年,整整十年,这十年的痛苦都是拜您所赐。您如今,叫我不要太过分?”

季氏一步一步逼近老夫人,盯着她的眼睛,只逼着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你居然给兰若下毒?你这个毒妇!”

老侯爷又震惊又愤怒,抄起手边的茶盏向老夫人扔过去,不偏不倚,正中老夫人额头。

(练过武功的就是有准头!)

老夫人额头立时流下血来。

容嬷嬷赶紧拿帕子捂住老夫人的伤口。

“你这个毒妇,居然给儿媳下毒,你让我怎么跟季老交代,你……”

老侯爷指着老夫人,样子像是,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

“来人,家法伺候,二十杖家法,打完拖回松鹤院。”

容嬷嬷一听,连忙跪下求情,“使不得啊,老侯爷。这二十杖下去,老夫人就没命活了。”

老侯爷看都不看她,继续道。

“将松鹤院给我锁了,以后除了送吃食,任何人不得出入松鹤院。”

这时候,就有人上来将老夫人拖下去,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崔姨娘的丧事办的简单,只找了个棺材给埋在城外,并没有葬进侯府祖坟。

侯府上下也没挂一块儿白。

只有冷溪儿一人穿了素服,耳边簪了朵白花。

季氏没去管她,任她独自吊唁。

她没有迁怒崔氏女儿的意思,上一辈的恩怨,她也不想找个小孩子报复回来。

不是季氏圣母,只是她觉得,那些痛苦的过往,都过去了,她也不在意了。

她的落落如今很好,她也很好。

她恨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她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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