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97 章:这还是怡情?实战演练起。
“喂,庆安府的,敢不敢开一盘?”
“who怕who,谁不来谁是孙子,老子庆安府新军第一营校尉,押注三十两庆安府胜。”
“切,才三十两,还以为多少呢?老子押注五十两,东平府胜。”
“我押注八十两。”
“我也押注八十两。”
“我押注五十两。”
“……。”
听着这群校尉的押注,陈回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心中暗想:这群大兵,难道都这么有钱吗?
观战台瞬间变成了一个数十人聚在一起的“怡情”作坊。
曹文斌在庆安府担任多年的兵马都监,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他走到陈回旁边,压低声音道:“将军,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陈回自己也没料到,他和乌蒙的这点小娱乐,竟然直接引发了两府将士的“伤身”热潮。
“曹副都监,你押注了吗?”
“呃,没有。”
“这是不信任自家将士啊!”
“不是的,不是的,是……”
“哈哈,我知道曹副都监心中有所顾虑,不必担心,一切有我……还有乌蒙将军呢。”
陈回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故作深沉的乌蒙,直接转头对他说道。
“是吧,乌蒙将军。”
乌蒙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心中暗骂:你们聊你们的,扯上我干吗?
可是,他与陈回相距拢共不到一米,当作听不见是根本不可能的。
“啊?是。”
乌蒙收回盯着做调整的己方军阵的眼睛,拢回一直听陈回和曹文斌交谈的耳朵。
内心感叹,这么大规模的“怡情”,真追究起来,自己也把握不住啊!
可是,如果在这里丢了面子,那真是脸都不要了。
“陈将军说的没错,曹将军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们。”
曹文斌闻言,一扫先前阴霾。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要押庆安府赢。”
言罢,脚下如同生风,三两步便凑到刚刚那一众校尉中间去了。
乌蒙见此,嘴角直抽抽。
起初,仅仅是两府之间的校尉都头在小范围内开盘。
然而,时光流转,盘口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尤其是不知哪个机智过人者,将场中局势剖析得淋漓尽致。
这直接使得参与人数,如几何级数般飙升。
其原话:“在人数对等的小规模战役中,体态魁梧的士兵往往更有胜算。”
新军虽不通军事,但会看体态啊!
短短一刻钟,实战演练已然演变成一场实力悬殊的激战。
众将士也开始对场内的参战人员评头论足,
连一些不值班的北城军营的士兵也闻风而至,更是有不少人参与了押注!
“你瞧,这庆安府新军似乎真的不怎么样啊!个个都如此瘦弱!”
“可不是嘛,对方东平府的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一看便知力大无穷。”
“如此说来,还真是庆幸我押的是东平府啊!呵呵。”
“哎呀,没想到兄台与我所见略同啊!”
“幸会幸会。”
“……。”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推波助澜下,“局势”愈发“鲜明”异常。
人们都开始潜意识觉得东平府新军强,能够直接横推碾压庆安府新军。
以至于赔率出现明显倾斜,押注东平府一赔一点五,押注庆安府一赔五点。
这个消息一出。
庆安府新军上至校尉都头,下到普通士兵,都往死了押注。
就连陈述、杨大牛等,从陈杨堡出来的那群人。
也在陈回的眼神示意下,押注庆安府新军胜。
庄家看着大把大把往自己这送的钱,脸上笑的多灿烂,心里就有多慌张。
陈回见此,不由的想起前世一句话。
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那打平会怎么样呢?
心想,此刻的庄家,内心肯定是期盼对战双方打平的。
庆安府新军的超高赔率,也吸引了不少他府军官。
不过他们都押了双宝。
押庆安府以小博大,押东平府重金求“子”。
盘口越拉越大,逐渐辐射到了底下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眼看事态发展的过快,陈回和乌蒙赶紧找到庄家,让他停盘。
开盘坐庄之人,乃是其他府的兵马都监,还算是个有钱人。
接到最后,他也开始害怕,害怕庆安府赢。
见陈回和乌蒙一同找来,借坡下驴,顺势停下盘口。
盘口一停,那些还未来得及下注的人,纷纷叹息。
申时时分。
北城军营驻军副将程耀,迈着四方步,走到了两个方阵之间。
程耀。
程家家主程辉的亲弟弟,他的到来,给双方战士注入了一股力量。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皆因乌蒙的盛情邀请。
原本只是邀请作为见证者的他,不知为何挑起了主持和裁判的重任。
程辉随恭亲王祁连山踏上西北之行后,北城军营的重担便落在了他的肩上。
这半年来,整座军营都沉浸在一种宁静之中,如今日这种热闹,罕见之极。
观战台押注盘口的事情,程耀心如明镜,却依旧放任自流。
因为他深知,士兵们的压抑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今日,庆安府的三百兵士将与东平府的三百兵士展开一场对战演练。”
“武器皆已裹布去矢,但即便如此,你们仍需点到为止。”
他的话语如同警钟,敲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武器上沾有白粉,手脚留粉者视为受伤,躯干留粉者视为阵亡。双方将士,对此可有疑问?”
“没有。”
一声声坚定的回答,如雷震耳。
随着程耀的一番嘱咐,对战游戏的规则如同一幅清晰的画卷展现在大家眼前。
“对战演练,开始。”
他离场前的一声令下,如同战鼓擂响,实战演练正式拉开帷幕。
“进。”
都头邹平,临危受命,成为了这场激战的临时指挥。
先前也是他的阻止,才没有使得已经入场的三百兵士跑去押注。
当听到押注自己一方胜利,有五倍赔率,他都差点没控制住。
不过好在,心足够坚定。
随着他一声号令,三百庆安府新军稳步向前。
“停,防箭。”
透过缝隙看着无数向自己飞来的箭矢,他立马进行调整。
盾牌兵立于队伍最前方,以盾御箭矢。
盾牌之间留有缝隙,以便观察对方动态。
藤盾兵将手中盾牌搭在强盾之上,增加防御面积。
持枪握刀的后方将士,均低头弯腰,提防流矢。
反观东平府三百兵士,则截然不同。
他们的临时指挥者,被那句“东平府碾压庆安府”洗了脑。
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无敌,不管九九一零七,直接让弓箭手万箭齐发。
待到箭矢殆尽,接着直接下令,全军冲击。
不等弓箭手们换上装备,前排一百五十个身形魁梧的东平府新军就已经冲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那一百长枪兵,手握长枪,根本跑不起来。
只能等待五十弓箭手转手握起长枪后,一起发起冲锋。
可是,当他们出发的时候,第一批同伴已经将他们拉下近二十米。
一股脑的冲锋,使得队伍杂乱无章。
三百名将士在百米长的缓冲带上,拉出一条长达二十米的“阵型”。
总结一句话:乱。
这一幕,让懂得些许兵事的一众将校眉头紧锁。
尤其是那些押注东平府新军胜利的人,看着无脑冲锋的他们,开始有些后悔。
事实也如他们担心的那样,东平府接下来的战果,确实不堪入目。
与此同时。
距离庆安府营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之上,一位古稀老将带着十几人看着这场博弈。
他一会对着稳步推进的庆安府新军手舞足蹈,一会又对“敢打敢冲”的东平府新军评头论足。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