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也挑了挑眉，算你小子有眼光。

令狐川也看向季落落，眼神古怪，上下打量了一下，意思像是在问，“你就穿这身和我切磋？不累赘吗？”

落落面色淡然，冲他眨了眨眼，也像在说，“就这身，切磋一下嘛，动作幅度不要太大，你懂的！”

令狐川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好吧，你想玩儿就陪你玩儿玩儿呗！

落落一身女子装束，二人切磋起来却更添了一些观赏性。

说切磋，两人就默认为表演赛了，都是招式上的花架子，谁都没尽全力。

不过，确实是比刚才还好看了几分。就是切磋的时间有些短暂，众人还没怎么看够，两人就各自站定收招了。

“确实是武状元本人，功夫招式和内力与刚才完全是同一人。”令狐川给出结论。

众人并不意外，谁也不眼瞎不是，这花拳绣腿的，不是，这武艺超群的，不就是武状元本人嘛。

“嗯，不愧是我虚雨的师侄，武功了得，比你师父强。”国师紧着夸人，和刚才怼云柔的态度判若两人。

众人这时候也回过味儿来。

对呀，国师叫虚雨，季落落的师父叫虚云，还真是同门师兄弟呢。

云柔早就瘫坐在地上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武状元居然是女子？

“陛下，她是女子，怎么能做武状元？我大燕堂堂武状元怎么能是女子？”

皇帝也微微蹙眉。

落落却不急不缓的道，“我参加武状元时候，可没有规定说不允许女子参加。”

众官员也是一愣，是呀，并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允许女子参加武举。只是大家都默认这科举、武举是男子的青云梯，从来也没有哪家女子参与过啊。

所以，别说武状元了，就是文状元也没有规定说不能是女子啊！

众人好像探查到了什么巨大的漏洞，心里都是一惊。

“所以，女子为何不能考武状元？”落落玩味的看着云柔的表情。

这时候，云柔已经彻底绝望了。南苑王也是面色铁青，不打算替她求情。

眼下，她在南苑王心里倒是一点利用价值也没了，还害自己间接得罪了国师阁。

南苑王心里气啊，差点把酒杯给捏碎了，生生忍着。

这时候，魏国三皇子却是眼前一亮。

“陛下，您之前说公主许配了状元郎，现在武状元是女子，如何娶得了长乐公主。请陛下将长乐公主许配本王做王妃。”

众人又是一惊，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皇帝和皇后面色凝重，是呀，落落是女子就不能娶长乐了，这下可麻烦了。

“谁说我要嫁给武状元？父皇明明是把我许配给状元郎陈追追的，你都这么老了，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长乐公主仰起小下巴，不屑的看向魏国三皇子。

“老牛吃嫩草？”魏国三皇子就是一噎，自己很老了吗？还好吧，今年才二十五岁啊，正当年啊！

陈追追就是一扶额，自己真不该在公主面前说这么些俏皮话，怎么感觉公主现在像个小流氓啊！

帝后也是扶额，不过皇帝很快反应过来，“嗯，没错，朕就是把长乐许配给陈追追的！”

魏国三皇子气的胸口疼。

妈的，你们一家骗谁呢，刚你们说把公主许配给状元郎的时候，明明眼睛都是看向武状元季落落的。

可现在自己能说什么？当时好像确实只说了状元郎，并没说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

魏国三皇子咬着牙，气的想吐血，却是无奈的退了回去。

自己今日真是亏大发了，还欠大燕两个条件呢，也不知道他们能提什么了不得的条件，魏国三皇子在心里为自己默默擦了把汗。

这次来大燕本是个肥差，回去了，说不定父皇就会立自己为太子。

现在好了，全搞砸了，这太子之位想必也要黄了。

和魏国三皇子的忐忑判若两人，长乐公主却是高兴极了，欢乐的像只小孔雀，看着自己的未来驸马。

小追追心里苦啊，自己才十六岁，自己并不想成亲呐。这放在现代才上高一高二啊，这成亲也太早了点。

当然，自己在后世已经活到三十多岁了，实际年纪并不小。

可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啊！小追追一脸的生无可恋。就很想逃离朝堂，远远的去边疆自己也乐意。

正在众人都觉得宴席告一段落的时候，突然，落落屈膝跪在帝后面前。

宴席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这武状元又搞什么啊？

“学生季落落求陛下圣恩，请陛下为学生外祖一家翻案，还外祖清白。”

“外祖？你外祖父是谁呀？”皇帝纳闷，从前也没听落落提过自己外祖父这茬啊。

“学生母亲季兰若，外祖父乃前内阁首辅季恒。”

落落话音刚落，宴席上一片哗然。

“季落落居然是季首辅的外孙女……”

“那可是先皇当年亲自落下的案子啊。”

长公主整场宴席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这会儿却是微微蹙眉，眼睛紧盯着季落落，“她，居然是季兰若的女儿。”

长公主只觉得心里腾起一股火来，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感觉到指尖传来的疼痛才松了松手。

“季落落留不得。”长公主定睛看向南苑王，南苑王也向她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有一那么瞬间的交会，互相意会了彼此的意思，然后又各自收回目光去。

“当年季首辅的案子……”皇帝有一瞬间的踯躅，主要那案子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从前，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是个闲散逍遥的王爷，对国事一点儿不上心。

这时，大太监魏公公适时开口道，“陛下，当年季首辅因纵容族人侵占百姓田产获罪，被罢官抄家。”

“纵容族人侵占田产，就被抄家罢官了？”皇帝皱眉。

按律法，不至于处罚这么重，罢官已经是极限。居然被抄家，这是很打脸的。

“额……听说当年因为季家侵占田产还闹出了人命案。”魏公公小心斟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